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蝶紧紧握着苏折羽的手,渐行让她想到她上一世的儿时。
神官缓缓从蛱蝶族中的神殿上落下,拿着那个恐怖如斯的宣指道:“神族候选人,从你族中选出之一,我们已将这名额选定于蛱蝶族少族长,请各位安排后事吧。”
那神官说完,族长便颤颤巍巍,的收下这个宣指,然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唉,不收又要得罪上天众神,收吧,又对不起弛儿啊,唉。放长叹了口气,步伐沉重的踏回了殿内。
“夫人,你看一下吧,这该怎么办啊?”族长,沉重的靠在了座椅上。
“弛儿啊!没有你,谁来继承你爹的这事业啊。”一母一子,俩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却显得江兮蝶在他们身边格格不入。
江兮蝶那年刚好快及笄了,由于天天被关在狭小的屋内,也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她胆怯的向她娘亲问道:“娘,娘亲,您为何要抱着哥哥哭啊?”懵懂的她,与她的年龄完全不符。
哭红了眼的娘亲,转头看向了江兮蝶,突然兴奋道:“诶?不如就让那臭婊子,来代替弛儿?”说完就开始抓起江兮蝶的头发,就开始对比起,自己的儿子是否与她相似。
“诶,是哦!就让那臭婊子,学习一下弛儿的一举一动,就要少了一个她,家里不更清净!”族长如同灵光一现,听完这句话就立马行动。
江兮蝶被硬生生的拖走了,刚出殿门口,待她最亲昵的一位丫鬟——灰燕,那是江兮蝶给无家可归的她取了一个名,灰燕泪流满面道:“夫人,夫人这不好,你给小蝶儿留条命吧,她的命够苦了。”
她从来都没想到,她的娘亲能狠到这种程度,她向旁人下令:“快点把这个人给拖下去!剁碎了喂狗吃!”被拖着头发的江兮蝶,也不再挣扎了,而是呜咽的在那哭着。
“娘,娘亲,是不是我,我代替哥哥,您,您才会放过灰燕姐姐,吗?”江西蝶用那无尽的恳求音来祈求自己的母亲。
她的母亲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突然眉目慈善,嗓音柔和道:“好啊,一言为定。”她那慈善美目的脸上也盖不住她那阴险,如同毒蛇一般的脸。
渐渐的,度日如年,江兮蝶俨然成了她哥哥的影子,她脸上再也挂不上那一丝一抹的笑容了。
选赛前夕,江兮蝶在那一刻的歇息中,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她最喜欢去的地方,但他偶然的看见,她与灰燕最喜欢玩的地方有了一片干枯的血迹,她顿时脸色骤变,奔跑了过去。
她跑了过去,看见的眼前这一景绝望的跪下,那地上有一个金丝缝着的荷包,粘了血看不清上面的图案了,她小心翼翼的揣在手心里。
她撕心裂肺地哭了,她知道,那个荷包是江兮蝶从她娘亲那偷来的金线缝的,当时多么小心翼翼的送出去,现在也多么小心翼翼的揣在手心。
她现在才明白,无能者,只是那些人的一个棋子罢了。
等到了选赛那天,江兮蝶彻底对她那一家人绝望了,她看见她那伪善的家人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旁人还真以为,她与他们关系不浅吧?江兮蝶也没有想多少,只是见到他们就觉得恶心,匆匆离开了。
参加选赛的也只有50来人,大部分都是家族精英,倒是她略显的羡慕了,她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从而使她自己打起精神来,就因为她那眼睛遭受族人们的唾沫,说她是个不正血统的妖。
在那些神官的一方言辞,江兮蝶也懂了,这场选赛的规则,等神官走后,所有人像过着平常的日子一样,平平静静。
到那些人都三五成群,都有属于自己的朋友,一起深入了那不知是否有危险的丛林里,但她又落单了。
她很孤独,偷偷的给自己抹了一把泪水,但她又看了一眼挂在腰间的那金丝缝成的荷包,她就不再哭了,擦干泪水后,鼓起勇气只身一人往前走,但她不知她已经被一个人盯上了。
看似平静的日子,却因为一些人而人性分裂,打的打杀的杀,那些三五成群的人们已经少到只剩几个了,但是没有与他们组队的,也只有江兮蝶和一个在不远处的青鸟了。
青鸟又被命为凡间的神鸟,当然,那些凡人啊妖啊,都不敢欺负她,所以他们转头就盯上了那个落单的江兮蝶,蛱蝶被他们自认为最弱的妖,几乎没什么攻击力一样,所以他们就联合起来,用法术灵器一起攻击江兮蝶。
但顿时有很大的阻力把他们那些灵力,法器,全部反弹回去,那些拿着法器的人,伤的很重,真是令他们不解,一只小小的蛱蝶为何有那么强大的灵力。
江兮蝶因为他们的攻势也被吓得跌倒在地,她眼睛瞪的巨大,发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只青鸟,竟然跑出来帮她抵挡伤害,他眨了眨眼,看那因攻势出来的烟散了没多少后,向面对她那只青鸟道:“嗯,你为何要帮我?看着我一走了之就好了,你好像看起来化形完。”
“啧,废话真多,闭嘴,我带你出去,疗伤。”那青鸟一脸嫌弃的看了看江兮蝶,但还是伸出手把江兮蝶给牵了起来,又道:“你脚受伤了,我抱你走吧。”
那青鸟说完,便把江西蝶横腰抱起,这一下,还以为那青鸟要伤害她,开始挣扎起来,但她们已经飞上了百米高空了。
“不要动,你再动一下,我把你扔下去。”清冷的语句带着一丝危险,在那刹那间,江西蝶瞄了一眼地下,然后撕心裂肺的叫了出来:“啊啊啊,臭青鸟!好高哇!”
江兮蝶声音极致颤抖,扒着那青鸟,扒的死死的,但在那慌乱间,江兮蝶一不小心就抓到她头上长的那对翅膀,正在飞翔的青鸟立马停下动作。
随之,江西蝶还以为到平地了,就松开了手,结果以飞快的速度掉了下去,然后他顿时懵了,他意识到不对,又开始大声叫了起来:“哇啊啊!救我啊!青鸟!”
哼,还挺可爱的,下去救一下吧。
那青鸟飞快的飞了下去,抓住江兮蝶的手就拉进她的怀里,清冷中带着一点戏谑道:“哼,还敢不敢,你若再放个手,我就不救你了。”
嘴上说的倒是这样,实际上,那青鸟抱很紧,生怕江兮蝶再次掉了下去。
“哦,毕竟你是生人,哦,对了,能否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江兮蝶。”江兮蝶趴在那青鸟身上,撇了撇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我?我叫苏然,字烟柳,我觉得你不像个男儿,倒像个女儿,这是为何呢?”苏人眯了眯眼正笑着。
“呃。”
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若真的被发现是女儿身,怕不是我会有些麻烦。
“可能我性子就如这样吧。”
“错!你分明就是女儿身,但却用假话来骗我。”
“切,刚开始我还以为你很清冷呢,到现在看着,却像一个识破别人的恶人,要是我猜的话,起不你也是女儿身!”
“我是。”
“啊?”
就这么飞着飞着,苏然抱着的江兮蝶落了地,苏然轻轻拍了拍江西蝶的背,道:“别赖在我身上了,下来。”
苏然拍了好久,才发现江兮蝶睡着了,她身子一僵,江兮蝶差点从她身上倒了下来愣是把她弄了一惊,好在江兮蝶睡得很熟,这点动静都没有吵醒她。
生无可恋的苏然,只好把江兮蝶放到树荫下,然后她盘腿坐到江兮蝶身边,默默的给她疗伤……
再往后,那段甜美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江兮蝶想不到她到底忘了什么,他感觉永远记不起来了。
等但她又想起来有一段记忆,是她把那只富有强大灵力的眼睛,交付出去的那段。
苏然拉着江兮蝶躲到一个山洞里,她已经数不清那是多少日了,她在这个选赛里待了许久。
苏然浑身血淋淋的,她已经无力再走动了,她缓缓靠向一面墙,江兮蝶泪流满面,握着他的手,恳求他:“苏,然,你再坚持一下吧,就坚持一下,早知道就应该叫你教我治愈了。”
“不必恳求了,你平安就好了……”即使浑身伤痛,她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是能让江兮蝶拾信心,她摸了摸苏然那一只失去眼睛的眼眶,说道:“坚持住!”
说罢,便捧起她的脸,把额头抵上苏然的额头,轻轻的蝴蝶飞舞着,从山头,每一具死士的身上,都飞出了一只洁白无瑕的蝴蝶,翩翩飞舞着,连追杀她们的恶士也不由得停一下脚步,但却被那些浑浊的蝴蝶啃食殆尽了。
一只只蝴蝶飞到江兮蝶身边,又慢慢的融入了苏然的体内,苏然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但那失去的眼球,却无法生长出来。
江兮蝶想了想,打算把自己的眼球挖下来,因为她生来就具有一双特殊的眼,来辨别世间真相,她打算把这双眼睛融入到苏然的眼睛里,从而来弥补她那缺失的眼睛。
她正打算下手时,苏然用那颤巍巍的手抓住了江兮蝶的衣角,道:“不必了,那是你的特点,不必为了别人,失去自己的特殊。”
“不行啊,你失去的那只眼,你以后怎么当君王?”
“我本就不想当,我就想平平安安的回去,保护族人。”
“可现在,只剩我俩了,我俩必须要结束个胜负,才能得到他们的满意。”
“啧,真蠢,就为了救我,把周围的人都杀光了。”苏然躺在江兮蝶的怀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又道:“唉,既然你那些灵蝶都挡住了那些人的监视,那我就跟你说一说我的计划,这样两全其美。”
“哦,但是只有那些纯白的,透明的灵魂,才炼成了灵蝶啊,浑浊的全是死灵蝶。”江兮蝶的眼睛起了一层水雾,她抿了抿嘴,感觉对不起那些已死之人。
“噗,不知道你怎么笨怎么活下来的,这没办法,叫你代我去天界竞争君王吧。”也不知,苏然看着江兮蝶越看越喜欢,就伸出手勾了勾她的鼻子。
“喂,为何?”江兮蝶傲娇般的拍了拍苏然的手。
“坐好,听着就罢。”
……
在最后,把卡卡段段的记忆,回忆到了,江兮蝶凭自己的努力,登上了君王这个位置,所有神都俯首称拜,江兮蝶依旧心不在焉,手上抓着那把,苏然送的扇子,撑着脸,望向远处。
今夜月圆,何时?我们再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