秘密

    我嘴上虽这样说,可我心里明白。

    家暴这罪判不了他的刑,是他和我妈的结婚证救了他。

    我坐在车里拿出一根烟,衔在嘴里抽着,烟雾弥漫在我眼前,我不断吞吐,以渴望尼古丁带给我的安慰。

    我看着车外形形色色的人,看着各种类的鲜花。

    这是夏天,花开得异常娇艳,人走的格外焉,正好相反。

    我收起所谓烦躁,所谓世俗,拨打了周黯电话,这次和之前一样,铃声响了很久才被她接起,

    秘密都是相互诉说的,这次我想对她说一个秘密,尽管她从没向我诉说过。

    我们都是受伤的小狗,互相舔舐,在未知里探寻秘密,这像是一颗禁果,设着一道防线。

    一旦踏入,万劫不复。

    “初月?你很久没找我了。”

    我听到周黯的声音时,我的心跳的很快。

    “周黯,四天,我好像四天没找你。”

    “嗯,四天,我……”她正说着,我打断了她的话。

    “周黯,我跟你说个秘密。”一个压在我心底的秘密。

    记忆回到13年冬,那年我十岁。

    父母的争吵声无处不在,我躲在衣柜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衣柜是我奶奶的,奶奶很精致,她的衣柜总有一股花香,我躲在那里闻着周边的花香。

    就好像奶奶在我身边。

    “小月月,你要像天上明月,被光环所照耀。”

    “我们阿月胜过世间一切。”

    “阿月,你是奶奶的心肝宝贝。”

    我一直躲在衣柜里,我没哭,我一直笑着。

    我爸妈吵架吵得不可开交时,我听到了刀落地的声音,我爸拿刀要挟我妈妈,我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条件要挟的,我冲了出去,我想那是我爸爸是会带着我坐高高的人,他不会伤害我的,可下一秒,疼痛落在我身上 刀片划过我的皮肤,划伤我的后背在我身上留下了不可挽回的创伤。

    我听到我妈在喊,我也听到魏建朝的骂声。

    这很讽刺,魏建朝是我爸。

    他说:“养这个白眼狼有什么用,死了算了。”

    我妈说就算你真的想让她死,你有什么办法,她死了你也没自由了。

    我心下了然,疼痛也在加剧,在蔓延,蔓延到我的五脏六腑。

    最后他们没送我去医院,他们怕这件事被人知晓。

    他们的龌龊心事,他们的利益关系他们之间的情爱。

    我一概不懂。

    他们懂的似乎只是“家丑不可外扬。”

    这更讽刺,每日传来骂声的家庭,甚至还在怕家丑外扬,这事儿恐怕已经被传到了整个省吧。

    奄奄一息的时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活下来的。

    “周黯。”

    我一口气说完了,压在我心底的秘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黯的声音通过电话传了过来,散漫又懒倦,又似乎是刚抽过了烟,嗓音又带点儿沙哑:“初月,对着电话说秘密,不怕我录音?”

    “不怕。”这似乎是我人生答卷中做过最坚定的回答。

    因为是你,所以不怕。

    “初月,你知道笼子吗?”

    笼子,我心里疑惑,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知道,在我印象里,笼子相当于挟制。”我如实回答。

    “嗯,我也如此认为,一旦进了笼子,就相当于失去自由,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没出过笼子,我在笼子里,看不清世界,看不清任何东西。有人来找我,我便伸着脖子往外看,看着他们所带来的自由,但那些人多半是来给予我伤害的,每每我都会拼命反抗,笼子被我弄得血迹斑斑。”

    我以为她说完了秘密,我便给出回应:“陷阱,无法逃脱的梦魇。”

    她没说话,但我知道,这是她的梦魇,也是无法逃脱的。是她人生路上 独自徘徊的命运。

    “你被困在笼子中,找不到自由,找不到自我,我被捆在将要倒弋的帆船上,徘徊来,徘徊去,到头来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黯,出来吗?我们去看花。”这时候正是观赏荷花的最佳时间。

    正巧现在的荷花园并没有关闭,我便询问周黯的意见。

    “去,我现在过去接你”周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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