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我们之间的爱是群山间渺远的回响，旧日模糊的闪回，它被风吹进无人知晓的角落，被忽视，可它确实存在。
感觉烂尾了，救。。。
痛苦得我满地乱爬，但还是得写完啊orz
16.
卡尔很明显的就能感觉得到领主们之间僵硬的氛围以及例会上逐渐升级的火药味。
他不喜欢这样。
但也无可奈何。
还有布鲁斯。
布鲁斯本来就游离于领主之外，从另外一个宇宙回来之后，这种情况就更加严重了。
布鲁斯是个固执又严谨的人，他得先把布鲁斯和他自己绑在同一条船上。
他们将会结婚。
卡尔承认这里面确实还有私心，但这件事既然一举两得，那又为何不做呢？
只不过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他还是不想让他们的婚姻变成纯粹的政治行动，所以他需要布鲁斯心甘情愿的同意。卡尔不希望他的爱裹挟着政治考量，婚姻也是，尽管他还是要这么做。但至少，他不想一开始就让它们沾上政治。
领主们不会见证他求婚的过程，但他们会知道那个既定的事实。
一定会的。
17.
卡尔想得很好，既要给布鲁斯一个惊喜，还要带点戏剧性，以及结束之后，他要第一时间告诉领主们。
他的那份渴望一直都没有消失。
他想昭告天下所有人，他们属于彼此。
所以他把时间定在了议会开始前，这样，等布鲁斯答应之后就可以直接开始讨论该如何昭告天下这件事了。
完美。
18.
他一边旁敲侧击，让布鲁斯一定要来这次例会，一边反复确认着所有的东西，一次又一次。
戴安娜最先看出卡尔隐藏在平静外表下，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揣揣不安：“卡尔，你最近有点焦虑，是因为布鲁斯吗？”
卡尔愣了一下，反问戴安娜道：“……很明显吗？不过我没有焦虑。”
慧眼如炬的半神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出神时眼睛在看着哥谭，而且你已经把笔折断三支了。”
“……”
卡尔沉默了。
“你在害怕。”戴安娜肯定地说。
卡尔没有回话。
戴安娜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有话好就好好说，别等着别人去猜。知道你们感情好，但这种事情上就不要那么像了，好吗？”
说实话，听见戴安娜说他和布鲁斯像他还挺开心的，但也许隐瞒和沉默确实不是好的处理方式，所以卡尔和戴安娜说，他第一次求婚失败了，玛莎去世了，但布鲁斯没来看过，可是他还是不想失去布鲁斯，他不希望和布鲁斯背道而驰。
卡尔的眼里闪烁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希冀和渴望。
在人间徘徊了许久的半神拍了拍卡尔的肩膀，她开口，声音一如旧日般温柔，像海一样的眸子沉静：“……我希望你能成功。”
19.
卡尔按捺着心中的激动，故作平静地对布鲁斯说：“坐。”
快坐，就你平常那个位置！你把文件翻开就可以看见我的戒指了！
氪星人内心的小人飞舞着，他想立刻和布鲁斯说他爱他，他不想让他离开他，他不想失去他。
但是布鲁斯坐到了戴安娜的位置上。
咔嚓。
这是卡尔裂开的声音。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布鲁斯，满心都是问号：为什么布鲁斯不坐他平时的位置？？？
透过没有衬铅的面具，卡尔看见布鲁斯皱了皱眉，他看起来不开心了。
卡尔下意识地移开目光，等再抬头时，布鲁斯已经看起了文件，好像还蛮专心的。
好吧，好吧，下次吧。
下次吧……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开会的时候卡尔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地去瞄一眼布鲁斯。
20.
会议结束后，布鲁斯溜的很快。
卡尔也想溜，但被戴安娜逮住了。
他们谈论了一会布鲁斯，触及那个可能的答案时，卡尔的心颤了一下。
戴安娜说，那就让她来。
他们总要付出些什么的。
但卡尔不希望真的如此。
21.
布鲁斯叛逃的消息如一道惊雷一样劈在了卡尔头上。
他听见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不想要去相信，明明他昨天还那样亲昵地揽着卡尔的脖子，语气温柔地称赞卡尔过蓝的眼睛，他说这一抹蓝来自世外，他把卡尔叫做，“天赐的瑰宝”。
但现在这一切都破碎了，他的世界又一次破碎了。
朋友，亲人，爱人，为什么一切都要离他而去呢？
……
骗子。
布鲁斯是一个大骗子。
铅盒在手中被捏得变形，戒指的闪光从缝隙中透出，在黑沉沉的盒子上十分显眼。精美繁复的暗纹丝毫无损。
22.
卡尔把布鲁斯带回来了。
他从没想过一切会这么简单。
杀几个人，用根钢筋把布鲁斯一捆就带回来了。
而布鲁斯连那枚氪戒都没拿出来。
这张卡尔忍不住怀疑布鲁斯是故意的，后边还有陷阱在等着坑他。但他不像是布鲁斯会干的事，他从不会用无辜的人去冒险，尽管卡尔不觉得那些反抗军的成员无辜，可是布鲁斯从来都会那样认为。
他愿意给所有人一次机会，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除了我。
思及此处，卡尔捏着用来锁住布鲁斯四肢的锁链的手忍不住用力了些，钢铁发出了一声脆响。
被扒光了放在床上的布鲁斯似乎还仍在怔愣着，没有注意到这声脆响。
卡尔后来又调了下孤独堡垒的温度就走了。
但离开前，他还是忍不住用超级速度给了布鲁斯最后一个吻。
他把他全部的柔情与爱意都倾注在了这个吻里，可它甚至不会被布鲁斯察觉。
一触即离之下，是卡尔渴望送出戒指的心，可是那枚戒指如今却像个笑话。
那过往的十几年也像个笑话。
23.
卡尔坐在监控室里看着手里的两个铅盒。
里面是两枚戒指。
一枚闪着绿光的是当初联盟因为布鲁斯的计划分崩离析时他交付给布鲁斯的信任。
一枚是交付未果的满腔爱意。
他们都像个笑话。
但卡尔想，再来一次，就一次。
他真的不信布鲁斯永远不会选他，毕竟之前这个选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
万一呢？
万一布鲁斯真的会选他呢？
这话说得卡尔自己都不信。
可是布鲁斯曾说：“我在父母面前立誓，但我会为你破戒。”
最终，卡尔把那枚送了两次也没能送出的戒指放进了一件衣服的口袋里。
他再一次尝试将那个选项递到布鲁斯面前。
卡尔叫来基列克斯，让他拿件衣服去给布鲁斯。
然后卡尔去了瞭望塔，他还要和其他领主商议蝙蝠领主的处置问题。他私心希望只处死“蝙蝠领主”，而留下“布鲁斯”。
24.
布鲁斯最后还是没能看到那个选项，因为基雷克斯拿错了衣服，真是荒诞又可笑的缘由。
于是卡尔只能看着布鲁斯穿着一身新做的领主蝙蝠的制服走上位于哥谭的刑场，看台上是那些最早被切掉脑叶的人，他们来自黑门监狱，以及阿卡姆，领主神奇女侠将亲自为他实施绞刑。
这一切都万分可笑。
当初将处理反抗军的刑场设在哥谭是为了震慑这座城市里一身反骨的居民们；见证一切的观众是他们是因为他们没了脑叶，不会让外界知道其实布鲁斯没死；由戴安娜来行刑也是为了保下布鲁斯。
但当这一切有了个前提：布鲁斯仍未见过那个选项，无法确定他是否会危害领主政权。
所以布鲁斯必须去死。
所以这一切既荒诞又讽刺：守护哥谭的黑暗骑士在哥谭被队友亲手吊死，而台下的看客是他曾经与之对抗的罪人。
卡尔在外边拦截着反抗军，顺带抓住了达米安和迪克。
已经快成年了的达米安在用十几种语言接连不断的辱骂他，但颠来倒去到底还是没能骂的很脏，不是他不想，只是因为他不会而已。而迪克一言不发，紧抿着唇，眼睛里带着失望，和卡尔看不懂的疑惑。
25.
世界风平浪静，卡尔却比以前还要忙了。
蝙蝠家的小鸟陆续被抓完了，卡尔把他们关在露易斯隔壁的大平层里，毕竟他们家人真的有点多。
说实话啊，卡尔以前常常羡慕布鲁斯能有那样一个吵闹的家庭，那时他俩还只是朋友，而布鲁斯会拍拍他的肩膀，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开始抱怨有一个叛逆期的青少年在家里有多烦。
后来，在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会看着在韦恩宅里四处蹦哒的小鸟们头疼地叹气，布鲁斯的戏谑地笑他：“好啦，现在你体会到这有多痛苦了吧？”但他当时和布鲁斯说：“不布鲁斯，有你们在，我永远都不会痛苦的。家人就在身边，我又怎么会痛苦呢？我很感谢你们能接纳我。”布鲁斯给了他一肘子：“别妄自菲薄了，在北极有一种做文明遗产的王子殿下。”那时候布鲁斯刚知道艾尔家族在氪星到底什么地位，叫他一声王子确实不算过分，毕竟氪星真有贵族，而且现在也只剩他一个了，只是他羞地慌而已。只是他越害羞，布鲁斯就越喜欢逗着他玩。
卡尔坐在监视器前有些晃神，怎么突然就开始想这些了呢？
明明一切都结束了。
布鲁斯死了，小鸟抓齐了，反抗军不成气候，他还要担心些什么呢？
明明前途一片光明，怎么突然就开始怀念过去了呢？
卡尔决定出去透透气。
风从身边擦过，音爆的声音响亮。
真空滤去了一切来自地球的嘈杂，那颗水蓝色的星球静静地摆在卡尔面前。
一切寂然无声。
看起来安宁祥和。
但卡尔又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吵作一团的小鸟们，莞然挑逗他的布鲁斯，斯莫维尔玉米地里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玉米叶，孤独堡垒里缓慢绽放的玫瑰，苹果派在烤箱里发出诱人的滋滋声，山间的清风，石缝里的小溪……
他们随着卡尔的思绪奔涌着，记忆中遥远的回响于无声中翻滚，震耳欲聋。
却也虚幻得模糊不清。
好像有点太安静了。
……
下周去看看爸妈吧。
卡尔想。
他想顺便把那枚戒指放进“克拉克”的墓里。
得有什么陪着布鲁斯，卡尔想，那枚戒指就挺好的，它到死也没有被送出去，还未曾染上谋划的肮脏，尚且保持着最后的洁净。
就这样吧，也确实没有什么比克拉克和他的爱更合适了。
the END.
写在最后：卡尔是爱着布鲁斯的，但他的爱倾覆于领主政权之下，这个结果是他无意识地放纵之下的结果。
他最开始执迷不悟，他想，他应该是爱着他的。
他最后才懂得，哦，他爱过他。
但一切都无法回到过去。
他还是得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