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许多同学都无精打采的坐在座位上,听着台上的老师絮絮叨叨地讲匀变速直线运动,台下的同学小部分昏昏欲睡,用手撑着头才没倒下。
温悸川看着黑板上的公式,听着物理老师如催眠曲一般的声音,头越来越沉,还有些晕乎乎的。
南宫辞坐在温悸川后斜方,他看到温悸川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快要倒下了。教室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所有同学看向发出声音的魏玄逸。
正在讲课的张右青也听到了声音,停止了讲课。魏玄逸被疼懵了,他揉揉脑门,看了一下四周,发现班里大部分同学都看着他。
魏玄逸:“你们……都看我干嘛?”,程皓没忍住,第一个笑了出来:“哈哈哈哈魏玄逸你撞傻了吧!哈哈哈哈哈……”,其他同学也忍不住了,纷纷笑了出来。
讲台上的张右青用书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魏玄逸同学,你要是困的话就站起来提提神,上课打瞌睡不太好。小心把脑袋嗑坏了,人嗑傻了。”
全班哄堂大笑,魏玄逸有些不好意思,他说:“知道了老张,下次不会了”,张右青挑眉:“哟,没傻啊,还知道我是老张啊!”“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不可能不知道老张你呢?”
张右青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下课了,他把粉笔和书放下,对台下的学生说:“快要下课了,就不继续讲课了,聊会天吧”
同学们纷纷欢呼,宋迩更是把物理书卷成话筒站起来大喊:“老张威武!”,张右青翻了一个白眼给宋迩:“宋迩你这个搅屎棍,上课就打瞌睡,一说不上课了比谁都精神。不要伤害物理书,把它放下!”
宋迩嬉皮笑脸的放下物理书,对张右青说:“老张心疼了”
张右青不想理这个老六,正好下课铃响了,他没再跟这群活宝贫嘴,而是布置了作业后就走了。
教室里瞬间变成菜市场,同学们叽叽喳喳,相互打闹。这时班主任宋锦言突然杀了出来,同学们看到自家班主任半路出现,都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乖乖等班主任说话。
宋锦言扫了一眼教室,笑出了声:“坐这么板正干嘛?搞得好像我是来上公开课的”,同学们笑了一声,放松了姿态,等着她宣布一件事——家访。
宋锦言走上讲台,看着他们说:“学校为了了解你们平时在家的学习情况,打算今天去家访,一天去二十个同学家,星期一二去走读生的家,星期五去内宿生的家”
此话一出同学们就按耐不住了,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来。宋锦言拍了一下讲台:“安静!”
同学们不再讨论,闭上嘴让宋锦言继续说了。宋锦言满意地点头,继续说道:“你们走读的回去记得跟父母说一下,班长会陪我一起去家访,他来记录你们在家的情况”
宋锦言走后教室里又吵了起来,有些同学面露苦色,程去:“死喽,我在家根本就没有学习过,天天玩手机”,另一个同学说:“谁不是呢”
这时赵杰钦出了一个主意:“班长不是跟班主任一起去家访吗,让班长别记录真实的就好了”,马上有人反驳他:“就算班长不照实写老师也会照实写啊,你当老师傻啊?”
南宫辞没有理他们,而是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
温悸川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别的同学都有一个完整的家,就他没有,就他孤身一人,真是好笑。
因为家访的原因,温悸川最后一节课都没听,一直在分神。南宫辞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温悸川应该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吧?但是这是学校决定的,学生没有资格拒绝。
“叮呤呤呤”,同学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了校门回家了。
温悸川走在路上,有些魂不守舍,他不知道该怎么向老师解释自己复杂的家庭情况。
家里空荡荡的,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生活,所以有些阴冷。温悸川洗了澡从厕所出来,头发还滴着水没来得及擦,就听见门铃响了。
温悸川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他穿着拖鞋走过去开了门,看见了宋锦言和南宫辞。
温悸川:“老师好,班长好”,宋锦言点点头,走了进去,但是并没有看到温悸川的父母。宋锦言以为他没有跟父母说,有些不满:“你没有跟你爸妈说吗?”
温悸川没说话,宋锦言看着他,等他解释。过了好一会温悸川才说:“我爸妈离婚了,我从小跟奶奶一起生活的,但是几年前奶奶去世了”
宋锦言看着面前低头的男生,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良久之后她才问:“那你爸妈来看过你吗?”
温悸川摇摇头:“他们没来看过我,每个月只有钱准时打过来,他们可能都忘了我长什么样了”
宋锦言有些心疼,眼前的男孩才17岁,却自己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亲生父母也没来看过他一次。
她轻声细语地说:“那你自己做饭吃吗?”,温悸川点点头,没有说话。宋锦言红了眼眶,不忍再问,“你自己一个人生活注意一点,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温悸川点点头,一旁的南宫辞看着他,眼里是细细碎碎的心疼和同情。原来他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原来他连父母的面都没见过。他的童年跟自己的童年竟然有着天壤之别。
“不要因为自己的生活幸福家庭美满,就觉得别人也是如此”
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