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和青澜醒来时发现自己正悬浮于虚空之上,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这里的空间重力与真实世界大不相同,二人无论如何努力想要靠近,彼此间也只是越离越远。
“死狐狸,你给我听着,我一定会扒了你的皮,把你打成一个血窟窿,然后丢进海里喂鱼!”
秦雅的双眸仿佛被两簇怒火点燃,闪烁着冷酷而锐利的光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刃,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轻启朱唇,念动古老而神秘的咒语,瞬间,周遭的空气似乎都为之震颤。随着咒语的回响,她双手轻轻一挥,只见一柄流转着炽热光芒的灵器——一条火焰之鞭,自虚空中缓缓凝聚而出,其上缠绕的火焰并非凡火,而是蕴含着无尽元力与愤怒的纯阳真火,闪烁着令人心悸的绚丽光辉。
随着一声清脆的鞭鸣,她猛然挥动那火焰之鞭,鞭影如龙,划破长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地抽向了那片看似虚无缥缈的空间。
就在鞭影与虚空接触的刹那,时间仿佛凝固。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虚空中骤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刃凛冽至极的火焰如同利刃般撕裂了空间的束缚,生生在那无尽的前方开辟出了一道细碎的裂痕。
她凝视着那道裂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裂缝周围,虚空之力仿佛失去了依托,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原本稳固的空间结构变得脆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随着虚空之力的消散,原本悬浮在空中的两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失重感。她们的身体不再受到之前那股神秘力量的束缚,开始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速度之快,犹如陨石划破天际,带着无法抗拒的冲击力。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们的衣袂随风翻飞,长发乱舞。四周的景色在快速变换,从模糊的虚空逐渐变得清晰,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引导他们向着一个特定的方向坠落。
在即将触及地面之时,只见秦雅手腕轻轻一抖,那条火焰之鞭瞬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灵活地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鞭梢精准无误地缠绕在了青澜身上,那烈焰不伤人分毫,帮助青澜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
随即秦雅又将鞭子狠狠甩出,紧紧的缠绕在黑暗中的某一处,借助鞭子的力量,她以一种近乎优雅的姿态减缓了下落的速度。随后,她双腿微曲,身形一展,腾空而起,再以一个流畅至极的转身,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连一丝尘埃都未曾惊起。
“秦姑娘,多谢相助。”
青澜拱手致谢。
“道谢就不必了,先想想如何出去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的话我们直接被卷入了生门,这里最大的考验便是幻境,如果走不出来,连尸首都不会留下,直接被法阵吸收了。”
秦雅漫不经心地说,但是她话音一转,
“沈淮初和你那小师弟必然被卷入了死门,那里的阵法攻击可不是像你们平时修炼那样小打小闹的,招招致命。如果我们不快些赶过去,他们怕是撑不住。”
青澜脸色骤然一变。
黑暗如同厚重的帷幕,将一切隔绝在外,仅有一豆火折子的微光,在这无边的黑暗中顽强地摇曳,试图揭露隐藏于其中的秘密。
随着秦雅和青澜在黑暗中向前摸索着,那墙上模糊的影子逐渐显露出骇人的轮廓——一个阴森森的白色头骨,静静地躺在阴影之中,空洞的眼窝仿佛正无声地凝视着每一个踏入这片禁地的生灵。
秦雅上前将那冰冷的头骨缓缓取下,就在这一刻,奇迹般地,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唤醒,原本昏暗无光的环境瞬间亮如白昼。但这份光明却并未带来丝毫的安慰与温暖,反而更加凸显了四周的恐怖与诡异。
她们正置身于一个由无数头骨堆砌而成的殿堂之中。整面墙,高达十多米,从上至下,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形态各异的头骨,它们或张着大嘴,或紧闭双眼,每一个都承载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与痛苦。这面由死亡编织的墙壁,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悲惨与绝望,让人不寒而栗。
“这么多头骨。”
秦雅呢喃道,将手中的头骨随意往地上一掷,发出一声清脆而又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在那一刻,仿佛打破了某种封印,一股股漆黑的、仿佛凝固了千年的液体猛然间从破碎的头骨中喷涌而出,它们粘稠而沉重,如同夜色中最深沉的噩梦,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迅速在整个空间中弥漫。
“我曾在宗门的卷宗里看过,这种头骨的保存需要用锋利的法器割开死者的头颅顶部,小心翼翼地取出其完整的头颅,确保不破坏任何一丝一毫的皮肉与血管。随后,用一种罕见的秘药,将死者体内的血液全部引导至头颅之中,并在其表面绘制复杂的符咒,以封印住这股蕴含灵魂力量的血液。随着最后一道符咒的完成,死者的灵魂便被永远地困在了这个头颅之内,无法超脱,也无□□回。”
青澜看着眼前的景象,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中一般。
“将灵魂封入头骨?这有什么用?”
秦雅反问道。
“卷宗里面没有明确记载,据说,这些灵魂的痛苦与绝望会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开始影响周围的世界,使得天地间的阴阳平衡逐渐失衡。当被困的灵魂数量达到一个临界点,地府中的阴差便会感知到这种异常,派遣使者前来查看。在使者执行任务期间,若有人能够巧妙地避开他们的注意,或是以某种方式获得他们的信任,便有可能在阴差返回地府时,趁机跟随其后,穿越生死界限,进入那个神秘莫测的世界。”
“是吗?仙门宗竟然还有这种藏书异志啊,你们这些小仙君日日观摩着血腥暴力的卷宗,不会生出了些不该有的邪恶心思吧?”
秦雅暗讽道。
“不、不是的,我只是……”
还没等青澜说完,一把锋利的刀刃如同死神的微笑,悄无声息地划过她纤细的颈项,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停顿。
青澜满眼惊恐与不甘,鲜血从脖子喷涌而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秦雅收回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已经死在了地上的青澜,径直向黑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