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皇宫家里两点一线,一个月后,刚能下床的陈期澈忙不迭就搬到王府去了,也不知道是要避讳谁。
根据赵缨教的《泡郎十八招》,紧了这么些时候,也该松一松,玩点欲擒故纵了。
又一个月后。
这些日子里,陈景安费了点心思,将朝堂清理的干干净净。从前给她使过绊子的,皇帝党的人都被她收拾干净了。
她哼着小曲下朝,心情显然不错,在皇宫里七拐八拐地赏景,却遇到了皇长子的侍从。
“殿下请您过去。”
陈景安不以为意,便直接走过去,谁想到便看见香艳无比的一幕。
皇长子白泠衣衫半褪,领口大敞,但身上那层薄薄的轻纱几乎什么也遮盖不住,只是欲盖弥彰,更令人想入非非。
她立刻转身要找带她来的那个仆从,没想到此处除了白泠和她净是再无他人了。
设计好的······
陈景安自然没有忘记这位殿下,起初白念瑷便是想将白泠和她撮合在一起,达到巩固皇位的目的。
“摄政王殿下······”
陈景安走过去,却没有如白泠所愿的剥下他的衣衫,而是脱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他身上,给他系紧了领口,半晌叹气道:“这里风冷,皇长子殿下回去加件衣服吧。”
随后她转身就走。
美色当前,说她没有一点动摇是不可能的,但她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但她总不能这样委屈自己吧,难以压抑的冲动在她的心头团成一团火。
于是夤夜,她熟门熟路地翻进王府陈期澈的闺房。
“谁?”他显然十分警觉,察觉有人第一时间便站起身来。
但显然,他错估了来客的方位。
陈景安从窗户跳入,从他身后抱住他,“是我。”
“你哪里学的规矩,夜半擅闯男子寝房?”陈期澈知道是她松了口气,“再不走。手伸出来,我打你手心。”
陈景安从善如流地伸出手,陈期澈却并没有如他所言地去打。
“快走吧,夜半私会,不合规矩。”
陈期澈依旧是个拒绝的态度。
陈景安发了狠,把《孙子兵法》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势必要拿下陈期澈。
于是她把下巴轻轻搁在那人的肩窝上,颓然道:“期澈,我有点累了。”
那人呼吸一滞。
“我再问你一遍,你认认真真地答我,好不好?”陈景安沉声道:“若你拒绝,我便决意不再纠缠。”
“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意?”
房间内静得呼吸可闻。
“景安,我······”
“回答我。”
“我是喜欢你,可是······”
陈景安飞快地打断了陈期澈的话,将他一把抱起,搁在床上,自己半蹲着趴在他的膝头,“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等我三媒六聘,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陈景安撂下这话,便翻窗跑了,就剩陈期澈一个人暗自懊恼。
怎么就上了这小混蛋的当?
陈期澈偏过头,把下巴搁在自己的肩窝,嗅到了那一缕幽幽存着的青竹香。
闻着那个人身上留下来的味道,他不禁也有些心猿意马。
少年心愿,本以为应是镜花水月,一辈子也无法宣之于口的悸动,终要得偿了吗·····
雨夜一同趴在门外偷听,得知身世后并没有对他弃如敝履,情窦初开时拂过他鬓边带着青竹香的一只手,柳树下翘首以盼的身影因他的退缩而消失不见,成婚当日错过的那一眼······
这世上没人比她更爱他了。
三月后的大吉之日,摄政王娶妃,王妃是摄政王麾下嫡系、兵部大员宁清的弟弟。而王府内,陈期澈对外宣称吃斋念佛,不接待任何来客。
酒过三巡,赵缨这个本来说好了要替陈景安挡酒的却灌得最狠,还是宁清发了话,众人都顾忌着她如今是摄政王亲家,怕遭了记恨才放了陈景安去婚房。
宁清一脸面瘫,被喝高了的赵缨勾住脖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
“你知道点什么?”
与此同时,陈景安被小桃子扶着走向婚房。方才醉的不省人事的她在房间门口奇迹般地站直了身子,伸手整好了衣领,才推门而入。
屋内,小梨子极有眼色地退下,带上了门。
陈景安两颊微红,对上陈期澈没有饮酒也微红的眼眸。
她亲自执杯为他倒交杯酒,从怀里掏出他们真正的婚书。
“这上面写的是你和我的名字,陈景安、陈期澈。”她指着花笺上的名字,“好将红叶之盟,载入鸳谱。”
“明天,我们都是新的开始。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夫,不会有任何人再指摘我们。”
“这一天,我只在梦里想过。”他们同时说道。
时间仿佛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会继续流逝下去。无形的大手拨开了冥冥之中所有的阻碍,只为让这对有情人相会。
熟悉又陌生的身体,一触即分的唇,双目相对的火花,垂下的红丝帐帘。
多层镂空纹饰的婚床内,一只凤凰扬起高昂的脖颈,探出锐利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