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江兮蝶渐渐回过神来,抓起苏折羽的手,道:“走吧,带你吃顿好的,若你无家可归的话,我就把你带到凌云门了。”

    “……”苏折羽眼神渐渐黯淡,也不知正在思索着什么,她沉默着,任由江兮蝶把她拉到任何一处未知的地方。

    “嗯……你饿吗?”江兮蝶把苏折孔扯到刚刚的街市上,她看向那些琳琅满目的食物,又看向了那骨瘦如柴的苏折羽,一脸清澈。

    她当然饿了,她那所谓的娘亲,从未让她吃过一餐真正的饭。

    “我……我有娘亲,我真的过的很,好,可,可。”声音越来越小,又话说一半,却止住了,她说出她自己的娘亲时,那一句太难受了……

    “哦?那我若是执意把你带回凌云门的话,你娘亲会同意吗?”江兮蝶边说道话,边给苏折羽买了几个肉包子。

    苏折羽看着江兮蝶手上的几个肉包子咽了咽口水,虽说她是流浪孩,但她还是,跟那些文人雅士一样拥有自己的原则,所以即使她再饿,也不会伸手去抢了去,但也会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江兮蝶看了看苏折羽那个饿了许久的样子,也明确了她说的不是实话,但也没揭穿她,只是默默的拿起手中的包子,塞进苏折羽的怀里。

    “折羽,折羽,你娘亲取名可真,真丧啊。”江兮蝶撑着脸同苏折羽坐在一户店门旁的阶梯上。

    江兮蝶笑着指了指,苏折羽捧着的包子道:“唉呀,好吃吗?我记得这家店的包子是这条街上最好吃的一家呢!你既然吃包子,必须跟我去凌云门!”

    苏折羽正在吃包子的手一僵,捧着的包子差点掉了下来。

    江兮蝶用一种贱兮兮的眼神看着苏折羽,就这么看着,看着。

    江兮蝶估摸着,她从下下修界开始,应该差不多过了几个时辰,想着那师尊训人的样子,就有点想哭。

    天色早已不早了,江兮蝶也开始行使他的计划了,也不管苏折羽反不反抗,硬是要把她拉到上修界。

    之前,是你来照顾我,这次,换我来。

    两位姑娘跑出人群,跑进了上修界,在凌云门山下坐着,江兮蝶坐在树荫旁的石墩上,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道:  “哇!真,真的是以前走这段路都觉得不累的啊!怎,怎么回事啊!”

    这两人坐在石墩上,边擦着汗边聊的正欢,浑然不知身后有个影子,正一脸气愤的看着她们。

    那人抬起手,向江兮蝶的脑袋框框几下,疼的江兮蝶哇哇直叫:“哇哇哇!何人如此猖狂!呜,师尊~”江兮蝶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陆殷,像一只饱含晶霜的小动物一样。

    “少在这给我装!你今日触犯的门规有多少!你还不知吗?”陆殷神色清冷,丝毫没有给江兮蝶留一点面子。

    “师尊~”

    “我说不可行,就不可行,你这不是犯了一次两次,不罚你一下,你都不知轻重。”

    “不!”

    “噗。”苏折羽看到江兮蝶这悲屈样,禁不住笑了出来。

    “嗯?柳烟,莫要这么笑我。”江兮蝶装作抹了一把眼泪,然后装作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扑到了苏折羽的身上。

    陆殷也注意到了在不远处的苏折羽,便疑惑道:“幽尘,这孩童是何人?”

    “啊?师,师尊,她,她是下修界的流浪人,名苏折羽。”江兮蝶松开了苏折羽,开始向陆殷说起她这次下下修界玩的经历。

    “嗯……幽尘,天色不早了,先跟我回枯荣吧,你,叫苏折羽吧?随我回去吧,这么晚了,若是回去也不安全。”陆殷说完,转手拎起苏折羽的后领,御剑飞走了。

    江兮蝶顿感诧异,向陆殷渐渐远去的背影,喊道:“师!尊!你忘了我啊!”

    陆殷在空中停下,转过身道:“自己上来,习武之人还不必那么颓废。”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仙,仙君,放小女子下来吧,小女子想去陪陪蝶儿。”苏折羽扬起头,很艰难地看着陆殷,由于被陆殷拎着,双脚没有着陆点,但她不会像平常孩童们一样,因不适,从而大吵大闹。

    “不必了,这样可以锻炼一下她,况且你还是凡人,没有内力运用,没一会就会感到累。”陆殷看都没看苏折羽,但也没停下来的意思,径直飞走了。

    江兮蝶在凌云半山腰上骂骂咧咧,她本来累的气喘吁吁的,可现在却有使不完的力气,可她又耐不住孩子一般的性子,在离山顶的不远处坐下,看着天望着地,又在想着。

    天上的那个神位还是空着的,是谁来顶替呢?苏然还有苏琛,他们还过的好吗?

    江兮蝶躺在草地上,悠然自得地回忆起她登基之后的几年再次回去,看她那虚伪的家的日子。

    莫约是在几百年前,江兮蝶再次回到了人界,她想着回去看看她那个虚伪的家,回到族里,族人们像变了副嘴脸一般,对她恭恭敬敬,她慢条斯理的走到了殿内,眼前的景象,让她五味杂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们,这是疯了吗?

    带路的人头低的很下,也不敢走到江西蝶前面,胆怯的说道:“神,神皇,自从您走后,族长他,他们疯,疯了。”

    江兮蝶觉得这个带路的下人讲话太结结巴巴了,有一点厌烦的说:“啧,为何说话那么结巴?他们疯了,这不理所当然吗?”世人都认为,神皇是蛱蝶族里的少族长继位,都没想过那个身为幽蝶的江兮蝶……

    三个人如一条烂狗,不,烂狗都比他们好。

    江兮蝶瞥了一眼她喊了十几年的娘亲,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像条狗一样,爬到江兮蝶身边,用着江兮蝶从未见过的温柔,轻声向她呢喃着:“蝶儿,蝶儿啊!你终于想起来,这里还有你的家人啊!”

    “家人?原来家人是会那么龌龊啊,为什么一个外人都能为我好,而你们,我付出众多,而现在你们又在濒临死境时,又能想出还有一个女儿?”

    “蝶,蝶儿莫要怨我们,那是为你好,啊,蝶儿,你爹己去了,就在帮我们一次,好不好?”

    江兮蝶看着一口一句喊着的娘亲,她那双眼里不看到一点恳求之意,满眼都是贪婪,顿时让她感到反胃。

    她厌恶道:“松开你那脏手,你说多少遍,我也不会帮你,就像之前那样,我幻想着你给我的关爱,你也爱搭不理。”

    说罢,就捂着嘴往外冲去,她倒也没看路,刚出殿门就被绊倒,就在她摔倒之际,一只手扶住了她。

    她慌慌张张,惊魂未定,忙乱的抬起头,看着那位扶她的人,挠了挠头,尴尬道:“苏,苏然啊!你在啊,哈,哈哈。”

    完了完了,在她面前出在丑了。

    “没事,你为何那么慌张?唉,要是知晓你家境是这样,那也不会提那种要求了吧。”苏然的手依旧没放下,她望了望江兮蝶身后的景象,连连叹气。

    “小蝶儿,登基后有何不适啊?我看你见你那家人,眉头紧锁的很呢。”说着说着,就想把江兮蝶给拉走。

    那殿内的人,像条疯狗一样,爬了过来,扯着江兮蝶的衣角哭诉道:“蝶儿!就是她!就是她把你爹给杀害了!还说我们家族欠下了什么大罪孽,快替我们杀了她!啊啊啊!”

    “啧!”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江兮蝶现在满眼又是愤怒又是悲哀,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情,只知道她现在很难受,直到现在,她,又恨又爱她那个,虚伪的家。

    “小蝶儿!不要再看了,也不要再想了,这事情让我来解决吧,顺带着把几年前的账给结了一下吧。”说着说着,就把江兮蝶抱的死死的,就如同抱着一具珍贵事物一般,小心翼翼的,不让她,再看到伤着她心底的事物。

    “唉,竟然当家的去世了,他的夫人,总该了解一下这个账吧,你丈夫娶你没前多久,倒是得罪青鸟一族,得罪不少了吧?商量一下,什么时候才能逢还?”

    “什,什么,那个,还没死透的东西!居然之前拿下那么多债!哼!看什么看?你个孽种!”娘亲怒火中烧,看到了那,之前引以为傲的儿子,就冲上去,拍了他后脑勺几下。

    “银子,金子,你们可以凑起来给我们,至少还能饶你们一条小命,若是凑不齐,也怕留不住你们一条狗命。”苏然的语气,与对江兮蝶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若不是看着,都完全不相信他俩是一人。

    江兮蝶很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趴在苏然的怀里,早早的就已经消散了那些怒气,但耳朵却被捂着,听不到外界一点声音,但她好奇心大呀,在苏然怀里挣扎起来,却被苏然拍了拍几次背,又乖巧下来。

    “乖,小蝶儿。”

    “哼。”江兮蝶那撒娇般的语气,也只能在苏然怀里拱了拱。

    慢慢的江兮蝶在苏然怀里心生厌烦,渐渐的睡去了,醒来时,她发现她们已经离开蛱蝶境内了……

    想到这,江兮蝶猛的一睁眼,竟然发现自己睡着了,懵懵的她还带着点起床气,缓缓起身,细长的发丝,从她肩上滑落,她揉了揉眼睛,继续向前进。

    日落黄昏,阳光洒在她身上,一根青色羽毛,飘飘荡荡,落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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