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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钩钓鱼,还真上钩

    宣嫔白染秋一身素白的宽袍大袖,袖口、衣摆和门襟有着几抹晕开的枫红,肩部、下摆和止口是如云排开的淡淡落叶黄,腰间束了一条落日色的丝带。

    她老远就听见延绵不断的耳光声,站在凤仪宫门外等候的她抱怨着自己的婢女:“哪里来的讨人嫌的婢女,不要惹怒了皇后娘娘才好。”

    宫女通报之后,白染秋小碎步跑到凤仪宫面前,德嫔歪倚在座上面色发白,安嫔眼中泛着泪水,脸通红地站在侧边,瑾歌跪在地上,看着一点事儿没有。看这样子,刚才挨打的是安嫔?

    “宣嫔,你宫里的瑾歌诬告德嫔摇落本宫的花朵。”

    白染秋听了皇后的话立马下跪行礼:“皇后娘娘明察,臣妾并不知此事,还请娘娘治我管教无方之罪。”

    皇后瞪大眼睛深藏怒火而外显轻蔑:“瑾歌是你家吉利园出来的人。”

    白染秋连忙扣首:“臣妾只是偶尔去吉利园中查看,并不知道吉利园中有什么人,更不知晓其中的人到了年纪出来去向了何处。”

    “你这也不知,那也不知,那是谁知?”

    听了皇后的话白染秋立马明白了:“臣妾这就去找那管事的家伙过来。”

    皇后转向瑾歌:“那这个丫头?”

    白染秋嘴角带着一点不敢轻易表露的怨恨:“皇后娘娘贵为后宫之主,更何况这奴婢也不是臣妾什么贴身之人,全凭娘娘做主,最好加倍处罚给她个教训。”

    “教训?”,皇后轻笑:“她可是把我们德嫔娘娘都给搞到吐血了。”

    白染秋咬牙,哽住一口气,恶狠狠地看了眼瑾歌:“如此胆大妄为之人,死不足惜,但凭娘娘发落!”

    “那你就跟德嫔道个歉,暂且退下。”

    看着白染秋就这么走了,安嫔颤颤巍巍又不知所措,时不时瞥一眼皇后,又看看玉朝暮。来的太医正是罗天益,他一看见玉朝暮的样子立马就行针,忙碌些许时间道:“启禀皇后娘娘,德嫔娘娘气机郁滞结于肝,体弱又失血,微臣已失针畅通了德嫔娘娘些许气血,接下来只要按微臣的药方服药,时时舒畅身心,方可无虞。”

    皇后点头示意罗天益退下,她看向安嫔:“要是德嫔出了什么问题,可得算在你的头上,退下吧。”

    安嫔一颤,跪下谢恩后速速离开。

    皇后站起身走到玉朝暮的面前:“原来你还是有怒气的,只是全都藏住了,有郁结好啊,只是你这身子撑得住吗?”

    虚弱的玉朝暮强挤出微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就是苟延残喘也得活着。”

    皇后满意地半笑:“回去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就来审讯这个奴婢。”

    茹歌搀扶着玉朝暮回到璧人宫,她急得立马按着方子熬药,不一会儿一边喂药一边道:“还好老天保佑,小姐无事。”

    玉朝暮轻笑道:“我本来就不会有事,从一开始就是,皇后好一个一石N鸟之计。”

    茹歌边喂药边皱眉:“小姐,我怎么听不明白。”

    玉朝暮直接干完一大碗药道:“会惹到皇后的大事,肯定是与紫云公主有关,安嫔说是皇后专养的花时,我就知道她肯定会被训。你想想皇后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跟紫云公主有关的花,保护那花的人估计跟凤仪宫的侍卫数量差不多,除了皇后自己,还会有谁能干这种事,只是没想到她舍得摇落那二乔玉兰。”

    “这二乔玉兰奴婢倒是有些许了解,它其实是有两种花的,一种是上白下紫正是紫云之意,而另一种是紫红色的花,因此才会被叫二乔。”

    玉朝暮一副知晓天下事的得意微笑:“原来如此,恐怕落了的都是紫红色的花。这安嫔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告状,往后她要跳的坑可是多了去了。”

    “娘娘,这皇后到底是怎么个一石四鸟的,奴婢想不明白。”

    玉朝暮点点茹歌的脑袋:“你是一天天的把脑袋全用来练武了。其一,皇后可以试探我,看我是否还对小产案上心,要是不伤心,她可能就会按我是犯人给好好教训一顿。”

    茹歌长舒一口气道:“还好来的是罗太医,不然您藏在口中的血袋子怕是瞒不住。”

    玉朝暮微微摇头:“咬破血袋子吐血只是一点夸张的作用,我背负着血海深仇,无论谁来看诊也是一样的结果。”

    茹歌惭愧地低下头,玉朝暮笑着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怪你,毕竟你的脑子要用在别处,过些天可得让我瞧瞧你练得怎么样了。”

    茹歌立刻欣喜地点着头,玉朝暮又道:“其二,皇后挖了坑等着跟小产案可能有关的人跳,那条假的手绢肯定也是她弄的,这不就引出了安嫔和瑾歌。”

    “可为什么要陷害您就可能与小产案有关?”

    “因为我既不是皇帝面前的宠妃,也不是朝中得势之人,在后宫中我本来就不算有竞争力,踩我下去也只不过会空出一个大嫔的位置,既不会少一个竞争者,也不能直接补上位子,所以更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小产案相关。”

    茹歌抿嘴皱眉:“小姐说得有理。”

    玉朝暮笑道:“倚靠和宠幸,我想要一定能有,但眼下时机不到,我还是当个毫无竞争力的体弱易死的德嫔才好,放心啦。”

    茹歌使劲点头,玉朝暮又道:“这其三,便是尝试在没有突破口的吉利园里找一个突破口。皇后去问有哪些宫女太监见过我摇花,只要有人说见过,多半就是吉利园里的人,就算不是宣嫔的婢女,她也一定会被叫过去。”

    茹歌道:“是宣嫔娘娘府上的婢女,也差不多证明了她跟小产案无关,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阴郁狠恶之人。”

    玉朝暮道:“万一,她是装的呢?现在敲死可不好,但不是的概率比较大,毕竟安嫔见她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说起安嫔,她津津乐道告状的时候恐怕想不到这其四就是敲打一下她背后的人,让那人知道自己的尾巴已经被盯上了。”

    茹歌大笑:“往后安贫乐道这词可得改改字了。”

    玉朝暮惨白的脸也笑着,比起茹歌的欣喜多了一丝悲凉,那瑾歌就算自己去审也是审不出个什么,审到最后无非就是折磨,想起皇后当时的表情不知瑾歌会死多惨。

    宣嫔白染秋,他的父亲早早就得病死了,她的爷爷名议长白崇晔膝下没有别的儿子,年纪也是七十五的高龄,说不准明天就死了,她的两个姑姑也没有嫁给朝中重臣,所以白染秋只能在后宫中忍气吞声着,但她想远离争斗,也会被卷进来。

    如此想来,白染秋倒是个可能拉拢的盟友。

    “娘娘,我好像听见了算盘珠子的声音。”

    玉朝暮抬头看了眼茹歌:“你听错了,接下来我要病几天,你让邀歌去跟太后说说,我要晚几日才能会见祖父。”

    过了两日,她又写了封信给皇后:尊禀皇后娘娘,臣妾连日多病,已难以起身,思之亡子,更加憔悴。以妾潦潦病躯恐是难行审讯,浅薄思量但作数语相寄唯愿有所可为。

    凡行凶险事,莫不怀珍宝。

    “德嫔真上起心来了,起不来床还给我献攻心计。”,皇后将信放回信封,拉出一个空的抽屉收了进去,而后唤来墨歌吩咐细查瑾歌的身世经历。

    探到皇后审讯去了,玉朝暮才托邀歌去拜会太后,安排和外祖父相见的事宜。张柔听见是太后召唤,立马放下手上的事情就去了,站在会客厅里太后迟迟不来见他,不知太后卖的是个什么关子。

    冲着翡翠与玛瑙珠子串成的帘眺望,一个脚步轻盈的人走过来,这一看就不是太后,撩开帘子歪着脑袋愣了许久也没认出这是谁。

    玉朝暮微笑道:“外祖父这是瞧个什么稀奇呢?我怎么没有见着。”

    张柔一惊,正要开口,玉朝暮抢先道:“今天我们就是聊聊家常,不必拘谨,您快坐下吧。”

    张柔面露难色,玉朝暮道:“外祖父看来是不太想跟我聊家常,那我们来说说冀州一党最近的事儿。”

    张柔一惊,立刻跪伏而下:“我冀州向来人杰地灵,朝中职务向来都是能者居之,非是我冀州……”

    玉朝暮含笑轻蔑道:“冀州一党是什么样的,还得看主心骨是如何,您说是嘛?”

    张柔一颤,这外孙女上来就兴师问罪还直指自己,太后的意是要他下去换个人接手冀州吗?叫外孙女而不是别人或是太后亲自来,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老臣对陛下、对太后,对我大晏朝都是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啊!”

    玉朝暮哼的一声,张柔的头埋地更低。

    “你的言下之意,便是日月都可鉴,陛下和太后娘娘却都是瞎子、聋子咯,你好大的胆子!”

    张柔惊慌,这帽子要是扣上了,灭族都是小的了,他连连扣头:“娘娘明鉴!老臣一片赤诚,万不可能生此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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