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洛云深。点点头,对于浮生长老,他一直都是十分敬重的,这位近千岁的老人虽不是医修,却尤爱各种奇药。
御剑阁。的老松鼠也就是他的师父,为了他的百草园修缮了4次,但他却喜爱轻奢,百年间未曾有过伴侣也鲜少露面,如今御剑阁中除了老阁主都未见其真容。
“嗯,那便在我的店铺中挑选一间与你用吧,你自己处理好就行。”
洛云深起身。“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过些时间再陪你好好逛一逛,这云天城,有什么事就与方数说便好。”
二人拜别,宋疏童随着方肃找到了附近的一家茶楼。
方肃“小姐你可以先歇一下,如果有喜欢的店铺可以与我说”将一张画着中央街布局的图纸放在了桌上。
“多谢,你去忙吧。”
坐在了主椅上一身绸缎衣,长红色的腰带搭在扶手上穿着上尽显高贵优雅,半扎高马尾发饰简单,整个人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莲。
她支着扶手托着腮瞟了一眼,又一眼,再经过一遍遍挑选,还是未能找出合适的。
走向窗台看着正在施工的酒楼霎时间一道身影落入了她的眼中。
夜深了——
就在洛云深准备出发东方家时,刚跨出门槛就见一行人将他院落围住。
他们穿着统一的夜行衣,带着裹着黑金的斗笠,为首的人将它摘下来还带着放肆的笑意。
“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洛云深咬着后槽牙,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在我家门口偶遇,真巧啊!”
少年的发丝随风轻轻飘动,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眉间微蹙。
他的手微微攥紧,又缓缓松开,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得罪了,带走。”男人面容冷峻,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气息。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丝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只见他抬起手,轻轻勾动两根手指,动作优雅而带有一丝戏谑。
手下们心领神会,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走向洛云深,动作迅速而利落,洛云深或许是感到了一丝无奈与困惑,但并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被带走了。
[长的高了不起啊?!就你能装,能死你得了!]洛云深在心里骂骂咧咧。
洛云深艰难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雅致的竹阁之中。麻袋被粗暴地摘下后,他被手下人粗鲁地推搡着,脚步踉跄地走在院中铺满石子的小路上。
穿过一个仅有几步之遥的池塘,他看到池塘中种满了洁白的莲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进了房门,侍卫便关门离开了。元修远将他的手腕解开。
“元府主深夜将我带来做客,想来不是为我酒楼申冤的。”
元修远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熟练地沏起茶来。
先将精致的茶具摆在桌上,然后轻轻地拿起茶壶,将滚烫的水倒入其中。他专注地看着水流,接着将茶叶放入壶中。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元修远将泡好的茶倒入茶杯中,茶汤清澈明亮。
他将茶杯递给洛云深,微笑着示意他品尝。
洛云深接过茶杯,小心地抿了一口。
味道果然出奇的,难评。
“怎么样?”元修远满脸期待。
洛云深有些尴尬,不忍直视。
[怎么样?你自己尝不出来吗?!不一般的道具,不一般的手法,不一般的泡茶人……不一般的茶。]
洛云深:“不错,想不到您泡茶的手艺这般好。”
元修远一脸欣慰,不自觉露出了小得意。“哈哈,你喜欢就好。”
“其实这次请阿竹来,我也是迫不得已。”
洛云深沉下了脸,静静的看着他表演。
元修远:“其实为兄也有难处,我也是前不久刚接任的这份差事,一来就碰上这糟心事儿,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他微微低垂着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委屈。嘴角微微下撇,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额头上的皱纹微微聚拢,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装的还挺像。]洛云深心里不屑,[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元修远见洛云深无动于衷,也是不好蹬鼻子上脸。
转而又变成了他吊儿郎当的样子。
“那么阿竹可否告诉我,你的身份呢?”
洛云深:“没想到府主这么关心我呢,明明我们没见过几面。”
周围气场一下子迅速降温。
元修远:“小兄弟生的好看,我瞧着也是喜欢的紧。自然是要多关注一些。”
洛云深:“元兄哪里话,我只不过是一个正经小商人,挣钱养家糊口罢了。”
忽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咿呀咿呀,骗鸟!骗鸟!”
元修远顺势打开了竹窗,洛云深瞳孔骤缩,向窗外看去。
一棵老梧桐树上,挂着一个金丝笼,那里有一只浑身散光的七彩鸟,嘴里不停的在冲着洛云深喊叫。
洛云深对这只鸟可再熟悉不过了,他能分辨话语的真假,所以也有辨言鸟这个称号。
儿时,每当洛云深因逃课而找理由,那只父亲养的七彩鸟就是他的噩梦。
洛父将这只鸟视为宝贝,每次洛云深淘气将这只鸟的毛拔秃一块,都要迎来一顿胖揍,慢慢的他也开始对这只七彩鸟敬而远之了。
但在洛家灭门之际,也是那只七彩鸟,将他护在羽毛之下,救他一命,自己却葬身火海。
没想到多年后,当他再次见到七彩鸟,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洛云深:“元兄真是有能耐,这七彩鸟可是不多见,特别是这么一大只的。”
元修远眯眯眼,然后莞尔一笑。“只不过运气好罢了,当时他可是只秃鸟,抢了我的吃食,想着养肥点再吃,没成想这鸟还通灵性吃不得。”
洛云深的水杯一顿,瞥向一旁的鸟。
“那现在阿竹可以说真话了?放心,只要你的存在不威胁到云天城,一切都好说。”元修远似笑非笑。洛云深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但好歹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怎么能轻易让他套了话去?
洛云深:“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瞒元兄。”
洛云深装模作样的起身,背对着元修远就开始了他的表演。此时雨雾迷开,让出了月光,照进屋内倒也应景,能显着他的背影落寂些。
洛云深:“我确实是在修仙上略有道行的人,但我的来历,绝不会对云天城带来麻烦。因为我是灭门家族的少主,只不过带着一支侥幸生存的族人们避世而已。”
“灭门的家族?”元修远猜的大差不差,他几乎可以肯定洛云深的身份。
“不错,我出身于南渝门。”
南渝门是一个古老的家族,擅长于制作机关木偶,以万象傀儡名扬天下。元修远倒是没成想洛云深竟然会这么轻易告诉他的身份。不过这也可以说得通,为什么洛云深的身份没法子探查。
元修远眼看那个七彩鸟没有吱声,却也有些将信将疑。
元修远:“就凭你那一席话,让我相信你是南渝门的人?不如将你额上那个南渝门独有的道印露出。”
洛云深没有继续接话,他轻轻地解开衣衫,衣物如流云般滑落,露出坚实的臂膀和宽阔的后背。青丝垂落在胸前,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上那散发着金光的图阵。
元修远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跟他过招多次的人竟然是一个傀儡。
洛云深转过头,“如你所见,这不是我的真身。那年南渝门灭门,我的肉身也已死亡,不过侥幸将灵魂寄托了在这具傀儡中,如同行尸走肉,活了十余载。”
[很好,已经唬住他了。接下来能不能过关就靠你了,我的老朋友。]
洛云深见元修远没有反应,于是乘胜追击道“后来我拜入了一个不出名的修仙门派,因为傀儡神的资质加上我灵魂受损,只能修到金丹境界,出师后我在江湖闯荡。接连救了几个族人,带着这一支退隐江湖,也在暗中寻找证据,想着振兴家族,以报父母在天之灵。”
元修远静静的听着,看着窗外没有一丝动静,心中的石头才慢慢放下。虽然知道洛云深肯定还隐瞒了什么,但怎么能把人逼得那么紧呢?
与人结交最忌讳的就是刨根问底。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人揽到他阵营,虽然洛云深的境界不高,但毕竟是万象傀儡的唯一传承人。
元修远:“没想到阿竹的身世如此跌宕,既然你我有缘相识,我又比你年长,自当负起兄长的责任。”
元修远终于可以开始他的招人计划。“正好我身边现在有一个位置很适合你,有了这层身份,你也好查阅陈年的旧案,而我也会尽力的帮助你。”
元修远站起身,一身紫炎仙袍被微风吹起衣袖。“阿竹不如来我仙官府如何,与我做同僚,在日后行事上也是方便的很。”
洛云深有些受宠若惊,他不曾想元修远竟然这么费心招揽他。这一切来的太过于容易,过于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带来的危险也是未知的。
但是机不可失,御剑阁的情报网并不十分完善,而他也确实需要利用仙管府的情报网来帮助他。
洛云深整理好衣裳,装作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元兄既如此看重我,我定不会辜负于你,你这个兄弟我交了。”
元修远见他答应,更是开心的合不拢嘴。
互相算计的二人,却不知日后他们的羁绊会更深。
第2日早,洛云深就被安排了师爷这一职位。主要职责是掌管府中的文书一类。
“师爷。”
“嗯。”
自打进门以来,一路上就都有人向洛云深问好,洛云深都自然的应声。
“师爷,将你安排在了藏书阁,请随我来。”一个士兵引领洛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