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圆月

    遇昼任进入魔悦城的第一步就是将他的小徒弟们安排好后径直去了魔族宫殿。

    等与魔悦城城主相见时两人都很开心,魔悦城城主东方朗给他来了一刀,遇昼任给他来了一掌,两人笑嘻嘻地看着对方。

    “阿任呐,我这一刀上可全是魔族怨灵里最喜欢的血卒毒。”东方朗笑嘻嘻地先开口道。

    “朗哥啊,我这一掌如果没有解药明天太阳升起前阎王就会来给你收尸。”遇昼任同款微笑道。

    “……”

    “死小子,解药呢!”东方朗对遇昼任的头就是一下,笑容都装不下去了道。

    “怪痛的。”遇昼任笑嘻嘻地拿出了一瓶药,东方朗一把夺过。

    “朗哥,我的解药呢?”遇昼任倒在地上懒散道。

    “还要解药,等着被怨灵吃光吧你。”东方一口吃掉解药道。

    “朗哥,其实……”遇昼任话还没说完东方朗就塞给了他一瓶解药,遇昼任吃后笑嘻嘻地改口道,“你吃的的确是真解药。”

    东方朗伸手将地上的红衣男子拉起道:“死小子,不告而别是吧。”

    “当时古冥神都想杀我了,我再不跑快点咱哥俩只能在阴曹地府会面了。”遇昼任笑着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道。

    “哼,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冒冒失失的古冥神会这么快发现吗。”东方朗斥责完又道,“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期间冒充你的人也很多,后来你的雀厌楼名声大噪后我才知道你这浑小子去了嘉明国。”

    “有人冒充我?”遇昼任抓重点道。

    “对,还不少呢,我也是从冒充你的人口中得知。你开了家阁楼,专干活死人肉白骨的行当……你真行啊。”东方朗笑嘻嘻道。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活死人会遭神遣的,可他们还是一窝蜂的上来,这钱不赚白不赚。”遇昼任思考道。

    “在这一块古冥神都夸你悟性高。”东方朗说着突然想道,“话说,你没什么事吧?”

    “没有,我早就不算人了。”遇昼任摇摇头道。

    “没事,不当人也可以活的很潇洒。”东方朗宽慰道。

    “后来,古冥神呢?”遇昼任突然想起来道。

    “与神魂帝一起死了吧,反正不在魔悦城。”东方朗想到这心里不是很能安。

    遇昼任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未来什么打算,是继续当魔悦城的少城主还是……?”东方朗疑问道。

    “在魔悦城当个神算子吧,隐蔽一点毕竟我现在可是通缉犯呢。”遇昼任想到这里便无奈摇了摇头。

    “为何?”东方朗对这些消息并不灵通。

    “我刺杀了百纳宗很重视的一名弟子,他们现在应该是满城满城的发通缉令吧。”遇昼任想想便笑了。

    东方朗闻言更是大笑了起来,拍拍遇昼任的肩膀道:“阿任无需在意,论是百纳宗多么嚣张,他们都没有舞到魔悦城头上的实力,这少城主你宽心当着,想当神算子玩朗哥也随你意,就是别再不告而别了。”

    遇昼任笑笑道:“自然。”

    遇昼任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偏头看向外面白圆的月亮恍然想起今天就是中秋节,一个团圆的日子。

    静谧夜晚,圆月高悬,白花树下,少年正坐在那认真观察着那把雪面剑,他始终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一把极寒属性的剑在遇血后反而成了极赤之态。

    白灵花瓣一点点柔美地下落,落在清俊少年墨发上,白灵花树每天都这么掉花似乎永远掉不完般茂密,树枝上缀满白色。

    童渊缓缓抬头,花瓣从他发顶掉落,少年清冷俊俏的眉眼盯看着落花的白灵花树,花瓣随风动不知飘往何处。

    一朵白色的灵花不知飘了多少岁月,浪费了多少光阴,最终进了魔悦城的无边海成了一朵干瘪的死花,毫无生机地掉落在地,被一脚辗碎。

    红衣公子十分优雅地抱着胳膊看着对面同样穿着红衣的人。他今天心情不错用金玉冠束着墨色长发,额上戴着红金互饰的发带,看着对面的人眼尾都笑向上了。

    “听说你也叫遇昼任?”遇昼任每走一步脸上的笑意就淡上一分,地上的红衣男子拔腿就想跑,可遇昼任一抬手他却怎么也跑不掉了。

    他被某种力量高高吊起没一会儿便没了气息,重重落地。遇昼任此刻哪有几月前不敢杀童渊的那股纯良劲,随意间便要了对方的命。

    杀完人遇昼任依旧一副温柔皮面对着身后的两人道:“剥下他的皮挂城楼上,既然这么喜欢装别人就永远不要有自己的真皮喽。”

    说完遇昼任勾唇笑着离开了,红衣公子笑的温柔跌丽,心肠又狠辣的要命。

    魏媛杰笑着和温渡柔走上前去道:“遵命。”

    遇昼任走在无边海岸旁,海岸边上生满了彼岸花,红艳的跌丽,在一片血红的地方那朵枯萎的白花就显得格外的显眼了。

    遇昼任伸手想要触碰的一瞬白花彻底粉碎并随微风散了。

    “秋灵……”遇昼任茫然想道。

    “阁主,我们忙完了……渡柔,你别吐啊。”后面传来魏媛杰活泼的声音,以及温渡柔的呕吐声。

    遇昼任回头看了这两个小姑娘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思绪浓了一瞬道:“走吧。”

    红衣公子带着一黑一蓝两个小徒弟走着,无边海将这些全部反射了出来,更显诡美之态。

    小水坑反射着银月光辉,很快便被飞溅的鲜血染红,如雪一般白净的剑迅速划过水坑,与魔物的一招一式之间,整个空间的气温几乎骤降至零下,同行的几个小弟子纷纷冻的瑟瑟发抖。

    一粉衣师姐一剑毙了魔物后不禁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喷嚏吐槽道:“师弟,你这剑好冷啊。”

    俊郎少年不理会她,唇线抿直,一心一意地击杀了所有魔物后潇洒收剑。清冷高傲少年朝粉衣师姐看了一眼气场竟比雪面剑都要冷上三分。

    童渊开口道:“不好意思,师姐。”

    粉衣师姐不敢再看他,怕自己的心也被他给冻住,连连道:“算了,师弟,你开心就好。”

    童渊不懂她什么意思,自打用了雪面剑以后往他身边凑的人越来越少了,更多的是遥远地望着,也因此他疏远了很多人。

    不过,都是些不太重要的人。

    童渊收回眼看着天边圆白月,不禁感慨岁月无情疾速,不给无缘人多停留一瞬。

    “师弟,走了。”粉衣师姐招呼道,“今日是中秋赶早了还能回家和师兄姐妹们团圆。”

    童渊轻“嗯”了一下便跟了上去,路上一行人诉说着愁死。

    “说实在的,我有点想我爹娘了。”

    “那我还行。”

    “得找个时间下山去看看他们……”

    “你说你想上我娘?”温渡柔重复一遍还是觉得好笑,脸色阴冷语气阴森温柔道,“那你可要去阴槽地府里了。”

    温渡柔语罢便笑着将那个粗言男子给一刀一刀的捅死了,血溅满温渡柔全身,连白洁的脸上都沾染鲜血的颜色。

    “贱种……”男子口吐鲜血早已没有多少反抗的力气了,死前最后一眼是和温渡柔跟鬼一般的恐怖眼神对视,吓得他连骂人的话都没说稳便死了。

    蓝裙女子相貌清冷美丽此刻却如罗刹一般血腥恐怖,背后是高悬的白圆月。

    “中秋团圆夜……”温渡柔无神地看着男子的尸体莫名说道,不经意间便落泪道,“娘,我为你报仇了。”

    “我为你报仇了!”温渡柔说着说着便嚎啕地哭了起来,不远处的魏媛杰见状连忙上前抱住温渡柔给她拍背顺气。

    遇昼任站在树下对这场情感浓厚的场景并无一点感觉,他17便被古冥神挖走了心脏,他早已是无心之人了。

    尽管如此遇昼任还是不太想到这一幕,红衣公子伸手从树上摘下一片绿叶,眨眼间绿叶就开始燃烧出红火。遇昼任看似随意地将绿叶往偌大的府邸里扔,一刹那间原本还荣华富贵兼备的大院豪府烧起了熊熊烈火。

    烈火很艳很盛,可遇昼任却觉得远没有人心里的恨来的浓烈,来的危险。

    温渡柔回头一瞬,蓝裙少女和7岁的小乞丐的身影重叠了,也许是大火太烈太酌热烧的遇昼任都出现了恍惚。遇昼任当年为什么要捡回温渡柔,其实遇昼任也说不清楚大许是因为她有点像以前的自己吧。

    他不是先天痴傻是一次高烧意外痴傻的,在他因痴傻而浑浑噩噩渡过的17年里,他每天都在承受着不同的声音与谴责,有人高兴了会夸他是剑道天才,有人见他不高兴了,嫉妒了,又会骂他是个痴傻儿,一个真正的傻子。

    但这两种人最终都只会成为一句“真的太有天赋了,可惜是个傻子。”

    遇昼任真的很恨这个词。

    他也恨百纳宗那些虚伪的小人,不过正是因为他们,遇昼任才会机缘巧合被陷害进古冥神的秘境,在一日日生不如死之中他的灵魂重构,他拥有了正常人的智力。

    明明遇昼任在那段时间从来没有照过自己的脸,可在看见温渡柔的那一瞬想到的就是自己。

    于是,他给了这个病弱女孩新生,不用任何代价。

    “温渡柔,魏媛杰。”遇昼任突然叫了一下她们的名字道,“走了。”

    仇恨是潭苦水,既然年轻就还是早点抽身吧。

    “阁主,谢谢你。”蓝裙少女缓过神来想要跪谢遇昼任。

    遇昼任只是在火光中淡淡回眼道:“你心中没有贪欲,不必跪我。”

    温渡柔愣神间便被黑袍女生笑眯眯地扶起道:“渡柔,我们安稳点走,过去的雾霾会散开的。”

    火是烈焰的赤红,人们畏惧火而又渴望火,因为火会带来温暖,会带来光明。可是痴迷癫狂地靠近只会飞蛾扑火,欲/火/焚身。

    雪面剑经过了10年剑主的无限研磨训练早已如本命剑般得心应手,剑意由心生。雪白的剑锋朝你挥来之时,先感受到的是鹅毛大雪般的铺天盖地,它不用用疾风来造就它威严的气势,一朵晶莹的雪花便可以压死人。

    “师弟,你这剑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呢。”束冠发师兄都快要被这寒咧的雪冻的筋骨发抽了,恨不得披十件大狐裘大雕上台。

    10年磨掉了少年太多的青涩,眉眼冷冽的似在渗霜雪,但又因为因为剑意封心的仙道原则在步入百岁以前他都只会年少清俊的形象,顾而勉强让人少惧怕他些。

    “师兄,我已经赢了。”清俊少年目光落在冠发师兄眉心处的那抹花瓣上。

    冠发师兄闻言取下了自己眉间的那沁人心凉的花瓣,注视了一会无奈笑道:“童师弟,你简直……”

    台下突起的热烈掌声盖过了冠发师兄未诉尽的尾音,师兄只得无奈地与童渊一起望下台下,台下基本上都是童渊的迷弟迷妹,他们喧扰的欢呼喝彩令本就无奈的师兄无端艳羡了起来。

    他这个师弟终不是一般人能比较的。

    童渊不是很在意自己有没有粉丝迷妹,他只是将目光惊异地落在台下那个披着青衣慵懒地用木簪盘着一个丸子的俊秀男子。男子左耳有着一串大约30厘米的翠绿珠链耳饰,此刻他正与人群一齐笑着注意着自己的得意门生。

    “忽衡长老。”一旁的弟子见他来了惊讶了一下后连忙敬礼道。

    忽衡只是轻点头目光一直停留于台上。

    “恭喜百纳宗童渊斩获仙盟交流赛第一!!!”仙盟主办经过详细讨论后声嘶力竭的喊出了令众人最神往的结果。那一刻欢呼雀跃淹过小人言语,童渊剑道天才的身份自此再无疑点。

    “恭喜你,童师弟。”冠发师兄很礼貌地祝贺道。

    “道然师兄,你也很强。”童渊向来对赢了的台没有丝毫留念,他很快便没入人群,了了无烟。

    “童渊师兄!童渊,你好厉害,你是真正的天才!”是人群嚷嚷,是无限敬仰。

    “童渊,你是百纳宗所有弟子的榜样,曙光!!!”

    大许是他们喊的太响了,原已跟着师尊走了的童渊终是又回头望了眼众人,眼神里没有得意只有无尽的困惑。明明遇昼任的刺杀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可是每一句他说的话,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童渊都觉得历历在目。

    【你就是那个千百年前百纳宗的痴傻儿天才?】

    当年,他到底说错了什么?

    童渊虽然不知道遇昼任的过往,但在那些跟他讲故事的前辈口中遇昼任年少虽然是个痴傻儿,百纳宗对他也是百般照顾,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宠着这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剑道天才。

    但是遇昼任看起来年少可不像被养好的样子。

    莫名间童渊觉得有点唏嘘,因为真正的天才未能享受到无尽荣光就“身陨”于17岁,一朝归来虽更为强大聪慧,可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红衣恶鬼依然受人唾弃。

    人们因为贪欲而渴望于他的“垂怜”,然而转身却又忌惮他的恐怖实力,唾弃万分。

    不应该……

    童渊不知道不应该什么,但他觉得遇昼任不应该是这个待遇的,并且绝对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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