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SenZ必须规定要返回的时候了,?万欣很是不舍,将一枚和田玉平安扣塞进许安枝口袋,低声说:“翊哥儿外婆留下的。”薄翊皱眉要拦,万欣瞪他:“实验室不许戴,放枕头底下总行吧?”

    薄翊不好再说话,广播已经通报了同航班要尽快值机的消息,下着最后通牒。直到许安枝再三承诺一定会很快跟他们团聚,他们才舍得让走。

    回程的飞机上,许安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平安扣的纹路——那是薄家祠堂供过的"缠枝莲",寓意"辗转相连",空姐主动端来太平猴魁,汤色嫩绿明亮,通透如玉。"薄先生,您预存的茶叶。"许安枝这才知道——他每次飞行都自带茶包,也是薄家刻在骨子里的精致。

    航班安稳的停在了洛根国际机场,就这么十几个小时,人就已经完全又落在了地球上的另一个地方,周边又围绕了与自己语种和长相完全不同的一批人,许安枝和薄翊相视一笑,手挽着手走出了机场。

    飞行模式刚刚关闭,whats上面就弹出来了两条刺耳的强提醒的声音,分别从许安枝的衣兜和薄翊的裤兜里传出来,打开一看都是SenZ的消息

    ——“Anzie,新年快乐,但是你的AAV病毒载体小鼠实验这个学期必须要给我做完了”

    ——“Boyce,你再不给我你新课题的方案的话我就天天到你家门口蹲你了。”

    “他也给你发了?”许安枝和薄翊看着对方同时异口同声地说,又默契地同步摇摇头。薄翊轻轻拉着许安枝的手让她离自己更近一些,在她脸上印上了一个吻,“先回家睡个觉再说,你现在看起来很累。”

    叫的Uber已经停在了停车场,许安枝和薄翊就先回了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薄翊想叫许安枝醒的时候还喊不醒,她第一次在波士顿的家里留宿,在许安枝睡着的这段时间,薄翊原本已经疲倦的神经元变得兴奋,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才克制自己不去把她摇醒抱在怀里呷呷细语,波士顿的天明划过黑夜,薄翊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这么侧躺着看了许安枝一夜。

    好在他们并不是最晚一个到达实验室的人。SenZ人已经坐在办公室里面,30min后就要召开收假后的第一个组会,所有人都在低头赶ppt,klaus的座位已经被清空,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就好像他不曾在实验室待过一样。陆微是最后一个到的,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她将自己挑染的紫发剪了,头发长到了中长发的位置,被她盘在了脑后。

    “假期过得怎么样?”许安枝开口问,陆微的长假并没有呆在美国,而是去了海市,过年的时候还在inspo了一张太子牌的海港风景,许安枝看到的时候还愣了愣,倒是薄翊低低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很好。”陆微笑着回答,看来是很满意自己的海城之旅。

    没有人能活着离开收假后的第一次组会。SenZ像是积了一肚子的火,平等又火力全开的扫射每一个他看到的人,连薄翊都难逃其中,一场组会下来,就算是许安枝这种实验进度已经很快的人都难免灰头土脸,已经去跟grce预约好了鼠房的位置,唯独薄翊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陆微翻了个白眼吐槽:“他是知道老头会开炮提前穿了金钟罩铁布衫吗?子弹怎么都伤不了他?”,许安枝也看向薄翊,就见他收拾好自己桌子上的草稿纸,连个实验记录本都没带,对着许安枝说:

    “说好了吗?说好了我带你去查尔斯grill吃饭。”

    陆微又对他翻了个白眼。

    许安枝的《Cas12a/AAV载体病毒构建》就只差一个小鼠体内实验就可以直接发表,SenZ比许安枝还着急,见到许安枝的面就开始催,有时候见不到许安枝,就拉着薄翊说。

    被说多了以后许安枝还会有些抱怨,总担心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不是薄翊的附属品,有几次脾气上来了,就直接说:“下次直接让他给我发邮件。”这么一提示音说以后,SenZ真的就是邮箱发个没完没了,弄得许安枝有一段时间打开电脑听到邮件提示音就怕。

    “催我就好了呀,怎么还到你面前告我的状?”坐在哈弗广场的石凳子上,嘴角还沾有吃了沙拉剩下的一点芥黄酱。薄翊就笑着伸手给她擦掉,“王母娘娘劝不了七仙女,也会从董永下手啊。”

    这一幕不知道被谁拍下来发到学校论坛上,又挂了好多天才被顶下去,整个哈弗都知道,医学院神经退化疾病最厉害的教授手底下两个最出名的华人,是天生一对。

    有时候课业催的太过也会物极必反,在第三次给小鼠注射经cas12a基因编辑后的aav病毒后,许安枝的实验组出现了急性抽搐的情况。薄翊接到许安枝带着哭腔的电话后就着急忙慌赶来,连衬衣的领口都错位了几颗。

    见到许安枝的时候,她正边哭着边给小鼠注射肾上腺素,抬头看着薄翊的时候头发凌乱,白大褂的袖口上有因为慌乱打翻试剂遗留下的黄色痕迹。

    穿上白大褂和许安枝一起补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先确保自己安全了再去料理小鼠,你自己都知道基因敲除后的鼠脾气有多暴躁。”

    许安枝听到他话里的心疼,反而更加委屈,眼泪又流了出来,被口罩兜在自己的脸上,有点刺刺的痒。

    薄翊还以为她是担心自己不能及时交差心里焦急,更加心疼,只是自己现在一只手抓着老鼠一只手拿着注射器,只好凑到许安枝的眼前,安抚地说道:“没事啦,你知道的,我这里永远为你备有PlanB”

    薄翊也养了一批鼠和许安枝同步,就是怕许安枝的实验出了什么差错。

    “你养备用鼠是什么意思?”许安枝摔下移液器,“从AAV载体构建到实验设计,SenZ每次都说'让Boyce看看'——现在连小鼠都要靠你备份?”

    薄翊愣住,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也备份了,你要不要一起骂?”

    当晚许安枝偷偷去薄翊的鼠房,发现他不仅养了备用鼠,还预存了132种抢救方案。文件末尾写:“AZ独立完成率:100%(注:BY仅提供情绪支持)”,她一下子就泄了气,再也说不出什么硬话了。

    冬去秋来,又是一年枝桠抽新,万物复苏,波士顿是一个春冬分明的城市,在春花开尽,地中海暖流送来东海岸第一缕风的时候,许安枝的小鼠毒性实验终于做完了。夏夜开始变短,查尔斯湖畔的繁星点点,有蝉鸣洞的夏天,许安枝的论文总算是写完了。

    SenZ举着论文复印件大喊时,许安枝正修改致谢页,“Anzie,恭喜你,你的论文被《cell report》录用了!”她先是听到SenZ的声音,愣了几秒,然后才意识过来,许安枝望向窗外——想起薄家老宅那株玉兰树新叶摇曳,又想起烟火夜薄翊的话:‘你永远不会没人爱。’,眼泪就这么突然一下子流了出来。

    薄翊拿着花束站在许安枝面前时,她的脑子里刚刚过完一遍这一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安枝,致谢里面有提到董永吗?”他笑着擦过她的眼泪,并及时给予她最炙热的拥抱——这是她应得的,理应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见不得两个人腻歪,SenZ走到两人中间把他两分开,先是对着薄翊说:“让你画的那篇原理图画完了?”转头又对许安枝说道:“Anzie,你准备一下,接下来伦敦有个神经退行性疾病峰会,你负责海报展示。”

    见许安枝点头后,又把脑袋转向薄翊:“你也要去,主办方点名要你在会上讲一下你的那篇《nature》。”

    老头别别扭扭地又看了眼许安枝和薄翊,摸了摸鼻子,边走边说:“去都去了顺便好好玩一下吧,就当是公费给你们报销吧。”

    六月的伦敦用一场典型的大雾迎接了他们。希思罗机场的玻璃穹顶外,铅灰色的云层像被水晕开的炭笔素描,但等车开到威斯敏斯特时,阳光却突然刺破云层——那种稀薄的、带着水汽的金色光线,是伦敦人引以为傲的「奇迹晴日」。

    大本钟下总挤着三类人:举自拍杆的游客、穿校服吵嚷的中学生,以及兜售纪念品的移民。

    一个戴毛线帽的东欧女孩凑过来,篮子里是蔫头耷脑的玫瑰,包装纸边缘还沾着早市留下的菜叶碎。“买一枝吧,先生。”女孩的英语带着斯拉夫腔调,“只要三磅,可以帮您去掉刺。”

    薄翊抽出一张五英镑纸币没要找零,指尖捻着花茎一转,利落地剥去尖刺。许安枝刚要接,他却突然将花枝别进她鬓角。

    “别动。”他笑着拉住许安枝,一下子把人兜在怀里,“有摄影师在拍我们。”

    果然,不远处有个挂徕卡相机的老头,正对着他们举起三根手指——这是伦敦街头摄影师的行规:三英镑一张即拍即取。

    拍摄的照片里,鬓间别着红玫瑰的东方女人在直勾勾地看着镜头,带着出乎意外的神色,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士低头看她,眼里是说不出来的温柔缠绵。

    第二天峰会如期举行,地点正是主办方安排的酒店的7楼会议厅,分为主副两厅,许安枝的海报被安排在了主厅正中间的位置,等到薄翊进行介绍的时候,提到组会最新进展时就是许安枝的内容和画像,一时间所有人都望向许安枝,大家都在好奇,能让SenZ赞不绝口的两位后生到底是怎么样的神人。

    茶歇期间,许安枝的海报面前围满了人,薄翊就端着香槟站在人群的外围,他刚刚结束他的演讲,有人来和他攀谈他就笑着摆手拒绝,隔着人群望向他的玉兰——那本该在高枝绽放的玉兰,终于在高处绽放出属于她的美丽。

    许安枝在来之前没有想过自己的研究成果会有那么多人看,讲的正口干舌燥,一张名片就递给了她。顺着暗哑灰的名片抬头望去,一个穿着棕色格纹西装的金发碧眼男人笑着对她说:“我们正在开发阿尔兹海默症的基因疗法,您的载体设计能解决血脑屏障的问题。”

    “Anzie小姐,请问您有兴趣到伦敦发展吗?”

新书推荐: [排球樱兰]升职加薪迎娶月岛 我笑庙堂累白骨 瑞世念安 贵女的马夫 我只想在王府做少卿! 名柯:波本与三世山茶 后宫的终点是太后[综穿] 他的眼睛 春天春天 码字码疯了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