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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绛红墨绿

    “每个传说里

    都有绿色的月亮。

    碎玻璃和蜘蛛网做成的月亮。

    还有沙漠上空

    深邃血红的月亮。”

    即使再怎么不舍,在目送艾达菲和沃纳的背影离开后,丽奥娜的暑假也来到了尽头。

    列车一如既往驶过城市、山谷、湖泊,最后停靠在霍格沃茨面前。

    其实开学对丽奥娜来说并不糟糕,因为这意味着她又可以见到詹姆他们。

    “呃…啊!詹姆!你能别再玩你那霹雳爆炸牌了么?”丽奥娜气恼地拍开在她袍子上四处乱窜的火星。扬起的火星差点溅到坐在她对面彼得脸上,小男孩捂着他脸上的雀斑,不停扭动地挤向椅子靠背和他旁边的莱姆斯。

    始作俑者非但没有觉得愧疚,还笑嘻嘻地隔空拍了拍彼得的头,“抱歉了,彼得。”

    好吧。丽奥娜心想,她要撤回她之前的承诺——她今天晚上不想和詹姆他们一起去礼堂了。

    事实证明,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就可以避免差一点在新生入学的第一天就被麦格教授追杀的经历。

    夜色降临,渐渐笼罩了古堡。随着黑湖水面上的星星点点飘近,丽奥娜焦急地在胖夫人面前踱步,“詹姆斯·波特!我给你一分钟,不对三十秒,你们几个必须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我就烧光你的头发!”

    三十秒后,胖夫人画像应声打开。不过出现的只有气喘吁吁的莱姆斯·卢平。

    看见是莱姆斯,丽奥娜放缓了她急躁的语气,“嘿莱姆斯。”她伸长脖子往他身后看去,“其他人呢?”

    莱姆斯尴尬地挠挠他浅褐色的头发,“詹姆他烧着了他的袍子,他们正在做补救措施呢…”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越睁越大的眼睛,最后怒极反笑地抛出了一个对于詹姆来说致命的问题——他就不能换一件穿吗?

    “…是每一件,都烧了。”莱姆斯捂着眼睛说道。

    于是,当莱姆斯回到寝室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个丽奥娜。

    詹姆蹲在地上,不断对着他可怜的袍子们施着“清水如泉”的咒语,寝室里已经一片狼藉,地毯上已经沾上了厚厚的水渍,但是这些因为霹雳爆炸牌而起的小火星却都毫发无伤地躲避着来自它们主人的攻击。詹姆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现在被他抓得更糟糕了。

    彼得在一旁慌忙地翻着书本,嘴里念念有词地找着解咒;西里斯异常沉默地靠在墙角,望着窗外黑湖飘来的小船,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嘿兄弟,你觉得'清理一新'怎么样?”詹姆哀嚎地叫着,“丽奥娜真的要杀了我了!”

    “天才般的想法,兄弟。”西里斯无缝衔接上他的赞美,他漫不经心地转过头,刚好对上了站在詹姆背后丽奥娜似笑非笑的眼神,“但是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头。”

    在看清来者何人后,詹姆一个弹跳起步,他大喊着:“你怎么进来的!”

    “噢詹姆,我该不该提醒你事实上现在整栋格兰芬多塔,除了皮皮鬼,就只剩下我们没去大礼堂了呢。”西里斯咧开嘴,火上浇油地走到丽奥娜身边。

    “天呐布莱克,你不能这样!”詹姆狠狠地捶了一下西里斯的小腿,接着朝斜睨着他的丽奥娜绽放了一个心虚的笑容,他干巴巴地笑着,“哈哈、哈哈,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最后,詹姆的眉毛和头发都完好无损地保存了下来。他五六件袍子上的火星是被丽奥娜用脚踩灭的。

    愚蠢的巫师,她如是评价着,你们居然连生活常识都没有。

    他们赶到大礼堂的时候,新生已经排起长队全部进入礼堂了。只有麦格教授一个人绷着脸抱臂站在门口看着五个由远及近狂奔的身影。

    等到五个孩子在她面前立正站好,她才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庞,视线多在詹姆破破烂烂还带着脚印和焦味的袍子上停留了两秒。

    “真是让人不可思议,杰克逊小姐、卢平先生、佩德鲁先生。”她先是点出了三个看起来更乖巧的孩子,“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了快一个小时。还有你们,波特和布莱克,我希望你们五个等一下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快进去吧,分院仪式要开始了。”她挥了挥手,不再看他们五个人。

    烛火在千根悬浮的金色烛台上摇曳,将穹顶天鹅绒般的夜色剪成细碎的星子,流转着墨蓝与绛紫的云涡。

    他们五个的到来让原本吵闹的四个长桌安静了一瞬,而后又继续进行着前面的嘈杂。莉莉担忧地看向丽奥娜,却和詹姆对视上了,她随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偶尔有“布莱克”“兄弟”的字眼飘进丽奥娜的耳朵,她不解地看向身旁的西里斯,却发现他皱起了他的眉头,正目不斜视的顶着缩成一团的新生们。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丽奥娜看见在那些新生中,有一个站得笔直的黑发少年,没等她看清男孩的脸,邓布利多就从教授席位上站了起来,他手中的羊皮纸卷簌簌轻响——分院仪式开始了。

    “格兰芬多!”第一个上去的奥利维亚就被分到了格兰芬多,金红色的长桌瞬间爆出炸尾螺般的呼唤,皮皮鬼兴奋地在上空桀桀地笑着,不断朝学生们洒水。

    短暂的狂欢过后,丽奥娜打算接下来专心致志地研究她掉下来的纽扣到底会落在哪里。

    “雷古勒斯·布莱克!”当这个名字被念出时,丽奥娜明显感到贴着她手臂的少年的身体一僵,在台上的男孩转向所有人的前一刻,他移开了一直跟随的目光。

    丽奥娜细细地看着雷古勒斯,却惊觉他的眉眼是西里斯的镜像复刻,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弧度。他苍白的皮肤泛着黑湖底部青苔的冷调,眼尾下垂的阴影里藏着不符合年龄的冷漠和忧郁,紧抿的薄唇在下巴投下小片阴翳。

    如果说西里斯是一柄被叛逆打磨过的黑曜石匕首,连月光都情愿当他恶作剧的共犯,那么雷古勒斯就像是古希腊硬币上精心錾刻的肖像,成为了家族戒训压出的褶皱。

    西里斯和他弟弟一点都不像。丽奥娜想着,不去理会那些从四面八方投来的不怀好意的打量和看好戏的目光,左手轻轻握住了西里斯紧绷的手腕。

    分院帽尚未完全覆上雷古勒斯·布莱克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银绿长桌已经响起成片的刀叉叩击声。

    “斯莱特林——”尾声淹没在一片矜持的喝彩中,雷古勒斯起身时,两兄弟的目光在漂浮的烛光中短暂相撞后又装作若无其事,与率先站起身的纳西莎·布莱克相拥。

    “傻弟弟。”西里斯眼里暴风雨前夕的铅云散去,垂下了睫毛。

    除了英格兰步入九月之后的温度骤降,丽奥娜也随着学校里各种隐形的霸凌而逐渐下沉。在斯莱特林,随着那位神秘人的口号愈喊愈响,不断有纯血巫师家族由中立立场倒戈。而一些低年级新入学的巫师,就成为了他们表明自己立场的第一枪。

    丽奥娜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纽扣。

    山毛榉的枯枝抽打着塔楼外墙,狂风卷起学生们散落在地上的羊皮纸,吹向了地下通道终于缓缓落地。然而没等它喘口气,就被鱼贯而出的格兰芬多二年级学生们踩在脚下。

    丽奥娜嫌弃地用手帕擦拭着她每一根刚刚触碰过鼻涕虫的手指,然后又为难地看着那团皱巴巴的手帕,塞进了詹姆的口袋里。然后手帕经了詹姆又进入了西里斯的口袋,最后又被一股脑塞进了彼得的口袋。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詹姆挂在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持续两秒,就听见了前面转角传来的油腻腻的圆滑腔调。

    “看着路点,奥利维亚。”诺特皮笑肉不笑地加重了O的音节,“别刚刚得到了点魔法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你麻瓜父母的'骄傲'呢。”

    “如果我再听见这种恶心的声音,我不介意把乌贼的触角塞进你的嘴里和你的舌头作伴。”西里斯懒洋洋地开口,指节轻叩沿墙摆放的不知名动物标本。

    詹姆装作苦恼地用魔杖指了指太阳穴,“哎呀,我也不确定这样能不能让你的声音更动听。要不我们试试?”

    丽奥娜拉过奥利维亚,和莱姆斯结结实实地把脸色煞白的小女孩挡在身后。

    诺特仍然保持着之前冰冷的笑容,像是毒蛇打量着人类。“我只是在教新生注意路。”他的目光在丽奥娜身上停留得最久,“你说呢?杰克逊。”

    皮鞋后跟的敲击声在地窖里的回响清晰,雷古勒斯走近,银线刺绣的蛇形纹章在昏黄烛火里流转,他轻轻扫了一眼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走吧,派克。他们在等我们。”

    派克·诺特轻飘飘地收回目光,“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杰克逊。记得向我的小表妹问好。”说完他扬起袍子,率先转身。

    丽奥娜厌弃地皱起鼻子,却发现另一个布莱克也在打量着她,被发现后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他微微朝西里斯颔首招呼后就要离开。

    “雷古勒斯。”西里斯盯着他的背影,喊道。那道一丝不苟的身影顿住了,他转过身,两双灰色的眼睛再一次在空中相撞,西里斯的声音染上了疲惫,“算了。”没等回应,他率先迈开了步子。

    雷古勒斯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随后他又拂了拂领口根本不存在的褶皱,往相反的方向前进了。

    丽奥娜棕色的长发被狂风吹乱,紧紧贴着她的脖颈和脸庞。带着浑身的凉意,她终于回到了寝室。玛丽蜷在床头津津有味地看着从麻瓜世界里带来的英雄小说,洗浴室的门蒙上了氤氲水汽,马琳在洗澡。

    “莉莉?”

    “我在这。”深红色的帷幕里传来少女闷闷的声音。

    丽奥娜把袍子挂好,然后坐在了莉莉的床边。或许这学期苦恼不解的人不止她一个。

    两只略带冰凉的手交握在一起,女孩们并肩躺在床上,倾诉着成长路上的烦恼。

    “我不知道西弗是怎么了。他和入学之前越来越不一样了…我不喜欢他身边的那些朋友,也不喜欢他对待我的朋友们的态度。”少女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吗,他刚刚竟然和穆尔塞博在一起…那种人!他甚至都不敢光明正大地和我打招呼了。”

    丽奥娜眼中的蓝色大海已不是夏日阳光下的澄澈,而是蒙上了阴雨天的迷茫,她没有看莉莉,呼吸中带着一种纤细而艰难的哨音。“或许这就是成长带给你的考验,莉莉。”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或者是是波特他们为什么一定要与双方过不去,仅仅是因为学院吗?可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不就只是像一班和二班的差别吗?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斯莱特林的人为什么总是以那么大的敌意看待麻瓜家庭出生的孩子。”莉莉蜷缩起了手指,她此刻眼眸闪烁,丽奥娜不由得想起了海浪冲刷的希腊女神雕像,也是如此悲悯地观察着所有人类。

    红与绿的命题久久缠绕在丽奥娜心头,借着月光,她的睫毛在脸颊投下古希腊陶罐纹样的阴影。三个女孩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丽奥娜蜷起双腿,疲惫地用手撑着额头。

    腕间的银链滑到肘窝,那是艾达菲暑假在米拉魔法商店买的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这就是她和沃纳去这家店的目的。此刻,上面的风信子和群星吊坠正随着她的心跳轻扣骨骼。

    她最终还是披上了袍子,走出了格兰芬多塔。晚风席席吹过她的发丝,钻进了她的衣领。丽奥娜后悔自己只穿了单薄的睡衣,她拉紧了袍子,踩着被夜露浸湿的草叶往湖边去。风贴着水面刮来,带着藻类和乌贼的腥气,搅碎了城堡和柳树的倒影。

    走近,她才发现原来湖边还站着一个少女,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

    丽奥娜觉得这副五官很熟悉,等到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少女看了很久了。

    “我是安多米达·布莱克,西里斯的堂姐。我知道你,丽奥娜·杰克逊。”安多米达歪了歪头,率先开口。

    丽奥娜在心里刻画出了她的样子,在月色中,她的头发不像布莱克其他人那般泛着乌木似的冷光,反而透出雾霭笼罩的檀木色调,眉骨与西里斯是如出一辙的锋利线条,却被杏仁状的灰眼睛柔化了。

    她墨绿的袍子内衬与诺特他们不同,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夜晚的缘故,呈现的是一片温润的哑光。从远处看,她们两个人的袍子颜色几乎是可以融为一体的相似。

    她们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身后就传来了柳树枯枝断裂的声音。“哇哦,丽奥娜。你怎么在这里?”西里斯从阴影中剥离,走到她们身边,小小地惊叹了一声。

    丽奥娜耸耸肩:“睡不着。”

    “噢。”西里斯毫不在意丽奥娜在场听他和安多米达的对话。他撇了撇嘴,还是和安多米达交换了拥抱。“安尔,一年了,你才想起你的堂弟吗。”

    安多米达没在意西里斯话中的火药味,她把西里斯穿得松松垮垮的袍子扶正,然后以一种讨论天气的轻松语气说:“嘿坏家伙,我也有自己的难处。”

    看着西里斯因为怀疑而高高扬起的眉毛,她接着说,“我和泰德·唐克斯在一起了。我想要和他结婚,或许是一毕业。嗯,就是那个赫奇帕奇的击球手。”她自顾自地说着,把脸转向了黑湖。

    丽奥娜看见西里斯的表情几经变化,震惊、不舍、担忧、赞赏轮流交替,“你想好了吗?”

    “嗯。”安多米达的声音轻柔,但是却带着不容否定的力量。

    “你知道我是一定会祝福你的幸福的,安尔。你比你的傻堂弟有勇气多了。说真的,安尔你就应该进格兰芬多。”

    西里斯看着安多米达逐渐柔和下来的表情,他脸上的担忧已经全部消失了,他笑嘻嘻地揽过安多米达的肩膀。

    安多米达嗔笑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得了吧,我觉得你才是那个傻堂弟。况且,我可不想收到来自布莱克的吼叫信。”

    丽奥娜突然想到,她曾经在《伊利亚特》扉页写下的注脚:阿波罗的金箭与哈迪斯的头盔,共用同一种奥林匹斯山的铜矿。

    她冻僵的双手插进口袋,却意外磕到了一个硬硬的小东西。

    ——她找到了她之前没找到的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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