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得民心

    过了三日,这三日慕川待在周悟锦家中,在晚宴时常常戏,喝喝酒,闹腾闹腾。但他还是忘不了梁溪当时的心思。

    “他为何偏要与杨舍作对?为什么偏要帮我?当真奇怪...”慕川没事儿就想着这些问题,老是念叨,这就加深的刘师傅对他的看法。什么看法?自然是--认为他是断袖。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慕川便也不想辩解什么了。就连眼线阿冉对他的目光也对他怪怪的,看着他就一番笑,也不知道是傻还是单纯。可能都有。

    “这不行啊,这种情况我是真没想到。”第四日清晨,慕川便找小毛儿诉苦,“小毛儿,我相信你会为我解释的是吗?”

    半晌,他没出声儿,慕川抬头,懵懵地望着他。

    “呃呃,慕老大,这件事不是我说你,”小毛儿终于开了口,“你亲口对师傅说的,不能赖别人哦。”这小子还是那么贼。

    慕川彻底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他暂且不管,那日梁溪的一声声“太子殿下”可好!听得他鸡皮疙瘩起一身,中午有空的时候,他便跑去找梁溪,因为是在是烦闷。

    “梁兄可在?梁兄!”慕川敲门道。

    没人应和。“梁溪!出来!”慕川又吼了一嗓子。

    梁溪总算是缓缓打开门,面色有些差。“太子殿下,你来了。”他勉强挤出个笑容。

    慕川惊愕道:“梁兄,怎么脸色如此之差?”过了一会儿,梁溪回答:“昨日失眠了,无碍。”

    慕川道:“梁兄,就不用称我太子殿下了,我受不起。”

    梁溪笑道:“你也是,慕川,你有没有字?”

    慕川道:“我名川,字祥汝,你呢?”

    梁溪道:“我字梓然。”

    “哟?孜然?好奇怪啊。”慕川道。

    梁溪噗嗤一声笑出来:“不是这个孜然...”

    “嘿嘿,孜然兄?”慕川嬉皮笑脸道。

    梁溪摇摇头,笑了笑。

    慕川见梁溪笑了,心中不由一松,觉得这气氛似乎轻松了些。他心中一动,便继续调侃道:“那我可得好好叫你一声孜然兄,免得你再失眠。”

    梁溪无奈地摇头,眼中却流露出几分温柔:“诶,你总是喜欢调侃我。”

    “这是我对你关心的表现!”慕川拍了拍胸口,故作认真,“你可不能不领情。”

    梁溪轻笑,眼神中闪烁着些许狡黠:“那你可得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

    “我一定尽力而为!”慕川一时间竟有些豪情万丈。

    两人闲聊片刻,慕川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的疑惑,便问道:“梁兄,你为何要帮助我?明明可以不理我,甚至与杨舍站在一边。”

    梁溪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我与杨舍本是各自有各自的立场,但我看你与他之间的恩怨,心中不忍。再者,我觉得你并非如他所言那般无能。最后...我也喜欢你。”

    慕川一愣,忙道:“梁兄,你这话让我受宠若惊。”他顿了顿,认真地看着梁溪,“我其实很想知道,你心中所想的真正的我,究竟是怎样的?”

    梁溪抬头,目光如炬,似乎看透了慕川的内心。他轻声道:“我所见的你,乐观,自在,愿自由乘风而去。”

    慕川心中一震,竟有些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才轻声回应:“多谢梁兄的看重,我定会不负所托。”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变得愈发温暖。慕川心中那股烦闷似乎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在这个纷扰的世界中,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

    “孜然,你说的喜欢,莫不是那种‘喜欢’?”慕川也不知为何问出这一句,直觉好笑。

    “发自内心。”梁溪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道。

    两人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儿,慕川便道:“梓然,现在你可知杨舍的兵力有几万?”

    “大约十万。”梁梓然道。

    “还行...”慕川思量了一下,“但是,他有十万,那我们呢?”

    梁溪微微一笑:“除十万忠兵外,几乎全国。”

    慕川瞪大了眼,梁溪继续道:“此刻的百姓,想必你也知道,被杨坷周悟锦这等人欺压,十年,必然早有不满。且谁不想过过惯了的日子呢?待到合适的时机,我们要恢复旧朝,百姓必然是支持的。也多亏了你祖宗几代,基德无数,天下安,人心得。”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梁溪的房间里,映出一片温暖的金色。慕川与梁溪的谈话在这宁静的时光中显得格外珍贵。他心中那一丝烦闷似乎在梁溪温柔的话语中融化了。

    慕川心潮起伏,既惊讶又欣喜。他本以为梁溪是出于正义感,殊不知这一切竟是源于单纯的情感。

    喝了几壶茶,慕川离开了梁溪家。他回了戏班子,坐在戏院后院儿的石阶上捣鼓着荷包。

    这荷包,他用了十几年了,是母后在他五岁时为他织的。绣花的样式有点老旧了,但十分精致,上面绣着一朵海棠,粉得像霞,一针针勾勒,丝线将他迎向了十三年前的回忆。

    那时他大概八岁吧,每天面对枯燥的功课,还要练功,还有什么所谓的‘皇家礼仪’,简直古板。他时常翻墙出城,拿着母后送他的荷包,搓搓冻红的手,到小铺子里买碗甜粥,卖粥的正是刘师傅,抱着小毛儿晃来晃去,随手递给他一碗粥。

    慕川端着碗,吸吸鼻子蹲在店门口,看着冒热气的粥,再看看眼前银装素裹的皇城,时刻提防着侍卫抓他回去做功课。喝完粥,将碗扣在雪地里,转两圈成了一颗雪球,滚圆滚圆的。小毛儿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好奇地看着他,叫到:“慕哥哥,这--这怎么做到啊?”

    慕川笑了笑,不说话。

    “过几天要冬至了,”刘师傅进了后院儿,笑着看向慕川,“元儿,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师傅。”慕川收起荷包,叹了口气。

    “那位梁公子,我打听过,几年前追随周将军,之后隐居,最近再驻皇城。”刘师傅道。

    慕川点点头,这些他都听过,可刘师傅接下来的话,让他出乎意料。

    “听说他怜香惜玉,但怜的都是些美男子,在他江南老家养了一群门客,个个是壮士的小伙子。”刘师傅搓搓胡子,“听说他与门客不仅仅是好友。更有甚者说他们的关系不清不楚。”

    慕川有点震惊,这是真遇上了个...断袖?梁兄怎会有如此癖好?不会吧。

    那位平日里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梁兄,竟然还有如此传闻?他本想笑谈几句,却发现心中却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难道梁兄竟是那样的人?”他一时间竟有些难以自处。回忆起与梁溪的每次相处,慕川仔细揣摩他的眼神、语气,想寻找到一些可以支持这传言的迹象。

    “唉,或许他只是喜欢未名的朋友,而我这般莽撞,是否在他心中也只是个调侃的对象?”慕川自言自语,心头难免滋生一股淡淡的失落。

    他握紧手中的荷包,努力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开。

    “愿春日芳好,此生不负华城,秋波荡去,银装素裹。”

    低低吟唱,慕川无言,银杏叶飘落头顶。他微微抬头,目光落在枝头。

    哦,冬天了,燕儿回去了。

    它们南飞,有再归来的时候;往事却流水似的过了。

    慕川静坐于石阶之上,心中若有所思,眼前的银装素裹让他不觉沉迷于过往的回忆。过去的种种犹如潮水般涌来,伴随着窗外的寒风,激起他的心潮。

    这一季冬日的寒冷似乎在他身上尤为明显,然而内心那份温暖的情愫,却让他忍不住想要追寻。梁溪的身影在他脑海中回荡,那双温柔的眼神,能够治愈他心中的烦闷。慕川琢磨着,自己是否真的对那个沉默如石的朋友有着超越友情的情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愫?”他自言自语,抬头看向那一树银杏,似乎想从它的叶片上找到答案。孤独的冬日已经降临,但他仍渴望那份温暖与理解,正如梁溪所给予的。

    这一切,太熟悉又太陌生了。

    “梁梓然,过几日你就能看到雪了罢;那时,我可能爱你。”

    道现在他也不确定,梁溪所谓的“喜欢”,究竟是什么感情。

    晚上慕川随意对付两口,便前往周悟锦家中准时唱戏去。

    月光透过夜空,洒在慕川的身上,映出一抹幽白。回想起白日与梁溪的对话,他心中那份混沌的情感始终难以解开。夜色愈加深沉,星光点点,宛如繁乱的心思。

    戏院内外,传来一阵阵乐声与笑语,明亮的灯火映照出一张张期待的面孔。就是在这种热闹的氛围中,他的心绪却如一叶孤舟,漂泊而无依,心中满满是梁溪的身影。与其说那是以情相系的友情,不如说是无声的渴望。

    “今日之戏,必需尽兴。”慕川推开戏班的门,迎上那暖融融的灯光与笑声。

    果然,梁梓然不在台下。

    几曲作罢,已是子时,他迷迷糊糊地下了台,洗去脸上的粉脂,坐在刘师傅驴车后,靠着小毛儿打盹儿。

    心里边儿,总是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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