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朝云暮雪玉安如 > 什么!我才是靠山?

什么!我才是靠山?

    “可是你表现得不像啊?这宫中都有人传言,说你明明是皇亲国戚,却是数年也不派个人进入宫中慰问,与陛下和太后娘娘划开界限,肯定是包藏了祸心。燕云十六州才拿回来多少年,冀州牧就又想将他们划拨出去吗?”

    张柔一下子哭出声来,老泪纵横地抬头行礼:“娘娘明鉴,老臣若是真有反心,岂不是该巴结后宫来蒙蔽圣听,才会有机可乘。老臣感负皇恩,深知冀州之重,镇守廿年有余,夙兴夜寐从未懈怠。冀州安稳老臣不敢居功,但总有一些苦劳吧,没想到老臣拳拳之心,竟抵不过下人们的蜚语流言呐!”

    玉朝暮捂嘴呵笑:“冀州牧可真是会开玩笑,若真是拳拳赤诚之心,应当是人尽皆知,岂是那无根的风言风语可以摧毁的?真也好,假也罢,总得让人感觉得到才能算是有,您说对吗?”

    “老臣……”

    玉朝暮瞬间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仇怨和忧郁:“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任你口若悬河也不可能无中生有,身为封疆大吏不一门心思报效朝廷,反而去深思熟虑如何才能佐证自己没有反心。我问你,如没有这心思,需要证明它没有吗?”

    张柔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玉朝暮红眼呛泪:“朝暮的父亲一族已经消失了,我是真的不想母亲这一族也步后尘,外祖父,悬崖勒马未为晚矣。”

    张柔没想到玉朝暮如此伶牙俐齿,他真是百口莫辩,何况官做到他这份上,是个皇帝都会忌惮。此次太后召见,代表太后也是此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被皇帝和太后架到了火上烤,唯有听之任之,方可有转圜的余地。

    “老臣年迈昏聩,还望娘娘提点!”

    玉朝暮扶起张柔:“不知大舅和小舅,外祖父更喜欢哪一个?”

    张柔听得心里头咯噔一想,这是要他献祭自己的一个儿子来保自己及一族的项上人头?他左思右想,权衡利弊,想象丧子的情景,又劝自己绝不能因小失大。

    玉朝暮静静的等着,她望着窗外的园景里紫色和红色相间的山茶花错落有致。看着看着仿佛视线拉远,模糊了然后分成两种色彩,流血掉头或是紫气东来;两种颜色逐渐开始交汇,红上紫下,像是定要流了血,才能生出紫气一样;又看了一会儿,那红色似乎不是那么血腥,反而与紫色相衬,交替旋转着攀升,一副大富大贵之象。

    “娘娘。”

    张柔的声音将玉朝暮的视线拉近,那紫花还是紫花,红花也还是红花,错落有致的,没有任何的联结。

    见玉朝暮的视线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张柔行礼道:“老臣更爱幼子。”

    “那就让两位舅舅都进京当差吧。”

    张柔一颤立马道:“老成更爱长子,年老糊涂记错了长幼。”

    玉朝暮笑道:“无妨,两位舅舅都会有个好位置。”

    张柔怒目圆瞪,自己纠结痛苦了许久,对方竟然在戏耍自己:若是要让张家绝后,我张柔必定鱼死网破!

    就在张柔准备挟持玉朝暮之际,太监大声道:“太后娘娘圣驾归来。”

    “老远就听见你们爷孙俩相谈甚欢,怎么本宫一来就停了,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听不得的不成。”

    张柔一身冷汗,眼睛被汗水一浸有种昏花的错觉,颤抖着向太后行礼。

    玉朝暮小行一礼:“皇祖母来得正好,朝暮和外公正有事想听听您的建议呢?”

    “还有事情需要本宫这小老太太参谋?一听我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

    “皇祖母明眸善目,发乌肤平,本来就是年轻得很,要不是辈分在那儿,朝暮都想叫您姐姐呢。”

    太后笑得眼角纹如参天大树的树根:“跟朝暮这样的年轻人多呆呆,就觉着自个儿啊也是年轻的,张大人你说是吧。”

    张柔挤笑,玉朝暮连忙又道:“外公有些话难于启齿,朝暮脸皮厚便替他说了。外公说我的两位舅舅久经军旅已是身心俱疲,又多年牵挂于我,便想到这长安城中谋份差事,外公说就是降点官职也心甘情愿。”

    太后的眼角微微下垂,眼神中闪烁着满意之色,玉朝暮见状又道:“一来长安富庶可安享晚年,二来可与朝暮有个照应,三来可以代福薄的娘亲为太后娘娘您尽孝。此之甚好,但朝暮哪有应允的能力,便只能求跟朝暮最亲的皇祖母您了。”

    太后牵住玉朝暮,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这说的哪里的话,长安城里好几个不错的职位,俸禄丰厚还不用做多少事情。张弘范是哥哥,本宫就努力为他争取个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张弘略嘛,至少也为他争取一个辅国大将军。”

    “皇祖母待朝暮可真好”,嬉皮笑脸的玉朝暮转向张柔立马换了副严肃的表情:“若是二位舅舅离开了冀州想必职位便空缺出来了,不知道外公有没有贤才可以举荐?”

    张柔心领神会,他知道玉朝暮这是把他的两个儿子送到长安当质子,来换全族的安全:“齐州小将殷文义颇有才干,戍卫威海多年可抵小儿之职。”

    “眼明心慧,不过一切还是要由陛下定夺。所谓好事趁早,张柔啊,你就与本宫同去面圣。”

    张柔一开口推荐的就是太后义子,还专门留出一个位置用来安插皇帝的人,如此一来此事必成。玉朝暮退到一旁微蹲行礼,等到傍晚,太后笑着返回了凤仪宫:“乖孙女儿,你外公的公事紧要,便先回冀州了。好在陛下已经起草了诏书,你往后有两个舅妈探望,璧人宫肯定会热闹起来。”

    “全倚仗皇祖母疼爱,朝暮觉得身体都不虚弱,仿佛一身的顽疾都要痊愈了。”

    ……

    是夜,玉朝暮返回宫中,她板着一张脸,嘴角似利刀般绷着,眼睛中盈满了杀意,茹歌久未见她这样:“小姐,您去太后娘娘那儿不是挺顺利的吗?怎么会如此生气。”

    玉朝暮拳头捏紧指甲都要扣到肉里:“因为张柔那个蠢猪竟然有反意!冀州再怎么好休养生息,维持万骑都是天了。放在以前可逐鹿天下,现在可是有枪的!量产的工坊一直在太后手里握着,他拿什么反?”

    茹歌憨笑着端上温水:“小姐别生气,咱们不是跟他张家没什么关系嘛,出了事怎么着也算不到您的头上啊。”

    玉朝暮一口闷了整碗水:“还不容易找到一个可能的朝中接应,就是这种东西,简直是竖子不可为谋,我还不生气?”

    “他不是最后幡然醒悟了嘛,娘娘就等等看,或许能有裨益呢?”

    玉朝暮挑挑眼睛歪起嘴角:“你这消息还挺灵通的,以前怎么不见这样?你又跟我藏东西,是刘一手的传人不成?”

    茹歌大笑道:“瞧娘娘说的,奴婢哪敢跟您藏着掖着。是因为您在皇后架前杀得安嫔头破血流,震慑得宣嫔丢盔弃甲,又以一封书信让皇后审得瑾歌哭天喊地的,奴婢才能在宫女中拔高地位,这才容易获得情报。”

    “那瑾歌招了吗?”

    “说是身子骨太弱,很快就……”

    玉朝暮瞪大眼睛异常激动:“她招出什么了,幕后是谁?”

    “看把娘娘您给急的,她呀很快就死了,说是太医诊断心脏有疾。”

    玉朝暮起身:“不可能,当死士的人都是千挑万选精心培养,怎么会是这种死法,尸体还在吗?”

    “说是在大理寺放着呢,娘娘要去看看?”

    玉朝暮整理衣服,从容地笑道:“就是装傻充愣地看,我也得去看才行,不仅得去看,还得小跑着去,不然皇后一番苦心的敲打可就白费了。”

    “可是小姐这身份,怕是大理寺的人不然您进去,要不要奴婢换上夜行衣去一探究竟?”

    听了茹歌的话,玉朝暮伫立了一盏茶的功夫:“你去大理寺探探情况,推荐一个听话的丫头跟我去皇后那儿,让邀歌早点睡了不然她这个爱热闹的肯定会跟来。”

    茹歌笑着行礼:“还是小姐考虑的周道,又可以吓邀歌玩儿了。”

    玉朝暮皱眉:“你别,睡的不好影响脑袋发育,我们邀歌的脑袋可是金贵着呢!”

    茹歌更笑:“懂了,待会儿我打晕她。”

    玉朝暮摇头微笑:“别做得太过分,最好是哄哄,邀歌还是挺听话的。”

    茹歌踮起脚尖往门外走,边走边道:“是是是,我们邀歌最听话了是不是?”

    她一下打开了门,单手便抱住了跌进来的邀歌,邀歌惊道:“我都很小心了,茹歌姐姐怎么知道我在?”

    “你听话去睡觉,我明天就告诉你。”

    邀歌噘嘴:“这个秘密跟大理寺比起来,还是大理寺更好玩儿,邀歌还从来没有去过呢。”

    茹歌撇嘴道:“看来你是听了后半截,没听到前面,我是去检查尸体的,你那小胆子大半夜跟着去干嘛!”

    邀歌小跑到玉朝暮的怀里:“你又吓我,我要告娘娘,我的脑袋可是很重要的。”

    玉朝暮摸摸她的头:“乖,就是怕你偷偷跟去了,我们这回真是去看尸体,是死了的瑾歌,你应该有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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