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的利爪撕裂空气,五道青色光弧如新月斩开奈落的瘴气屏障。腐肉与毒雾在妖力震荡中爆散,露出其后奈落讥讽的嘴角。
“仅凭单手?” 奈落的袖口突然窜出数十条骨鞭,每一条都缠绕着不同妖怪的怨念,”让我看看斗牙王长子的实力!”
骨鞭未至,腥风已掀起杀生丸的银发。他不退反进,指尖妖力凝成实体,毒爪的轨迹骤然分化——
唰!唰!唰!唰!唰!
三道爪痕精准截断骨鞭关节,第四道直取奈落咽喉,第五道却突然转向身后,将偷袭的蜘蛛傀儡钉死在岩壁上。
“雕虫小技。” 杀生丸甩去指尖腐血,足下地面突然塌陷——
无数妖怪骸骨从地底伸出利爪,组成囚笼。
奈落的本体已退至十丈外,指尖操纵着埋骨地的怨气:“这些可都是当年死于斗牙王刀下的亡魂,杀生丸少爷不打个招呼吗?”
杀生丸的回应是踏碎整片骸骨地。他的妖气如暴雪席卷,所过之处骸骨尽数冰封,再被随后的踏步震成齑粉。冰晶折射间,他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奈落背后——
铿!
奈落仓促凝聚的骨盾被一爪贯穿,余势甚至削断他半边肩膀。紫黑色的血喷溅在杀生丸脸上,他却微微蹙眉——
“分身?”
“杀生丸!闪开——!”
赤红衣服的身影从天而降,铁碎牙裹挟着暴风劈开战场。犬夜叉的风之伤将奈落残躯撕成碎片,余波甚至掀飞了杀生丸脚边的碎石。
“喂!你打这么久连个分身都没看破?” 犬夜叉落地时瞪着奈落,龇着犬牙。
杀生丸的毒爪突然转向,将犬夜叉脸颊划出血痕:“多管闲事。”
“哈?!要不是你这混蛋慢吞吞——”
奈落的笑声突然响起:“兄弟阋墙的戏码,真是比预期更精彩呢。”
无数泥土傀儡从城墙渗出,每一具都带着奈落的气息。杀生丸与犬夜叉背对背而立,难得没有互相攻击。
“暂时休战?”犬夜叉压低重心。
杀生丸的妖纹亮起寒光:“...别拖后腿。”
毒爪与风之伤同时爆发。
青光撕裂左翼傀儡群,赤风绞碎右方血肉潮。当两股妖力在中央碰撞时,竟意外形成龙卷,将隐匿其中的奈落本体硬生生扯出——
“抓到你了。” 杀生丸的利爪抓住奈落本体。
“这下我看你还怎么复活!”犬夜叉正欲使出风之伤。
奈落却露出诡异的微笑:“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选这座城?”
地底传来铃的尖叫声。
---
地牢的阴湿空气凝滞如墨。
杀生丸的足甲碾过满地碎蛛丝,在石阶上踏出裂痕。他的影子先一步笼罩了墙角—— 铃的身体像片被雨打落的椿花,蜷在血泊里,指尖还固执地抵着石壁。
石壁上那幅用血画成的涂鸦歪歪扭拙:
银发小人提着刀,绿皮妖怪举着杖,扎小辫子的女孩站在中间,三只手牵成圆圈。最下方划着两道未完成的横线,像是想写什么却没了力气。
“铃……小姐?” 邪见的人头杖「咚」地砸在地上。
杀生丸单膝触地,左袖无风自动。他伸手拨开黏在铃脸上的碎发,这个动作让袖口沾上了她嘴角的血渍。太安静了。没有急促的呼吸,没有颤抖的睫毛,甚至没有那句总是带着笑音的「杀生丸大人」。
他的内心如雪崩。
『愚蠢。』
画这种幼稚的东西。
『无聊。』
人类本就脆弱如蜉蝣。
『区区人类。』
石壁上的血痕比毒爪贯胸时更灼目。
『不过是个吵闹的…』
她画的小人甚至给邪见加了顶滑稽的帽子。
『…………』
指尖下的皮肤正在变冷,这种温度他本该熟悉—— 就像父亲当年渐冷的尸体。
可为何喉间像梗着无法消融的冰?
“让开!” 犬夜叉撞开摇摇欲坠的铁栅栏,却在看清现场的瞬间僵住,铁碎牙「咣当」掉在地上。戈薇捂住嘴的指缝里漏出一声呜咽,而邪见正用头疯狂撞击墙面:“都怪我!都怪我没用——”
杀生丸沉默地拔出天生牙。只因天生牙的刀身正在他掌心震颤,频率诡异地接近人类心跳。天生牙出鞘的一刹那,整座地牢骤然陷入幽蓝雾霭。杀生丸看到三只冥界使者从雾中浮现,它们抬着半透明的枷锁,锁链正扣在铃的脖颈。
“滚。” 杀生丸的声线比刀锋更冷。
使者们没停下动作,发出陶器摩擦般的笑声:“亡者归冥道乃是天理——”
毒华爪贯穿为首使者的头颅,却只激起一阵黑雾。杀生丸金瞳微缩——物理攻击对冥界之物无效。
天生牙突然自主震颤起来,刀身浮现出蓝色的光芒。杀生丸瞬间明白,反手握刀纵身一跃!
刀光如新月划过 —— 切断锁链、劈碎枷锁、贯穿使者。
杀生丸耳边彷彿听见了父亲的声音:“挥刀时,要想着真正想守护的东西。”
---
铃的睫毛颤动时,杀生丸的身体正不受控地发抖——这是数百年来第一次,他感受到除了血肉以外的刺痛。
“杀生丸…大人?” 她沾血的指尖碰到他的脸颊,“我就知道你会来。”
“谁允许你擅自去送死?” 杀生丸的声音比冬雪更冷,可托住铃后颈的右掌却稳得出奇。他左袖空荡的布料垂落在她胸前,随呼吸微微起伏。
铃笑了,她一点儿也不怕他。
感受到四魂之玉的碎片的移动方向,知道奈落逃亡的方位。 “现在追也来不及了。” 戈薇适时插嘴,小心地看向杀生丸,“铃她需要草药和干净的绷带,枫姥姥的村子就在这不远处,不如先去那边—— ”
邪见立刻跳起来:“开什么玩笑!杀生丸大人怎么可能去人类的村庄!”
“带路。” 只见杀生丸已经用右臂环住铃的膝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