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忍者兵走进了厅堂。为首的人是武士打扮,他把刺穿扎西杰布的太刀拔出:“你们那赤赞普的法旨真好用啊。”他一边用衣服抹去太刀上的血,一边走向前,一脚踢翻了挡路的铁马,再一脚踩碎,“你这个苯蕃大法师像一条狗一样,被我们耍得团团转呢。”
他吩咐两个忍者抬起岸田晋三发黑发臭的尸体,为其合上眼睛:“岸田君,你啊,居然这样死了。但是,你放心,我会继续你的使命,把唐土的异术带回东瀛的。”
武士拿着太刀划破屏风,然后肆无忌惮地站在厅堂中央,让所有人的眼光聚集在他身上。“我是东瀛的术师,一条沟矢。来你们唐土,就是要抢走你们的异术,振兴我的一信邪门。”
卢氏少年一歪头:“一啥门?东瀛有这个门派?闻所未闻。”
一条沟矢愣在原地,然后惊呼:“可恶。你们唐土总是自以为是,那些阴阳寮的走狗也是师从你们。可是我不一样,我一条沟矢是天皇国戚。我所创立的一信邪门,将会打破这一切,让你们的异术成为我一信邪门的附庸。”
“那个什么,一条狗那玩意儿的,他唐语还说得挺好的。”“人家好歹是来针对我们的,我们是不是得放尊重点?”“那些偷袭,下三滥的路数好像是他们邪门的管用手段。”
“东瀛那边的皇亲国戚就叫这个名字?”一条沟矢恼羞成怒,拔起太刀就往扎西杰布的尸体上戳,全身沾上淋淋的血。同为信仰释门,和尚站起来,抬手挡住一条沟矢的刀。“施主,扎西杰布施主已登极乐,你又何必这样践踏他的肉身呢?慈悲为怀。”
只是一道刀光,一条淌着鲜血的手臂掉到地上,念珠洒了一地。“什么慈悲,你们只不过是将死之人,如果你们愿意留下异术,自然可以体面地去死。”一条沟矢说着,抹了抹刀,走向水瓢老人是尸体,拿起他身边的木舟,拨弄着里面的机关。“当然,你们死后,我也可能拿走异术,拿回东瀛模仿。”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了一些话,但都是同一个意思:“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能交给外邦人。更是绝对不能交给邪门歪道的小人!”
“我做了那么大的一个局。现在说这话,可不是要你们表态啊。”一条沟矢阴沉下脸,“从挑拨魁槿门,到设计弄影门。学你们唐土的用兵计谋,用在你们身上。现在应该叫瓮中捉鳖了吧?”他挥一挥手,忍者们一拥而上……
“我弄影门后厅有暗道,你们快跟着我走!”
“你们快走,一定要把祖师的异术传给子孙后代。”
“小僧以一身,渡众生。我拦着他们。”“我放花一门,以死为祖师弘法。这一身火药,与你们同归于尽。”
……
一片白光,少年梦醒了。他拨弄着自己折的小纸狗,那个梦好像是那么真实,却那么遥远。他轻轻把泛黄蛀虫的旧书页放进《民俗木偶戏研究》,然后夹进书柜里。
神仙斗法,无名的人,前人手稿。这一切在历史长河中太不真实了。世人都没有见过火傀儡术和水傀儡术,至于肉傀儡嘛,现在寺院里的肉身佛也不能动啊。
“哎,服了,我换个课题写吧。要不,再歇会?”
少年打开手机,刷起了视频。看到热热闹闹的庙会,精彩的花火,他再次起笔《民俗舞龙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