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朝暮同赵凝一起请过安同回贵华宫,太子已在大厅中等候,见二人走来,立马起身行礼。
玉朝暮昨晚本来就躺下得晚,花香味非常浓觉得很不习惯,不知几时才睡着。本来准备补觉的,没想到太子已等候在此。她觉得头微微晕,也只好往大厅去。
赵凝道:“那我先去吃个早膳了。”
玉朝暮笑道:“姐姐可记得给我留点。”
她迈过大厅门槛的时候,脚抬的低了一点,向内跌去。
太子眼疾手快,将她揽在怀里,玉朝暮的春色尽收在他眼中。洁白纤长有着优美的弧线的脖颈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凸起的细细锁骨像天鹅展翅,又像珍珠项链,像珍贵的艺术品温婉的表现。
隆起的胸部如小山,被名为绸缎的薄雾遮盖,催人一探。肌肤如玉一般,微量又嫩滑,青朱的血管依稀可见。呼吸着她的呼吸,问道一阵清甜的香,就如昙花一样。太子感觉自己的脸要烫熟了,连忙将玉朝暮扶起来,低下头行礼致歉:“请娘娘恕罪,然炽不是有心的。”
玉朝暮的脸颊羞红,却是更加的美艳:“是……我自己被绊了,不怪你。”
她转过身去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一种少女情怀在她的身体里流淌,宛如温暖的春水经过,又堪蜜酒似得迷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连手臂都红红的:“这一家子都是魅魔不成?不行不行!”
玉朝暮连忙找个由头,分散注意力:“这屋子好热,我都要流汗了,太子殿下可以开一下空调吗?”
是我怠慢娘娘了,太子连忙摁开空调:“来人,送些解暑的凉饮和甜点过来。”
玉朝暮名义上也是小产之后不太久,就是真热也得装得不能饮食凉的,想及此事莫名害羞起来,道:“太子殿下,麻烦再来一壶温茶。”
太子“啊”了一声,思索几息恍然大悟,连忙道:“来一壶温热的昙花茶。”
等所有东西都到齐了,两人也没有坐到桌上。太子给玉朝暮倒了一杯茶:“娘娘,昨夜刚好昙花开过,这昙花泡的茶香甜解暑正适合娘娘。”
玉朝暮待自己呼吸不再急促,这才转过身来:“不知太子有何秘密告知于我。”
太子道:“阙歌挖了有药的土,带去了尚膳监,停留时间很短应是有别人接应。罗天益带回汤底的报告出来了,什么也没查出来。”
玉朝暮强撑着不让眉头紧锁:“小孩儿都有这样的城府了?朝堂上和后宫里的都是些什么怪物。”,她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太子道:“娘娘不必紧张,毕竟我是未来的皇帝,能拉到的心腹自然不少,而这宫中的其他人也不会比我聪明。”
玉朝暮见太子如此自信,不禁道:“何出此言?”
太子嘴角上翘,略有得意:“如娘娘知晓,父皇的子嗣十几年来只有我一人,难免成为众矢之的。自我记事起至今应当有超过两百起想要谋害我与母妃之事。母妃不谙人情世故,一心于武艺兵法,那些她不能解决的问题自然是我来。”
太子指着自己的脑袋:“这么多年下来,也该是越磨越快,多年无祸事,便是最好的证明。”
玉朝暮暗自感叹,就算太子四岁就记事,至今也不过十年。平均每年被害二十余次,却是不小考验。如此华贵妃和太子都能安然无恙,甚是厉害。想到此处,她有了个大概判断:“太子不仅早熟,而且聪慧无比,说不定他那次落水也是有人害的。”
玉朝暮微笑点头:“太子可真是聪明伶俐,将来必是一代明君。”
太子昂首,盯着玉朝暮的眼睛:“不知道我这脑袋娘娘是否满意,愿不愿意让我帮你完成心中之事。”
玉朝暮总觉得太子看她的眼光含情?她不懂这孩子为何这样,又不是什么缺少母爱之人,或许是天生魅魔体质的缘故吧。
不过,她可不想被人知道透透的,便试探道:“你可知我要做什么事?”
太子轻声道:“废皇后,死太后,就是不知父皇在不在娘娘的复仇名单中。”
玉朝暮瞪大眼睛,带点儿坏水的笑道:“我可没有过这样的心思,但太子说的话要是传了出去,可是谋逆的罪名。”
太子低头行礼:“那就请娘娘不要说出去的好,我愿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考虑考虑”,玉朝暮欲擒故纵,可不敢轻易答应什么,她所行的路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得好好考量考量太子是否是真心,又是否包含其他目的:“多谢太子告知阙歌的事情,若是没有别的事,可否让我去用膳?”
太子送别玉朝暮,回到东宫的他连连失落摇头:“没想到玉姐姐,竟然不信我。我若是有心害你,只要把你假怀孕之事说出去……哎。”
玉朝暮出了门便叫上茹歌与赵凝辞别,困死的她一点胃口没有,只想赶紧补个觉。不知怎的,梦里总是梦见被太子抱着的场景,后来就更是奇怪,连皇帝也加入了进来。画面太美,她惊得从床上起来,已是夕阳时分。
不知何时邀歌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玉朝暮小心翼翼的下床,邀歌还是醒了,拿出两个金元宝:“小姐你看,这是邀歌挣得零花钱,每个月都有这么多哦。”
玉朝暮想起被困在格子间里的自己不禁感叹:“我们邀歌本事齐天,不该困于这宫墙之内啊。”
邀歌嘟了下嘴,眼睛中闪着光道:“邀歌还小呢,在皇宫内陪着小姐和茹歌姐姐,每天可开心了,现在还有金元宝领呢。”,
玉朝暮感动的抱住了她,很想哭却是怎么也哭不出来,像是她的泪已经哭干了似得。
“哟,小姐醒啦?”,茹歌站在门口满面春光,“小姐饿了吗?要不要我让人上菜。”
玉朝暮深吸一口气,笑道:“上菜吧,你先别走,什么事儿让你这么开心?”
茹歌捂嘴偷笑道:“不知怎得我能跟华贵妃娘娘拜师的消息传遍了,好多丫头都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我。”
玉朝暮点点头,想来茹歌虽然经常低头,心中也是想着能昂首被人敬仰的吧。
茹歌又道:“我寻思小姐也缺人手,就细细挑选了几个丫头跟我。今晚的饭就是她们做的,小姐放心已经试过了,无毒。”
玉朝暮很满意,茹歌办事很少有差池。璧人宫内能多几个可用之人,自然是再好不过。
第二天,玉朝暮拖到最后才起床向皇后请安,她询问皇后吉利园的进展。
皇后摘下自己园中的一朵彼岸花,端详着道:“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关心此事了,听说前些日子都去华贵妃府上赏花去了呢。”
玉朝暮微笑应道:“人情往来,应付应付罢了,说起来我查到点东西要告诉皇后娘娘。”
皇后立刻变得严肃:“愿闻其详。”
玉朝暮直视皇后布满了血丝和怒火的双眼,缓缓说道:“我宫中有个叫阙歌的丫头鬼鬼祟祟的,偷挖了府上的土送到尚膳鉴,其中应是有人接应她,很快便出来了。”
“小产或是不孕,还能跟土有关不成?”,皇后捏紧拳头:“难道是寻妖拜鬼的邪门之法?”
玉朝暮道:“不知道是作何用,但除了与这两桩事有关,我想不出为何要鬼鬼祟祟地挖走一抔土还要带到尚膳监去。”
皇后若有所思:“还是查一下的好,我这就去安排。”。
她拂袖就要走,玉朝暮道:“皇后娘娘査吉利园如何可否告知于我?”
皇后表情缓和了些道:“吉利园多年来一直以慈善名义收养孩童,他们的资金供给来自一家钱庄,钱庄背后之人应当在朝中有些来头,藏得比较深,但肯定是一品大员级别。若与后宫有瓜葛,那就只能是华贵妃赵凝、月贵妃顾怜露和宣嫔白染秋三人中的某一个了。”
玉朝暮窃喜,与皇帝结盟之前她便知晓了小产案就是皇后的死穴,而这犯案之人能够多年不被查出,地位必然不弱,所以她假怀孕回归嫔位,再流产引起皇后和案犯的战斗。这件事她没有对茹歌透露半句,是怕她知道后演得不自然被人发现猫腻。
本来想着用月贵妃在后宫牵制皇后,再用小产案犯逼乱皇后,让皇后在高压之下犯错,但没想到月贵妃是个深入简出,与其他嫔妃都合不来的人,让皇后如今还这般从容。
七日之后,皇后高兴地来到璧人宫:“德嫔,调查的结果出来了,那钱庄持大头的正是名议长白崇晔。虽然我那件事是确实在白染秋进宫之后发生,但那时她才十岁。十岁有嫉妒之心不难得,但十岁就要有如此心计,可能性微乎其微。”
玉朝暮皱眉道:“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那案犯将我故意往宣嫔上引,不知道这些天阙歌的事,您有调查出什么眉目吗?”
皇后叹着气摇头:“那阙歌咬定是宣嫔指使,用你之前的方法她也没有招供,想来皇家大牢里也有那案犯的耳目。虽然查出来阙歌也是吉利园出身,但线索似乎是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