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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另一边,荆循的右手忽然开始狂抖,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地垂眸,凝视着忍得青筋暴起的手,决定放弃抵抗,就这么让它抖着。

    对关无越的第一印象不好,看着不可信,所以他说的是假的。

    假的。

    荆循像是陷入了一个混乱的漩涡,脑子锈得迟钝,无法思考。

    每次听到弟弟的事都是如此,仿佛什么都是荆循的错,以往引以为傲的思维变得太过感性,从而怀疑真相和可信度,到底是不是这样的。

    他回到那棵树下坐着,闭眼假寐:“睡觉。”

    火急火燎赶来的魏琰眼观鼻鼻观心,翻身入睡一气呵成。

    荆循左手捂住右手手腕,往下一压,硬生生止住了颤抖。

    十月的清晨寒露偏重,营地里弥漫着潮湿的雾气。

    “大侄子!金水!你在哪!”程安在人群中声嘶力竭的呼喊,企图用大嗓门震破他大舅子的耳膜。

    荆循上车确认引擎制动没什么故障后,朝程安随意地挥了挥手,也不指望他能发现。

    由于荆循在禄安三队一众人等里还是小弱鸡的人设,所以三队心照不宣把越野排在中间发车。

    调试期间还有多次上门代驾,都被荆循一一回绝。

    程安好不容易从关爱小傻子的眼神里逃脱出来,迫不及待要大显身手:“清剿计划正式启动!”

    “别第一个被咬。”

    程安一脸春心荡漾:“瞎说,有你保护我呢。”

    “恶心。”荆循目不转睛直视前方。

    “我会跟随大部队的,绝不单独行动!”程安摸着自己的后脖颈,皱眉道,“我总觉得这儿怪痛的,昨天只是隐隐作痛,今天就忒明显了。”

    “不小心划到了,我给你贴了纱布。”

    “可是昨天有个三队的给我看了下,说啥事没有,光洁的很,他骂我有病一样贴块纱布。他还说要我把纱布扔了,我没应。”

    “划得浅,你愈合能力好。”

    “我们两天没联系沈娴他们了,这样没事吗?”

    荆循从后视镜里瞥了程安一眼,后者双目无神盯着中控台上微微晃动的数据线。

    “回去写份报告指示特殊情况。”

    程安点头,回过神发现荆循好像看不到,又补了一个字:“好。”

    “进‘孤猎’够久了吧,还是一只在任务里协助的幼鹰,没有鹞指挥,每天因为鹰长者为尊的规则受尽冷眼,程安,你不憋屈吗。”

    “章先生没有把我赶出去,让我一直待在你们身边,我觉得就挺好的。”程安微笑着回答。

    荆循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前车陆续停下,程安东张西望:“到了啊。”

    他们停车的地方是一段荒无人烟的乡间窄路,路宽大概只容一辆车通过。

    目的地则是路边一栋废弃很久的养老院,红砖黑瓦的三层小楼,周围用铁丝网围了起来,楼后是片茂密幽深的林子。

    蛛丝爬满整个围栏,门口的牌匾锈迹斑斑,依稀辨认出是“庄x养老院”。有一个字锈得实在无法看清。

    程安疑惑:“这地方能藏这么大的九头虫吗。”

    荆循绑好武装腰带,匕首放进作训服左肩口袋,拎起HK433。

    所有人准备齐全,魏琰打手势留五个人在外望风,其余三人加上荆循和程安随己深入。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推开,呛鼻的烟尘滚滚,荆循手肘捂住口鼻,眼眸半阖。最前面的魏琰挥开面前的烟雾,头顶摇摇欲坠的钨丝灯泡突然发出一闪一闪的暗黄光。

    “这地方还有电?”程安吃惊。

    “你可以理解为回光返照。”魏琰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果不其然,灯光马上灭了。

    这个不像常规的养老院,更像是乡村多见的房屋格局,中堂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还有五副工整的碗筷,进门正对的墙上贴着看不清的人像,左右分别有一个房间,人像边有扇门应该是通往后屋。

    魏琰让关无越带着他的队员去左偏房,陆明光和程安去右偏房,自己则扯着荆循准备勇闯后屋。

    甫一开门,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自下而上扑面而来,魏琰瞄着门后的水泥墙和脚边深不见底的大洞有些无语:“不是谁养老院这样建啊。”

    荆循扔了一根八仙桌上拿的筷子,待清脆的撞击声响起,他才说:“六秒,你跳,没死我再跳。”

    忽然,门槛边的东西引起了魏琰的注意,他蹲下身,抓了一把那东西。

    “都是最普通的房间,没有异常。”陆明光几人查看完房间,过来说。

    荆循说:“必须下去了。”

    “水泥,近固体。”魏琰起身,搓掉手指上残余的水泥。

    两人对视几秒,荆循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示意所有人后撤,数发子弹裹挟着硝烟穿墙而过,水泥墙龟裂粉碎,墙后露出了真面目。

    又是一段幽深漆黑的隧道,高度仅到荆循腰部。

    他算是五个人里第二高的,还有一个比他高差不多半个头的怎么过去呢……

    魏琰气极反笑:“爬过去吗?”

    陆.只有179.明光:“你这句话就有点伤人了。”

    “要不还是I Jump you jump。”魏琰碰了碰荆循。

    “三队队长去探探路呗。”

    关无越微微一笑,第一个钻进了隧道。

    魏琰:“嚯,真去了。”

    不消半刻功夫,关无越从隧道里冒出头:“越走越宽。”

    “这下面的洞口挺大的,都注意点,别还没进隧道就先摔下去了。”魏琰说。

    一个个接着成功跨进隧道,最后只剩荆循和魏琰。

    “你先。”荆循说。

    “我断后。”

    “你先。”

    “走前面给你点安全感,不然又得说我不照顾菜鸡了。”

    “诶,别急着否认自己是菜鸡,你在三队那立的不就小菜鸡人设吗。”

    魏琰成功切断荆循的反驳,得意洋洋侯着。

    俯身进去,荆循的身影消失在隧道里,仿佛是被黑暗吞没了,魏琰转身扫视整个房子,总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一只脚刚踏进隧道,电光火石间魏琰想起桌上摆着的五副碗筷,如果要摆的对称,应该是四副才对。

    巧合吗?

    “魏琰,你还没来?”陆明光的声音传进耳朵,魏琰决定暂时不去想摆碗的问题。

    “走了多久了……”程安被夹在中间,弱弱发问。

    “风更大了,快出去了。”陆明光安慰他。

    程安点头:“风好像更臭了。”

    “按说闻了够久也该麻木了,怎么还会更臭呢?”陆明光说,“我没感觉。”

    “不是……不是,是另一种臭味,之前是腥臭,现在是……腐臭。”程安慌忙解释,声儿逐渐变小,最后甚至细如蚊喃。

    陆明光语塞,他尬笑两声:“哈哈,是这样吗。我没闻出来哎,你鼻子真厉害。”

    在尴尬的气氛中走完最后一段路,到了一个广阔的地下空间。五人处于边缘位置,中心有什么东西正往外散着点点淡紫色的微光。

    紫孕体花。

    紫孕体花与虫巢共生,那个虫巢估计就在紫孕体花周围。

    陆明光掏出袖珍望远镜找了一圈:“没有发现。”

    “给我,”荆循接过望远镜,“一点钟方向,紫孕体花边上有白色不明物质。”

    关无越带着他的队员率先行动,荆循盯着他们的背影感到一丝古怪。

    “你说的?”荆循说。

    魏琰福至心灵:“我可没说,自己要身先士卒的。”

    见关无越都走出去几百米了,余下的几人只得跟上。

    “这是什么?”程安用枪口拨了拨地上呈絮状的白色物质。

    “别乱动。”荆循低呵。

    不知从哪响起似是衣料摩擦的悉索声,极细微但在空旷的环境里所有人都听到了。

    屏息。

    荆循眸光一滞,暗道不好。

    紫孕体花其实是长在一个隆起的平台上,但平台很矮,光线又暗,所以之前在入口没有人注意到,现在又因为关无越巧妙的站位挡住了荆循等人的视线,让人发现不了平台底下有个约成年人小臂宽窄的暗洞!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暗洞里窜出一条短小的九头虫直奔白絮边的程安一口咬中了他的脖子,然后缩回洞里,快得只余一道残影。

    荆循眼都不眨迅速开枪,子弹从太阳穴射进,贯穿了程安的头颅。

    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四溅,而是电光闪现,程安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关节僵硬,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停止挣扎。

    片刻后,机械齿轮缓缓转动,程安的双眼嘭一下弹出眼眶,眼球后接着的弹簧连接眼眶,摇摇晃晃。

    荆循极轻地皱了下眉。

    “你早就知道他……不是人?”陆明光想到自己和一个机器人当兄弟相处了这么久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知道。”荆循顿了顿,还是如实说道。

    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怀疑,直到那次荆循划开程安的皮肤,取出芯片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颈部,坚硬且……没有动脉搏动。

    章尉做的机器人真是费尽了心思,知道荆循可能会怀疑,所以放了芯片注了血浆进去,皮肤细腻,血管甚至清晰可见,差不多都与常人无异,唯一忘了模拟血管跳动。

    荆循俯身划开“程安”的右眼,拿出一个小黑块捏碎:“放炸药进去。”

    “要开花了。”魏琰说。

    紫孕体花开花时会释放出携带二阶病毒的无色无味的气体,吸入者会感染病毒,这种气体辐射范围极广,且至今没有科学的解释,大部分人认为是紫孕体花用感染者尸体当养料的缘故。

    陆明光放好炸药,一行人原路返回。

    养老院门口人烟空空,早没了望风的那五人,陆明光诧异:“人呢?”

    无声的控诉指向关无越,他无辜的耸耸肩:“我不知道。”

    “他们把车开走了。”魏琰说。

    马路上只有一辆车和荆循的越野。

    “那可能看没有情况先回营地了。”关无越说。

    “我们的车只有两个座位,后面放了物资,”魏琰笑嘻嘻地说,“要不你搭我和陆明光一趟,关无越开那辆?”

    “好。”荆循这次倒是答应的利索。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养老院,在他们走后,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彻养老院。

    硝烟散尽,院后的林里走出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帽檐压的很低,只能看清向下的唇角和胡子拉碴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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