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程时微笑。

    “乔哥，别误会，我只是试试。”王浩天连忙解释道。

    “试什么？”程时加重力气。

    “啊！”王浩天大叫一声：“我只是试试你是不是你妹妹！”

    “是我妹妹你就可以这样拍？！”

    “疼！”王浩天连连求饶，并发誓以后对妹妹放尊敬。

    程时松开手。

    王浩天甩了甩手，绝望地问道：“我的手指是不是断了？”

    “我帮你接上。”

    “停住，停住！”王浩天赶紧跳到远处，一脸防备。

    他真的觉得乔哥今天怪怪的，上个厕所的时间倒头就睡，而且居然向他道歉了，乔哥可从来不会说对不起三个字的，所以他只是想看看是不是他那个妹妹又来替课了。

    “你什么时候看见乔妹妹的？”程时突然问道。

    “我总是看见她。”王浩天耸了耸肩：“她经常是来替考替课，乔哥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要是我也是双胞胎，就也可以每天去网吧玩，不用每天在这个鬼学校学习！”王浩天越说越后悔当初选择在一所封闭学校上高中。

    和平城第四男子高中是一所封闭管理院校，黑暗森林时代之后这其实是最为常见的学校管理模式，在安全区办学，禁止学生走读，能有效避免学生走来走去不小心走到危险区被祂选中，一定程度降低学生的死亡率。

    侦探养成系统：他们一定想不到，把学生圈起来就可以让祂一网打尽，连锅端走。

    “那你最近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程时继续问道。

    “上周六？”王浩天回忆道：“她好像在找什么，在寝室看了一眼就走了。”

    “那你最近一次什么时候看见的我？”

    他指向程时：“嗯。。。现在？”

    “除了今天呢？”

    “那是好久之前了，得上上周吧，从期中考试你就没来过好吗。”王浩天回忆完一脸扭曲：“乔哥，我开始嫉妒你了，你居然可以旷这么久的课！”

    “你确定你上周六看到是乔妹妹吗？”程时眉头紧蹙。

    “不知道。”王浩天耸了耸肩：“反正不是你就是你妹妹，你两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好了，乔哥你不要再问些无聊的问题了，咱们赶紧回寝开一把游戏！”

    “等一下。”程时突然想到：“游戏是不是能不能看到好友最近的在线时间。”这样就可以查到乔哥哥最后玩游戏的时间了！

    “当然不能。”王浩天一脸你怎么能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游戏不是先行者论坛，不能加好友。”

    祂掠夺的资源不仅是生命、土地，还有科技、文明。

    “那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去画廊一趟。”天呢，死去的世界可真忙，活着的时候她可没那么多事，程时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咱们学校什么时候有的画廊，我怎么不知道？”王浩天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上报学校，他觉得乔哥精神可能出现问题了。

    “没有吗？”程时不可置信地问道。

    “当然没有。”王浩天解释道，第四男子高中虽然是重点高中，但是说实话，现在这么乱，谁都有可能上一秒还在餐桌上，下一秒就接到你要去玩死亡游戏的通知，已经没多少人生孩子了，所以第四男子高中其实规模并不大，只有两栋教学楼，两栋宿舍楼和一栋食堂。

    一栋主教学楼，也是程时现在站着的地方。而另一座教学楼在宿舍和食堂的后面，因为招生不足，现在处于半废弃的状态。

    “不过说起来，小文姐学的就是美术，或许我应该说服我叔叔为学校投资建设一座画廊。”

    这话槽点太多，程时一时不知道开始从哪问起。比如男子学校里为什么会有女生学美术，还有你叔叔是谁。

    但是程时已经不敢问下去了，再问下去傻子都知道乔哥哥有问题了。

    程时决定先发制人，她对王浩天说，鉴于她很久没来上课，对于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是否有所褪去保持怀疑，所以她决定要和王浩天来一场快问快答的小游戏增进感情。

    “放心吧，乔哥，我还是爱你的。”王浩天冲程时眨了眨眼，表示不需要：“而且这游戏很无聊唉，咱们还是赶紧回寝吧，一会都要放学了。”

    “那咱们边走边玩啊。”程时怂恿道：“这么走回寝室不是更无聊，咱们不得找个消遣吗？”

    王浩天与程时对视一眼，

    “有道理～”

    铃铃铃，放学的钟声响起，天边最后一点光亮消失不见，黑夜来临。

    王浩天一回到寝室就闷头玩手机，程时向他借了充电器。

    把手机的后盖翻开，拿出里面的电池，用万能充夹住电池，最后再将它插入插座中。说实话这让程时有些怀念，上一次用万能充还是90年代，她上小学的事情了，没想到在2132年她又重温了她的孩童时代。

    万能充闪着红光，程时坐在一旁整理思绪。

    程时没想到小文姐居然是乔哥哥的女友。

    据王浩天说，小文姐是今年来到第四男子高中复读美术的，第四男子高中在之前从未招收过艺术生，今年算是学校开办的新项目，学校将接收的一大批复读的艺术生都安置在即将废弃的教学楼中。

    而小文姐是这批复读生中唯一的女生，在这所男校中很是抢手，乔哥哥上个月才千方百计地把人家女孩追到手。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这所学校有画画这种和艺术有关的东西，那么一定就在那所教学楼里。

    “乔哥，我明天再问问我叔叔吧，如果实在没有画廊，那就让我叔叔投资一个呗。”王浩天摁灭显示游戏失败的界面，漫不经心地说道。

    王浩天的叔叔是学校的校董之一，家庭十分优越，之前在卧室找到的500元欠条就是乔哥哥给王浩天的。

    “那需要多长时间？”程时满怀希冀地问道，其实没有画廊也无所谓，我们建一个就是了，程时相当喜爱钱这种超能力。

    “大概几个月。”王浩天也不确定。

    “再见。”过几个月，程时尸体都凉了。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一个男生瑟缩着肩膀走进寝室，他走路的声音太轻，程时一开始都没注意到他。

    他没有任何打招呼的行为，低着头走到书桌前坐下。

    这应该是乔哥哥的舍友之一了。对于每个舍友，程时都准备打探一番，现在对于案件，对于邀请函上的任务，她还摸不着头绪。舍友算是她在这所学校宝贵的信息来源。

    目前，她对王浩天提供的消息相当满意。

    程时一声回来了还没说出口，男生就被飞来的手机打破脑袋。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他攥紧了手，头垂得更低，几乎都要贴在桌子上了。

    “刘勇。”王浩天伸出手。

    刘勇迅速起身捡起手机。

    手机壳完全摔碎了，他颤抖着手试图把他们拼起来。

    砰的一声，王浩天跳下床随即一拳挥到刘勇脸上：“让你躲，我让你躲！”他满脸狰狞，和刚才判若两人。

    “我没躲。”刘勇哀嚎着，双手护住头熟练地缩成一团。

    “没躲手机为什么坏了？！”他一边打一边怒吼道。

    “住手！”程时反应过来立马拦住王浩天不断落下的拳头。

    王浩天挑眉，站了起来，看着程时严肃的眼神，摊了摊手，随即喘着粗气道：“那换你打。”

    “为什么打他？”程时面无表情。

    “乔哥我看你今天脑子是真坏了，不跟你计较。”王浩天笑了笑。

    “为什么？”程时又问了一遍。

    王浩天想了想：“因为我心情不好。”

    刘勇满脸是血，倒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状态非常糟糕。

    必须赶紧送他去医务室，程时蹲下身，伸手想要把他抱起来。

    她慢慢扶起刘勇，尽量不再次破坏伤口，触碰下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着，程时看到躲在臂弯下的眼睛正在惊恐地看着她。

    “你平时也没少打他啊，现在装什么好人？！”王浩天双手抱胸，鄙夷地说道。

    程时没搭理他，她现在只想阻止这一切。

    “我们去医务室。”她轻声说道。

    程时扶着刘勇向门口走去，就在这时门打开了，李不凡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刘勇满是青紫的手臂，很快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孬种。”

    刘勇猛地抬头，李不凡正讽刺地看着他，不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刘勇呆呆地看着关闭的门，又一次垂下头，程时看到他攥紧了拳头，手臂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走吧。”程时提醒他。

    刘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忙躲开程时的动作，后退几步：“不用了乔哥，我有药不用去医务室。”

    王浩天对程时现在跑来装好人十分不满，切了一声说道：“装什么大尾巴狼。”

    程时瞥了王浩天一眼：“咱们出来聊聊。”

    “聊就聊！”王浩天大吼一声夺门而去。

    门关上发出剧烈的声响，程时没有理会，对刘勇说了一句那你涂药之后也离开了。

    随着寝室最后一个人的离去，刘勇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走到座位上坐下，脸深深地埋在手肘中，无声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