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商宜和他在街上牵着手走着闲谈着。
“为什么你的手机被没收了?”
温栩来毫不吝啬的回复她:“其实这就不是我的手机。”
“不是你的,那你为什么去拿?”崔商宜听着有些疑惑。
“齐子尘高三上册的时候在学校住校,见不到她一中的女朋友,就把手机带到学校来跟他女朋友聊天,结果被主任抓了,他怕被他爸骂,刚巧那时候我就站他旁边,他就是我的,我就成了背锅侠。”
崔商宜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那为什么现在才把手机给你啊?”
“当时手机在教导处,想那会手机必须我爸妈来领,但我爸妈要是来了,那不就露馅了,所以现在才给我。”
“哦~”
到了学校门口,保安给他们开门,两个人走到办公楼的一楼,办公室里坐了几个老师,其中之一就是程老师,崔商宜不想进去,所以温栩来就自己进去了。
程老师从抽屉里扒翻出一个手机,递到他手上,程老师往门外看了看,半开玩笑的说:“呦,来拿个手机还有人陪着,你腕挺大。”
但在温栩来听来她可一点不像开玩笑,他就笑笑也不回答。
………
回家的时候崔商宜说自己要回广州办升学宴,然后就回家收拾行李。
翌日,她赶了个早,去机场赶飞机。
中午的时候到了广州,贺丞山开车接她去了餐厅,她到的时候餐厅一共坐了两个人。
她都认识,一个是她爸爸的发小——付箐,另一个是付箐的儿子——付明昀。
她走到座位旁边,坐下,恭恭敬敬的喊了声“付叔叔。”
“闺女来了。”
付箐没有闺女,但及其喜欢女孩,早些年还说过要让崔商宜给他当干闺女,可到后来这事也一直没有后续。
她看着付明昀笑了笑,结果付明昀瘫了张臭脸,根本不搭理她。
崔商宜也没当回事,直到开始上菜她才发现这氛围在不断恶化。崔商宜夹什么菜他就吐槽一下哪道菜。
崔商宜心血来潮想吃道甜口菜,便夹了一筷子红糖滋粑,她塞进嘴里,尝了尝,还不错,结果人家付明昀也夹了一筷子,菜还没进嘴就开始感叹“这菜,一点都不好吃,红糖太多,齁得慌。”
崔商宜又夹了道梅菜扣肉,付明昀见她夹菜,又开始抒发感想“这道菜,油太多,油腻。”
付箐看不下去了,冲他铿锵有力的说:“爱吃不吃。”
崔商宜吃油沁鱼他说“这鱼看着不像是现杀的。”崔商宜吃金汤肥牛,他说:“没特色,一口下去,光麻了。”
崔商宜把筷子放下,直接对上他的眼,盯了他两秒,又开始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夹菜吃饭,她心里犯了好一阵嘀咕。你这嘴还挺刁,像你这种人,喝水都嫌塞牙缝吧。
这顿饭就极速的结束了,付箐和贺丞山急着去钓鱼,崔商宜不想去,她和付明昀就被坐在了垂钓园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崔商宜点了杯香草拿铁,付明昀开始找茬,“大夏天的喝热饮,不怕热死啊。”
“我想喝点热的不行吗?”
“行,懒得管你。”
崔商宜对这种找茬的行为格外讨厌,她真想直接骂死他,但还是压着怒火没开口,你TM在找存在感吗?我用着你管我,什么事都要评价一下,显着你了是吧。她在心里怒骂的功夫,咖啡就被人端上了桌。
崔商宜摸了下咖啡杯,咖啡挺烫的,她想凉了些再喝。付明昀又开始找事,“你还不赶紧喝,一会就该把你冻死了。”
崔商宜真的很烦他这种无事生非的态度,于是浅浅会对一句:“你能正常交流吗?”
付明昀稍微消停点。
喝完咖啡,服务员小姐姐过来让他们付款,付明昀从包里掏出卡,那神态比刚刚正常了不少,说:“直接从我卡上扣吧。”
崔商宜赶紧拦下,“不用我们各付各的吧。”
崔商宜想起他刚刚那副没事找事的刁钻模样,就不想再被他抓住什么吐槽的由头。
可惜服务员已经从卡上把钱扣了。
崔商宜见状有说:“我微信转你吧。”
付明昀顺着她说:“随你。”
从咖啡馆出来,付明昀和司机送崔商宜回了家,在车上崔商宜开始翻找他的微信,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她问:“你的微信名叫什么?”
付明昀把手机息屏,冷笑一声,这么久不回我信息,你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微信里还有我这个人吗?他说:“里脊饼。”
崔商宜开始搜这个名,结果还是没发现,她顿时脑子一僵,想到一种可能,我换微信了,他不会,没加我吧。她问他:“你加我新号了吗?”
“什么?”
“我换手机号了,所以就不用之前那个微信了。”
付明昀心里一僵,我靠,我靠,我靠,阴阳错了。
“我当时换号前的最后一条朋友圈就是我新微信的微信号。”
付明昀扒翻着手机,心里一愣一愣的,什么玩意,你发朋友圈吗?他琢磨了好一会儿,最后发现他设置了仅聊天。
他尴尬的笑笑。这个时候他的脑子已经快成浆糊了,一月份的时候,他给崔商宜发信息,说自己去宏丰玩,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嘛,崔商宜没回,二月份他想让崔商宜帮忙把他落在宏丰的书包邮寄回广州,她也没回。他觉得崔商宜就是故意不理他的。
崔商宜也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他为什么今天会如此刻薄,她直言不讳,“哦,所以你是觉得故意不回你信息,你直接说不就好了嘛,我还以为你是没事找事,刷存在感呢。”
付明昀尴尬的笑笑,速速把这话题带过。
…………
隔天就是升学宴,贺丞山这边的亲戚都来了。
饭桌上,好多人都夸奖她,可她却觉得好烦。她小时候皮实的很,成绩也一般,那些亲戚都觉得她就是个泼猴,或多或少都在背地里说过她,她记得小时候有几个守旧的亲戚在饭桌上曾说过她,没个女孩子样,就像个野孩子,天天不学无术,以后没出息,还总有人笑话她成绩不好,总会拿她开玩笑说她以后没人要。加上崔商宜的老爷爷一直重男轻女,所以那些人也都肆无忌惮的开着这些让人难受的“玩笑”
当时因为这些事,崔默琼差点把桌子给掀了,把那些神经病亲戚全骂了一遍。
崔商宜最烦的亲戚就莫属于她那个血缘关系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堂姑,刚开始上菜她就开始叭叭,“商宜啊,你学的那个专业一般,你看你堂哥,学的教育类的专业就很好。”
崔商宜跟她客套客套,“对,堂哥的专业确实很好。”结果她这堂姑开始登鼻子上脸,“你一个女孩子,就应该学个这种稳定的专业。”
“堂哥的专业是很好,但是现在几乎所有学校的老师文凭都要本科学历,所以堂哥,什么时候专升本啊?”崔商宜看似懵懂的问。
崔商宜真的很烦她们家的某些亲戚,她心底里烦透了。
这话一出,堂姑也闭了嘴,不再瞎嚷嚷。
酒过半巡,他们这一桌有几个人也喝尽兴了,有个中年男人开始在包间里乱转,虽说不是什么正经八百的亲戚,但按辈分崔商宜要叫他大伯,他手里捧着个酒杯,走几步就喝一口,“丞山真是命好,有钱,有事业,闺女还考了好大学,不像我们家那个熊孩子一天到晚不干正事。。”
崔商宜她亲小叔贺乔也是会说话的,“哥,我看咱家小正,是大器晚成后劲勃发的孩子。”
这小正是她大伯的儿子,初中还没上完牛辍学了,高中的时候好不容易劝回来读了个私立高中,可没想到天天在学校里惹是生非,大学没考上,家里人就给他包了个店铺,让他做生意,结果他隔天就把店铺买了自己出去逍遥去了,如今三十二了,既不成家也不立业,天天就是泡在酒吧喝酒快活,都快把他爸愁死了。
大伯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TM的他在不成器我就该入土了。”他边说便给自己添酒,他也不怕别人笑话,敞开心扉的说:“这熊孩子,有家不回去睡桥洞,有生意不做去结拜兄弟混吃混喝,真是应了那句话,家里的饭都是臭的,外面的屎全是香的。”
他这话一出叫人没法接,屋里一阵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