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难得有时间回家一趟。
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寻着味，看到了正在厨房玩手机的周秉文。
周秉文身上还系着围裙，没戴眼镜，身上穿着家居服，随意靠在冰箱上，低着头看手机屏幕。
她没说话，盯了他一会儿。
看他没有要抬头的意思，许温这才开口，“周医生这么热爱工作，回家还在处理事情。”
周秉文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语气里的酸气都快从嘴角溢出来了。
周秉文有些无奈，伸手把她捞进了怀里，“我蒸了蛋糕，要吃吗？”
知道他是在给自己台阶，虽然还是有点不满，但还是勉强接受了。
“什么蛋糕？”许温勉为其难地问。
周秉文在身后的餐桌上端了个盘子，许温犹豫地看了眼盘子上的蛋糕。
蛋糕软塌塌地放在盘子上，有的地方有点焦了，卖相着实有点不太雅观。
“你确定，这个能吃吗？”许温本着不打击他的想法平静问。
周秉文挑眉，他这个蛋糕学了差不多一周。
就因为她上次转发条视频，还顺便发了句:男人就得这样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期待周医生的进步。
“怎么，你想耍赖？”周秉文散漫地说，“那可不行。”
许温张口想反驳，就被塞了口蛋糕，想吐出来，但又不能浪费，嚼了嚼，发现味道还不错。
“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像什么吗？”
许温面无表情地说:“有点像古早小说的霸道总裁。”
她想了想，用要入党地声音说:“女人，今天蛋糕不吃可不行。”
说完，她自己绷不住先笑了。
“吃饭吧，等会儿饭菜都凉了。”周秉文戳了一下她的脸，松开了抱着她的手。
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他俩聊起了高中的那些事。
“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我都不敢想和你在一起会多无聊。”
许温顿了一下，“本以为是个书呆子，没想到是个那么闷骚的人。”
周秉文夹起来的鸡翅本来想夹给许温的，但听到她那么说，筷子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拐弯到了自己碗里。
“一半一半，咱俩平分秋色”周秉文反驳。
“哪次见面？”他突然问了句。
“第一次见面啊！”许温茫然，又重复，“当然是辩论赛那次。”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电影院。”周秉文正色道。
电影院吗？
这句话勾起了她的回忆，她想起来了，真的是电影院。
-
高一暑假。
许温没什么事，熬夜看了本小说，全程无高光，平淡如白开水。
第二天下午一点，许温被枕头边的电话铃声吵醒，她抓了抓头发，烦躁地接通了电话。
“你有时间吗？有时间来陪我看电影呗。”余静软软的声音从话筒传出，听得她一阵发麻。
“我还没起，算了吧。”许温拒绝。
“姐姐，我本来买了两张，一张给我喜欢的人，一张给你，结果他拒绝我了。”带了点哭声的声音，“难道连你也要拒绝我吗？”
“好，收，我去还不行。”
“还有，以后别叫我姐姐行不？”
许温深呼吸，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
许温拗不过余静，还是陪她去看了电影。
电影三个小时，她睡了两个小时。
电影从下午两点开始，五点结束。
她迷迷糊糊睡了很久，恍惚间似乎还能听见旁边人隐忍的哭声。
电影结束，余静就把许温晃醒了。
“哎，三个小时的电影！你知道吗？”余静抽噎，“你睡了两个小时，你是来补觉的还是看电影的？”
因为哭，余静脸有点红，眼角还黏腻腻的，有点惹人怜爱。
“本来我能在家里睡的。”
许温和余静对视上，余静有点心虚，低下头抽了两张卫生纸，抹了把脸。
“你说，电影这种东西到底是谁发明的？”余静平复心情。
许温起身，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以后，准备往场外走，突然发现，她右手边未拆封的抽纸。
“余静，你没用卫生纸吗？”许温疑问道，并把卫生纸拿起来看了看，这也没拆。
“啊！不对，我不是用了吗？”余静惊讶，余静沉默，余静好像知道了什么，哭丧着脸看了旁边的周秉文一眼。
“对不起啊帅哥，我不是有意的！”余静道歉。
周秉文在收拾东西，似乎以为她在跟别人说话。
“帅哥？”余静拍了一下周秉文的肩头，周秉文方才回头看了眼她。
“怎么了？”周秉文温和地问。
“那个，我好像一直都在用你的卫生纸。”余静抱歉地说，“真的很对不起，要不赔你一包抽纸吧！”
说罢，余静接过许温手上的抽纸，塞进周秉文手里。
周秉文低头看了用了大半的卫生纸，似乎才发现。
“没事，不过一包抽纸而已，你收回吧。”周秉文莞尔笑道。
许温听到这，抬头看了眼周秉文。
他眉眼生得极为漂亮，弯弯的眉，鼻梁上还架着副眼镜，皮肤很白，那种很健康的白，看上去有点像老师口中的好孩子，给人的印象极为好。
像一块温润的玉，正如他的声音清冽却又温和。
“对不起啊帅哥！”余静窘迫道，“走了温温。”
余静拽起许温的手就往外跑，直到跑到场外。
周秉文看着跑远的两人，低头继续收拾东西，已经有人开始清场了。
走了两步，踩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弯腰拾起，打量了一下。
是一个红手链，上面串了一块刻成花的玉。
场内除了工作人员，早已没有任何人。
手链离他的位置不远，应该是那两个女生的。
本应该交给工作人员的东西。
鬼使神差的，周秉文收了起来，夹在了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