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眠伸出手在季严明面前晃了晃
“不应该呀,怎么傻了”
季严明皱了皱眉
“入梦?”
“嗯,季先生我在治疗你”
“然后呢?”
“季先生牵着我的手,免得你迷失在自己的意志里了”
“我的意志,我迷失?”
“你的思想其实一直在被你意志里的‘身躯’保护着,但是现在你就像是在梦里成为了一个独立个体,无论收到怎样的攻击都是直接传到你的核心意志,而我本来就是外来者,大不了就是被排斥”
“...”
季严明听懂了,也就是说这小子把自己弄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处境
“季先生,您别怪我,根据您回答我的做梦次数,您的‘身躯’已经很脆弱了,即使我不铤而走险,您也撑不了多久的”
一团亮晶晶的球状物体飘了过来
季严明马上把陆雨眠挡在身前
“这是什么?”
“您的记忆,记忆越亮越深刻”
“所以治疗方案是什么?”
“您一次次的做梦是因为您的意志想让您重视一件事,并且已经达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陆雨眠顿了顿
“您是不是失过忆?”
“没有,我的日程表和身边的人都没有出现过异常...”
“那就奇怪了,季先生您有爱人吗?”
“没有”
“白月光?朱砂痣?初恋?难以割舍的人?”
“...没有”
“哦...”
陆雨眠撇了他一眼,用一种疑惑惊讶同情的怪异眼神
季严明额角跳了跳
“那就难办了~大海捞针的”
“什么意思?”
“梦本身就是对思想的映射...”
还未讲解完,陆雨眠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杀气,他拽了季严明一把
一根黑色的钢棍险险擦着他的脑袋飞过,又像人参果一样触碰到‘地面’就消失了
陆雨眠看着棍子飞来的方向,眯了眯眼,转头对着季严明
“季先生,这就好办了!”语气带着点兴奋
季严明闻声看向陆雨眠
“你认真的?它好像要杀了我...”
“不是好像”
“...”
“季先生,您每次躲避的时候看着点记忆球”
季严明现在可不敢招惹陆雨眠,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不靠谱。
钢棍一根根的飞过来,季严明躲得狼狈,陆雨眠一直观察着记忆球和钢棍
有时候会故意把季严明推到有记忆球的地方,用来验证自己的想法
季严明后悔了,特别的后悔
钢棍是能穿透记忆球的,记忆球会像云一样消散再聚拢,陆雨眠特意推的地方是比较黯淡的球。
深刻的记忆也会随时间被忘记,黯淡无光却又难以磨灭的记忆,你忘了,你的本能也会强迫你留下它。
季严明又被推到一个地方,钢棍直冲眼前,陆雨眠赌了一把,那是一个残缺的球体
一瞬间钢棍就像被球体吞噬了一样消失不见
“赌对了!”
陆雨眠拽着季严明就往球上撞
“陆雨眠!”
空间只剩下陆雨眠的意识体和带着怒气的吼叫。
陆雨眠揉揉耳朵笑了笑
“哎呀,真是大发了,给季先生打个七折吧”
季严明被推了个趔趄,摔在了土地上
“土地上?”
嘈杂的声音响起,季严明向四周望了望
“游乐场?”
还没等季严明疑惑,一股吸力把自己拉扯着,周围的事物模糊不清,身体似乎正在极速的飞驰
骤然停下,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他就像被困在过去里的傀儡,重复着重复,他的身边有一个人,过去的自己在为这个模糊的人心动。
看不清你的一切,却贪恋着你的温度
溺死在温柔又陌生的沼泽,让人窒息的挤压此时成了你存在的唯一证明。
陆雨眠打了一个响指,季严明眼睛猛的一闭,身体似乎悬空了。
“季先生,这个记忆真可怕,和你的融合度这么高”
“什么?我刚才怎么了”季严明发现自己确实脚不着地,跟人们所说的鬼魂一样
“哦,就是说明你陷入这个记忆无法自拔,本能的不想承认这是假的”
“我...”
陆雨眠手腕上的表突兀的响了起来
“好了,您该醒了”
“?”
窗帘被拉开,太阳光照射进来,季严明昨天在沙发上躺了一夜。
“为什么突然停了?”
“八点到了,我要下班了”
“...”
季严明看着只开了一半窗帘,自己任然站在黑暗里的陆雨眠
“季先生一旦接受治疗就不能停止了哦,欢迎下次光临”
季严明看不清陆雨眠的表情,应该是欠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