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程安顿了顿，继续道：“你没事吧，刚才杀多了给杀蠢了？”

    “我说了不回去了，你听不懂？”

    “那空悦，沈娴她们怎么办？你不辞而别她们会被章尉抓起来弄死的！”

    “别管。”

    程安不可置信地盯住荆循，似乎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绝情。

    单不说空悦是他的妹妹，就连沈娴也是相处多年的战友。

    “停！我要下车！”程安就像一只要爆炸的气球，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荆循。

    荆循面无表情地看着程安打开车门，当程安一只脚准备踏出去时，荆循对着程安露出的后脑勺指尖轻转，当啷一声，一枚弹壳顺利打晕程安。

    扯着程安的衣领把他提溜上来坐好，荆循发现魏琰他们已经开远了。

    没关系，先解决你。

    荆循将程安的脑门抵着车窗，小刀轻轻划开他耳后的皮肤，露出皮下的芯片。

    刀尖一挑，芯片就落在荆循手中。

    把芯片放到车顶灯下仔细观察，荆循认出这并不是“孤猎”统一植入的芯片。

    也就是说，要么章尉除了给程安统一植入，还给他弄了别的方便安排个人任务。

    要么……内鬼……

    荆循心念一动，把芯片扔进程安的衣服口袋里。

    给程安做好止血和包扎，荆循没急着走，在脑子里重新复盘刚刚发生的一切。

    是什么时候发现程安的古怪的。

    程安是个敏感却神经大条的人，荆循说什么是什么。他有个优点，也是缺点，就是惜命。他绝对不会半路喊下车，因为他知道没有荆循罩着他只身在荒郊野岭只有一个死字。

    从衔光出发一路到这里，一个两个都出问题。荆循透过顶风玻璃看向外面的天空，绚丽的色彩像有人随意把刚调好的赤橙颜料打翻。

    远处的残阳里突然出现一个小黑点，荆循眯起眼。

    小黑点越来越近，最终停在荆循旁边。

    魏琰冲荆循招了招手，随后解释道：“我看你们没跟上，就回来看看。哟，这是怎么了。”

    他指的是程安。

    “玩刀捅到自己了。”

    荆循敷衍道。

    魏琰略带责怪地说：“管制刀具就不能让小孩碰，以后都收了。”

    荆循没回话，轻抬颚让魏琰注意天色。

    魏琰掀起薄薄的眼皮随意一扫，看到瑰丽的厚云层时有一瞬间的停顿。

    “走呗，”魏琰说，“不然天黑了大舅哥嫌看不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