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个平常的夜晚，夏煦给刘宋打了个电话。

    彼时刘宋正在和案板上的鱼大眼瞪小眼，那鱼早上才买的，鲜得很，此时正拿它那死不瞑目的死鱼眼看着他。

    他接过夏煦的电话时手里还拿着刀：“喂？”

    夏煦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颤抖：“哥啊，你能不能把你老公带走，求你了！”

    刘宋面无表情地将刀横在鱼鳞上：“那是我老婆。”

    “什么老公老婆，都gay了还分这个，”夏煦哀求道，“我只求你把他带走，这里没人喝得过他，再喝下去我就要死了。”

    刘宋说：“在哪？”

    夏煦说出来之后，刘宋把刀一横，干脆利落地剁掉了鱼头，再把围裙一扯，换了件人模狗样的衣服就出了门。

    他把徐行焉从聚餐点拎出来的时候，一米八几个子的男人像猫一样趴在他身上，夏煦远远给他一个欣慰的招手，堪称热泪盈眶。

    徐行焉环住他的脖子，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你杀鱼了吗？”

    刘宋说：“不杀鱼晚上吃什么。”

    徐行焉想了想：“也对。”

    鱼做得很鲜，毕竟做鱼的厨子是个有十五年厨龄的大师。

    今晚的刘宋板着张脸，徐行焉从盘子里夹菜的时候筷子抖了抖，差点要掉下去。

    他看向刘宋，忍住一身鸡皮疙瘩问：“你咋了？”

    刘宋说：“现在几点？”

    徐行焉抬头看了眼钟：“九点多。”

    筷子在他牙齿间碰了碰，他咳嗽了一声。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今天晚上是失误，明明是夏煦那小子自己要拉我的，我灌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晚了点回家更是失误……”

    “我不是说这个，”刘宋说，“为什么没叫我？”

    徐行焉刚要扯出来的一大堆理由都没地儿说，他卡壳：“呃，因为你在家杀鱼？”

    刘宋想了想，勉强认同了这个理由，然后回复：“那明晚你做饭。”

    徐行焉认了：“行。”

    【二】

    在厨房刷碗的时候又是一番闹腾，每回长途出差完徐行焉都这幅死德行，碗沾手上都忘记怎么洗。

    徐大律师满手泡沫，哼着歌的时候还不忘抗议：“酒喝多了，我不行了，我要睡觉。”

    刘宋倚着厨房门：“我做的饭。”

    徐行焉把泡沫甩他脸上。

    刘宋忍受着他的霸凌，哪料这家伙得寸进尺，见刘宋不反抗，拿沾了泡沫的手去搂刘宋的腰。

    前两天徐行焉为期一个月的出差才结束，两人小别有余，正是天雷勾地火的时候。

    于是商量好的洗碗计划又被搁置。

    【三】

    情到浓时，徐行焉问他：“下次能不能穿西装做？”

    刘宋给他的回应是个喘息。

    他没说话，只给了徐行焉一个吻。

    【四】

    艹，酒味太大，下次还是得让他洗澡。

    【五】

    结束后，徐行焉在阳台吸烟。

    刘宋衣服还没穿好，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他的工作。

    徐行焉觉得今天的烟一点都不好闻，于是他转身，倚在窗台上，透过若有若无上升的烟雾，他看到暖光下的刘宋。

    爹的，这时候这么认真。

    【六】

    徐行焉没忍住说：“挑个时候，我们离婚吧。”

    刘宋从电脑中抬起头看他：“英国扯的证，要离得去英国。”

    徐行焉吐了个长长的烟圈，阳台灯不太亮，他眯了眯眼，开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