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航没有带上任何人,选择自己一人独自前往。
她翻过群山,来到一处易守难攻的城池,这里的守卫可比之前的城池多了不少,但是架不住司航绝佳的轻功。
她都没有递上文书,趁着守卫轮换的功夫,一阵风一般溜进这一座城池。
街上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巡逻的人倒是络绎不绝。
她蹲在墙角,听着城里巡逻的人在不住地吐槽。
“魔头今天就是来了我也能一脚制服,至于传得这么无法抵抗吗?”
“你行你上,等着你的好消息。”
司航忍着杀意,在想要如何结果了这人才会比较让自己满意。这一座城池的街上,基本看不到多少女人的身影,她们被困于深宅。
司航一个轻功站到一间屋顶上,正巧这一家正在吃饭,司航揭开瓦片开始观察。
“最近戒严,你不能再偷跑出去了。”坐在首位的男人如是发话。
司航直接一个闪身出现在一直想偷跑出去的女孩的房间。她有些吓到了,看到她手里的剑的时候瞬间知道了司航的身份。
“别出声。”司航警告。
她咽了咽口水,看着司航手里的剑,迅速变脸,小心求证:“最近的传言都是真的?”
“什么传言?”
“剑斩天下人?还有什么,我想想,说你们练了邪术专杀男人?”她开口。
“那怎么巡逻的和守城的还是男人呢?”司航好笑地问道。
“其实,我还挺好奇的?我能学学吗?”
司航打量着这间屋子,她的屋子里的陈设和所有富贵人家的小姐一样,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床头挂着一柄木剑,雕工极好,可见其主人对其十分珍惜。
“我想学,都是因为我被迫定亲了。我准备当个寡妇。这也是种见血是吧?”
“那你不需要学剑,你只需要握住刀,然后轻轻地将其送进对方的胸膛就行。”
司航用木剑,和她做了个动作,比划了一下,询问:“后事怎么办?查到你的话?”
“没想好,大不了就逃呗,或者进牢。”她照着司航的动作比划了一遍,点头。
“我帮你杀了也行。”司航开口,她不介意多杀几个人,都已经足够臭名昭著了。
她匆忙地返照着自己私藏的箱子,开口询问:“那你想要什么呢?我可以交换。”
司航看着她的脸,开口:“你想学武吗?”
“我?可以?”她震惊地开口。
周绎她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是需要柔顺,需要体贴,需要孝顺,而非需要暴力,需要武力。即使是画本子里面,所刻画的江湖儿女其中的女角也大多都是如此。
她当然听说过永朝相关的故事。可最多的便是,永朝的君主是个十足十的暴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她们掠夺过自己的国土,两国势不两立。也因此,她也同样痛恨永朝。
“当然可以,自幼有底子会快很多。”
“小姐,这是要你过目的单子。”
司航躲在了房梁上,看着两人正在讨论着未来的亲事,仆从的语气中带着难过。
“小姐,这一次是铁了心的,你还是收了心思吧。”仆从劝她。
“我没事,鬼才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呢,翠晚你别担心。”
周绎低下头,看着这份所谓的礼单,自己过目又如何,始终到不了自己手里。不过是对方做样子,好担个所谓情深的名头罢了,而自己就是个家族的牺牲品。
“拿走,之后都不用给我看了。我同意了就是。”她满不在乎地将它扫落在地上。
等到仆从走了之后,周绎开口:“你帮我杀了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都能满足。”
“你跟我走?以及告诉我男皇帝的宫殿?”
周绎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根本就是个永朝过来暗杀的。而自己在与虎谋皮,值得吗?她还在考虑。
司航看她不发一言,也没有抱有太多期待,毕竟她内心始终对永朝有着抵触。而她也没有必要带着一个有二心的人回定澜派。
在她沉默的时候,她回顾了自己有记忆的那些年。她的确比起一般人要过得舒心,但是母亲总是应和着父亲教育着她要乖,而父亲的形象除了出现在席间外,自己根本就没有过多接触。
反而是在自己想要骑马习武时,父亲表达了极其强烈的反对,一直在说着她大逆不道。就连自己想要拒绝这一场定亲时,母亲只是担忧地看着她,没有帮她。
自己则是承受了所有的指责,就像是自己一定要符合他们的期待一样。可是她是人,就连表达拒绝的想法都被剥夺。
她想着自己要是杀了对方后,可以预见父亲是第一个准备大义灭亲的人。
“我答应你。这场亲事你要杀的人会来观礼的。”最后她得出结论,自己杀了之后,恐怕无处可去,一走了之是个不错的选择。
成亲之日,她手里握着司航从街市上偷来的刀,整个人就像是牵线木偶一样,被一步步送入那个燃着红烛的房间。
翠晚哭了,但是她没有,没什么好哭的。哭没有用,除了徒增感伤外,根本解决不了这一场亲事。
司航躲在众多宾客中,看着男人在春风得意地敬酒,觥筹交错着。
司航看了一圈,最后锁定了目标,这人身形短小,身边跟着众多护卫。男人朝他敬酒时带着谄谀,一看就知道这人的身份不一般。
宴席中途,司航看到他已经悄然离开,立马跟了上去。
不知是谁先射了一箭,他嘴里在喊着:“护驾!”所有的护卫都紧紧地护卫着他,逃一般地登上马车。
见此良机,司航自然是不会错过的。立即朝着马车的方向施展剑法。
哗啦啦地,整整齐齐地倒下了一大片,还在负隅顽抗的人瞬间所剩无几。
就在即将要接近马车时,司航感受到了一股还算强横的气息。
“永朝之人,真是贼心不死。”他的手中也同样提着剑。
司航没有一句废话,淬雪剑法根本是对手无可抵挡的,他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明明上一秒自己还在大言不惭地开口,下一秒就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地被击败,真是丢尽了自己的脸。
司航根本没管地上重伤的人,而是直奔马车的方向,一剑让马夫的人头滚落在地,而后大大咧咧地走进马车内。
男皇拿着尚方宝剑的手还在哆嗦,而这一把尚方宝剑根本就没沾过血,更没有开过刃。
“你……你别过来……”他开始口齿不清。
司航不费吹灰之力,砍断了他的下肢,整个人鲜血淋漓地在马车内不住地往前爬。
“你们倒反天罡,迟早反噬!”他在临死前突然开始硬气。
“哦。”司航只想笑。
司航感受到身后有人在不断地接近,气息比之前阻拦的人强横一些,立即给了男皇帝一个痛快。
淬雪剑一剑下去,头与脖子之间的切面平整,人头落地,他死不瞑目。
前方是悬崖,司航立即跳车,尽全力施展轻功,准备回到宴席间,接应周绎。
不过这算暗杀吗?司航不清楚,这算明着杀了?
“小姐!”伴随着翠晚的惊呼,她的手里的刀见血了。
血色映着这一层红色的嫁衣,她没有等司航的到来就直接自己动手了。动手时,她想起司航的话,轻轻地把刀送进胸膛就行,的确十分轻易。
所有人都赶往这一间屋子,红色,满眼的红色,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衣服的红色。
她的神情十分镇定,没有扔下手里的刀,这就是暴力吗?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决定用这种手段。
“他待你多好!你这个疯子!你给我去死!”死去的男人的母父警惕着她手里的刀,叫嚣着让护卫上前。
周绎看着所有人都恨透了她,包括自己的母父,就知道走了这一步根本没有回头路,但是她不悔。
“我要你给他陪葬!你给我偿命!我的儿啊,你看看你求来的是什么样子的孽畜啊!”可惜她的男儿早已无法回应她。
她一个人,手里的刀带着血,翠晚挡在她身前。
就在所有人都要动手时,司航落地,朝着她伸出手,就像是拉着她走出泥淖一样。
胡国也同样有着习武之人,司航和周绎两人被团团围住,身后追赶之人很快就到了。
这些人除了身后跟来的三人外,根本不在话下。
“保护好你家主子。”司航将人一推,将两人推出包围圈,自己一剑荡平了距离她最近的人。
晚风猎猎,司航的淬雪剑上混杂着不少人的血,而另一侧的周绎也不想拖她后腿,灵巧地躲过攻击。
“哦忘了说,男皇帝死了,死无全尸,你们也是。”她看着所有人一字一句地宣布这件事。
愤怒蔓延在对方的心头,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依然没用。这一场宴席的桌子还没有完全撤下,红木桌子上还缠着红色的丝绸。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丝绸上沾染的血也越来越多,整个府内是经久不散的血气。
带着斗笠的三个男人各手执一柄剑,嘴里说着:“拿下魔头!”
三人的剑所出同源,互相互补,来自三个方向的剑,司航感受到了三股不同的力量。
不过这可难不倒她,毕竟长刀门门主一战她都能撑下来,这些人的实力根本就不够看。
她一脚踢掉面前的剑,刷刷两剑,补上另外两人的空档,整个人游刃有余。
三个男人见此行不通,根本无力抗衡,摆好阵形,口中喊着:“三剑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