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吼？好你个小鬼头……居然还真敢跑回来自投罗网？”

    十几道全身身着黑色夜行服的、略显熟悉的粗犷身影从不远处火场的一角悠悠走来。他们的步伐与姿态随意且吊儿郎当，不急不缓、闲庭信步，似乎完全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

    虽然你并未看清他们是如何穿过火场的——但那其实也并不重要。毕竟对于修仙者来说，再怎么说只要一些最为基础的轻功以及辟火术，基本上就能短暂穿越此世间绝大多数的凡火了。

    “嗯……看来，还有一位不速之客呢。”

    你的身形没有丝毫的避讳，堂而皇之的静立在一众虚魔教徒面前，很显然不可能被人忽视。

    一帮黑衣人中为首的老大歪着头望向了你——他的目光之中略带上了一丝的敬意，但更多的则是冷哼、不屑、乃至是玩味与侵略的上下扫视了你的曼妙身姿好几眼，随后又落到了那不自觉再次抱上了你侧腰的墨纤雪身上，紧接着最终瞥向了自己的身旁——

    “喂，这个女孩就是你们家的少主——墨纤雪？”

    他神情骄横跋扈的朝着自己身旁唯一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暮年老者问道。

    你定晴一看，敏锐的发现这个老者身着长衫的样式似乎与墨纤雪身上的颇为相似……与此同时，你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下那只娇小而柔软的动物毫无预兆的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自己几分——光凭这两点细节，即便并未细看这一块剧本的细节，你也已经大致推测出了这个白衣老者的身份定位。

    “是、是的大人~”

    白衣老者在被黑衣老大问话后，连忙是谄媚着一张颇有奸臣像的猥琐瘦长马脸，点头如捣蒜。

    见此情景，你感受到自己腰间的那股小小劲一下子又加重了几分。虽然对你来说这种力道和挠痒痒、撸毛时的感觉差不多，但你能清晰的听到墨纤雪纤细的指尖在你的衣料之上咔吱作响用力划过的声音，你甚至能听到她的经脉与筋骨发出了一阵阵令人胆寒的绷紧之声……

    墨纤雪的身形忽然从你的怀中飘出了几分，向着前方倾斜而去，似乎是作势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一阵猛烈的拍打声却是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

    “啪！！！——”

    “噗！？————”

    “呜哇？！……”

    你看到那原本毕恭毕敬一脸谄媚的贴上黑衣老大的苍老马脸忽的被凶虐无比的一巴掌给恶狠狠的拍飞，力道之大，以至于发出了一阵宛若大树被拦腰截断的崩裂之声，让不明真相之人还以为是四周古宅的中心承重梁被大火所焚毁即将坍塌——而冲击之声更是吓得本就将注意力放在那边的墨纤雪一个激灵的惊呼出声。

    但更加让你为之所稍稍侧目的是：这记巴掌的施力非常的精巧，那混合着灵力的庞大手劲并没有将马脸老者拍飞多远，而是在将他给稍稍击飞到浮空半米高后，又紧接着急转直下的尽数倾泻力道，将其狠狠拍捶向了地面。随着一道“嘣！——”的轰鸣之声猛然响起，一大团被风雪与焰浪吹拂于此的灰烬于一行黑衣人中迸发而起，与灰白色的积雪相交融，转瞬间便将他们悉数包裹了进去。

    “……”

    在继承了今世这副身体千百年来的实战经验后，你自然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这一招颇有“前狼假寐盖以诱敌”的偷袭之意——不过你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依旧是静静的站立、静静的凝视、静静的被墨纤雪所抱紧着。

    “呼呼呼呼……”

    那黑色烟尘很快便消弭于大地与半空之中，露出了其下一行黑衣之人——不过最为惹眼的，当属是那正脸朝下、被一巴掌深深拍陷于地面的马脸老者。虽然距离较远，但你依旧可以大致的看清：在那趴倒在地的马脸老者附近的地板上全是肉眼可见大大小小的裂痕——要知道，这里可是全宗弟子需要使用几十上百年之久的练功习武之地，其坚石地板的材质可不会比【云雪阁】任何一处核心秘地的外墙要廉价，但此刻光是撞击的余波就将这地板方圆四周给整碎……

    而地板上那些直接接触到马脸老者身体的部分——虽然你并不能看清细节，但有一点毋庸置疑的是：那人的整张马脸都已经被硬生生的打入到了地板之下，活活凹陷了进去，生死不明。

    “呵，我这人虽然可以为了完成魔尊指示的任务而可以各种阴险手段无所不用……那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妈的叛徒！呸！——”

    你听着前方黑衣老大一脸不屑与愤怒的嘲讽，看着他一口唾沫吐在了一动不动的马脸老者后颈上，并未表现出任何的神色波动。

    你心里其实十分清楚——对方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卸磨杀驴，将这件事“唯一”的外部内幕知情人给做掉，如此一来此灭门大案的诸多实情细节就再无可能为外界所知。但他费心思特意当着自己与墨纤雪的面表演一番的目的显然不只是这么一个……

    “对了，反正你也快死了，老子我就大发慈悲的顺便告诉你吧——让你死的明白点。”

    黑衣老大又不解气似的狠踹了马脸老者的“尸体”几脚，随后粗犷的大声咳嗽着清了清嗓子：

    “哼，想必是个人应该也都猜出来了——你家宗门弟子、长老、还有最·疼·你的老·爹·老·娘为什么会毫无抵抗之力、跪在地上任由我们宰杀？正是因为在贵·宗门内有着这么一个叛徒存在啊哈哈哈哈！”

    “每十年一次【纤天雪云】降灵凡间的‘迎雪夜’，于其中沐浴修心向来是你们【云雪宗】最为重要而愚蠢的传统——你平日里敬爱有加的二长老，早就在今夜之前偷偷将我们【虚魔教】的‘秘药’融入了你们那朵故弄玄虚的破云之中！呵呵呵呵……毫无自知的在雪中静坐连续吸上几个时辰，即便修炼境地再强者，无论神魔妖仙——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全身灵脉也早就已经被彻底堵塞封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哟、简直就快要笑死老子了……老子、老子这辈子是真忘不掉那个坐最前排的糟老头子！在察觉到不对劲后想要站起身，但因为修仙之人平时赖用灵力加身惯了，失去灵力后折腾半天愣是没站起来，哈……结果当着全宗人的面丢人现眼的重新跪倒在地上、引颈受戮的耻辱模样！堂堂300年修为的一宗之主居然就被我们【虚魔教】的几个小喽啰像杀鸡一样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众跟随黑衣老大的黑衣人也随之爆发出了一阵阵讥讽的嘲笑。

    “呵、呵呵呵……最后反倒是你个都还没开始修炼的小娃子，因为体内灵气尚不充裕所以逃过一劫。不过正所谓‘善而有报、再劫难逃’，你终究是不可能逃出我——逃出我们【虚魔教】的手掌心啊！啊哈哈哈哈哈！！——”

    黑衣老大说到最后，整个人没有丝毫掩饰自己骨子里的嗜血渴望的、疯狂而残忍的大笑了起来——或许他方才那番作秀还能让人感受到一点江湖侠客的快意恩仇，可当提及杀戮与血腥之后，他那最为真实而丑陋的本来面目一下子就被毫无保留的彻底激发。

    “……”

    你面无表情的听着。从黑衣老大的“供述”中，你一下子又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今夜之雪大的如此之诡异，原来竟是【云雪宗】十年一遇的“迎雪之夜”——童谣有唱言：“纤雪没山门，三日不见人”……

    而区区十几个【虚魔教】中下层的杀手，就能轻易将这么一个偌大的宗门随意屠杀殆尽，原来是内鬼、庆节、大雪——以及那个诡异“秘药”的多重作用的结果……

    怪不得这空旷的习武之地看不见丝毫战斗的痕迹、也看不到任何残尸血迹。与冲天火光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未曾看到过任何惊慌失措的人影，听到过任何呼喊声、逃跑声、求救声、救火声、战斗声——因为他们早就手无缚鸡之力的被残忍的“集·体·处·刑”……

    还有便是，墨纤雪之所以能从当时的噩梦中脱身，一来是因为虽然灵脉被堵但并不影响她那尚未被灵气滋润的凡人之躯；二来则多半是因为这帮狂傲自大的虚魔教徒自以为轻松完成了任务，所以第一时间并未认真封锁现场；而三来的话……

    “……”

    你的思绪稍微沉吟了片刻。

    或许，还有着她的父母长辈、师兄师姐，用尽他们最后一丝力量——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她争取的空档之机吧……

    “…………？”

    ……等等。

    随着进一步的沉吟与思索，神元交错之间，你的意识在恍惚之中似乎不经意的察觉到了一丝逻辑上不合理的漏洞……

    好像、哪里……不对？…………

    是……是…………

    就在你即将拨云见日、一窥真相的一角之际——腰间猛然传来的强烈拉拽感却冷不丁将你拉回了现实。

    “你！……住嘴！！”

    你身旁的墨纤雪并未看向你，而是目眦欲裂的死死望着前方的黑衣老大。你能感受到她的小手在你的侧腰上不断的捏紧，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微微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墨纤雪的恼羞成怒却又无力回天的样子，却反而让黑衣老大大笑的愈发猖獗。

    “你、你……！”

    “……”

    你的思绪暂且并未再继续纠结之前的那抹疑惑，因为你能清晰的察觉到——“时机”已经差不多要成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大笑不止的黑衣老大忽然停下了自己那过于夸张的表演——没错，你从一开始便知道，他的这番癫狂而张扬姿态从一开始就有做给你看的目的。

    至于目的……

    “……”

    他的表情逐渐低沉下来，目光阴翳的遥望着你的双眸。似乎心里非常清楚你并不会主动开口，只听他很快便随之一字一顿的说道：

    “今日之事，是我们【虚魔教】与【云雪宗】的私人矛盾……还希望，妖狐之主能够不要不过插手。待我们回去禀告魔尊大人，改日必将亲自为妖狐之主的宽仁而登门道谢！”

    虽然措辞之中不乏敬意，但黑衣老大的声调却是生硬与冰冷无比，就好像是在捧读着什么公文一般。且最重要的是——其中所蕴涵的那抹赤*裸裸的威胁之意，你显然不可能听不出来。

    包括方才对投靠他们的二长老以如此狠辣的手段直接“捏死”，也不过只是对墨纤雪的刺激、惊吓与嘲弄……以及对你的“杀鸡儆猴”。

    “……汝，倒还认识孤。”

    你并不着急，声音冷淡的与黑衣老大闲谈着。

    “呵呵呵呵，那是……毕竟【银灭仙狐真君】的名号以及【当代妖族之皇】的身份，放眼整个练气界也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即便只是像我这样的一个小喽啰……”

    黑衣老大皮笑肉不笑的应和着。其实你心里对于自己的身份如此轻易就“暴露”了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自己现在这副冷漠无情、孤高尊傲、却又带有一丝撩人心魄的狐媚气息的姿容气质实在是过于‘声名在外’了。即便狐狸特征并未显露出来，即便别人从未感知过自己的灵力气息，但只要是轻飘飘的接近你的身边亲自瞟上一眼，那种仿佛源自于修仙者血脉中的答案便会禁不住悄然浮现而出。

    当然——对于墨纤雪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来说，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

    你并未立即回话，而是竖起了一双耀银色的威仪冷眸，眼帘低垂的幽幽扫视着前方一众黑衣人等。

    你的狐狸感官能够非常敏锐的捕捉到：虽然态度与气焰颇为嚣张不敬、看起来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但实际上包括黑衣老大在内，即便背后有着【虚魔教】这个庞然大物撑着腰，但绝对的地位差尤其是实力差还是令他们内心深处对你的一举一动、一瞥一眸都忌惮无比。

    “……咳、咳咳！……虽然我们几个完全入不了仙狐大人您的法眼……但我们现在可是在执行由虚魔教主——魔尊大人所亲自下达的重要任务！还望仙狐大人能让一步……日后我们【虚魔教】必对您与妖族有诚恳重谢！”

    你并未散发出任何一抹的威压或是灵力波动，就光是一个不夹杂任何能量与情绪的眼神，便使得原本还强绷出一副杀人不眨眼的邪恶而强硬人设的黑衣老大现了原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最先有所反应的并不是你——反而是你身旁的墨纤雪。

    “呜…………！”

    你听到一阵像是羽翼尚未丰满的小奶猫在感到威胁时所发出的咕噜咕噜的恐吓之声——这种声音传达到本体作为狐狸一只的你的耳朵之中，却反而变成了像是某种在耍着小性子般的撒娇之声、又或者是被负面情绪所影响而发出的委屈之声……可可爱爱、惹人怜爱。

    “你们、你们这群【虚魔教】的……走狗！居然敢用诡计，杀、杀…杀了我们全宗门上下四百多口！这笔血海深仇……其他宗门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只要我还活着，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是死——就算是做鬼——我也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墨纤雪的情绪从方才得知了那不愿相信的残酷真相与结局后，便一直酝酿到了现在。虽然天空中依旧下着火与雪交融的漫天冰雨，但你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从她的黑曜双眸之中所划落的两道晶莹而温热的流水。其中有不少被风吹落到了你的腰间之上，片刻温暖、即刻冰结。

    “呵呵……”

    听闻此话的黑衣老大又露出了之前那般不屑与嘲弄的嗜杀笑容，但因为有你的存在，已然没了表演兴致的他很快就僵硬的收起了表情，强行挤出一副恭敬的姿态低头望回了你。

    但从他低垂半潜于发梢阴影之下的目光中，你仿佛却看到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凶残红光。

    “……”

    你终于决定，不再继续一昧的沉默或是闲谈下去：

    “仅凭汝‘随用随弃’、做着最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教化杀手’的身份……似乎距离说动【虚魔教】向我们妖族表示诚意所需要的、能量——还有一些‘小·差·距’呢。”

    你的声音依旧清冷无情，甚至无法从语调之中听出丝毫的讽刺之意——就好像只是在平淡述说着一件事实。

    而听闻你的话语，本以为会有一些“城府”的黑衣老大却是猛然流露出了一片震惊到极点的神色——尤其是在听到了“教化”二字之时。

    “况且……”

    你好像并未注意到黑衣老大神情的剧变，而是自顾自继续用一成不变的语调说着：

    “行出此等惨绝人寰之事，谅即便是【虚魔教】，也不敢大肆认下。为了保守秘密，汝甚至能毫不手软的将内应残杀，而全宗门最后一个小女孩也不肯放过……如此，又怎么可能让孤这种话语分量如此庞大之人，轻易离开呢。”

    “尤其——汝甚至还当着孤的面，亲口承认了尔等全部的罪行。”

    你的话音一字一顿，话语行间字字诛心。

    “……”

    你看到，黑衣老大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容突兀的僵住了。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似乎对于这种局面的发生早有预料：

    “啊、啊哈哈哈~其实……这次任务只是我们【虚魔教】‘伟大计划’的一个起点！之所以向仙狐大人和盘托出，其实就是希望邀请仙狐大人连同整个妖界一同加入我们的阵营！待最终天下大势已定，必将分于妖族远比现在更多、更好、更大的地盘与利益！我们的魔尊大人其实早就有此意了，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与仙狐大人畅谈，今日我见气氛与时机正好，这才斗胆私下向仙狐大人发出邀请……”

    黑衣老大的语调逐渐变得愈发的恭敬与圆滑，与之前那骄横跋扈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再说了——仙狐大人可是此界与魔尊大人实力地位相并排的至高存在，我们这一帮不过是被魔尊大人收下、教化而来的小小山贼，又怎么敢、怎么配对仙狐大人起歪心思呢？……”

    从之前的反应来看，黑衣老大对于“教化”——也就是自己曾经的身份是非常避讳的。但此刻，他却像是“袒露心声”般的直言出了自己曾经不过是一个四处打家劫舍的小山贼，最后因魔尊的“恩情”才被教化成了【虚魔教】最外围一个干着各种脏活的杀手……

    如果用现代的言语来描述的话，这连外门弟子（/分公司）都远远谈不上，最多只能算是一个雇佣打手（/外包）……你心里不由得这么联想着。

    你从黑衣老大以及其一众手下的言行举止与行事风格中，推测出他曾经必定落草为寇过；而一只如蚂蚱般小小的山贼想要加入【虚魔教】，唯一的可能就是以“世俗受教化者”的身份在边缘地带干着一些见不得光的脏活累活……由此，你以完整有序的逻辑链轻易便得出了这些隐秘的信息。

    对了——就以黑衣老大这低微的身份，他所有提及到【魔君】的话句字眼，你自然是一个都不相信。

    虽然黑衣老大的话语听上去颇有道理，就连墨纤雪看你的眼神都从悲愤、希冀转为了担忧与哀愁。但，早已看透了一切的你显然不可能被其轻易唬住——

    “……方才，被汝轻易拍死的那个叛徒……既然贵为【云雪宗】的二长老，那么修为定然也远在尔等之上吧。”

    你忽然冷不丁、没由头的将话题转到了之前的马脸老者之上。

    黑衣老大第一时间显然也没弄明白你话里间的意思，一时呆愣在了原地。但很快，他便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嘴角忽然间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呵呵……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老狐狸，小心思就是多。没错，就是你猜的那样——他的修为远在我们一行人之上！而之所以会随随便便就被我一巴掌干翻，正是因为他在之前吸食了太多我【虚魔教】的‘秘药’啊哈哈哈哈哈！”

    黑衣老大的笑声忽然猖狂了起来，一下子又变回了之前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不再对你抱有丝毫的敬畏之心：

    “知道老子为什么要一直跟你废话还费尽心思的表演杂耍、当个‘小迷弟’不？就是为了能让你这只骚狐狸吸食下更多的‘秘药’、让药效激发的更彻底啊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你只听见“唰——”的一声，紧接着又是数十道刀刃出鞘的声音——十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已然出现在了一众黑衣人的手中，横立在你的身前，反射着混杂雨雪的暗红色的火光。

    与此一道变了脸色的，还有那小脸瞬间苍白一片的墨纤雪。

    “……呵。”

    你，也笑了。

    好戏……刚刚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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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