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老……死了。”

    一个人的声音打破了压抑的沉默。

    乌黑的天空刮过一道雷光，撕破了天。

    光影交错里，霍汝涵抬眸，沉郁如水。

    周围弟子们的脸色在雷光中显得苍白，一片沉默。

    “那贼人简直胆大包天，”霍汝涵眸光冷下，咬牙切齿道：“掳我师妹，害我门中长老。”

    “传师尊令，全宗上下，不留死角。”

    “搜！”

    一道震天雷电劈过，活活将天空撕开一道口子。

    弟子们齐齐弯腰，“是！”

    瀚海仙阁的夜色被急匆匆的脚步打破。

    弟子们三五成群，手抽火把，刀剑出鞘，按照指令四散开来。

    在油灯跳动的光中，霍汝涵的脸上表情变幻，那双漂亮的眼睛中却闪过一丝诡异的兴奋。

    看你往哪里逃，肮脏下贱的魔。

    *

    天地初开，分属三类：妖、魔、人。

    妖性狂躁，嗜血杀戮；魔虽有理智，却也不多；人遵守规矩，然力量薄弱。

    妖魔人三者中，妖魔同为强大。但妖易失去理智，且很少拥有智慧，因此在千年的斗争中，逐渐走向灭绝。

    虞渊，被遗忘的禁地。

    千年来，横行一时的妖物，几乎全被关押在这个地方。

    危险诡谲。

    被列为九州三绝地之一。

    元白仍在试着劝阻，“尊上，不若让属下来吧，属下定会安全把怀溪带上来！”

    黑渊深不见底，仿佛一头吃人的怪物，张着漆黑的巨口，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虞渊内有迷障，你进不去。”

    “替本座守在外面，若有什么异样，立刻通过玉牌传信。”

    顾浛雁的声音坚决且不容置疑。

    元白知晓再说什么也无法动摇尊上的决心，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尊上。”她退到一旁。

    *

    “清鸣峰查过了，没有异样！”

    “无涯峰查过了，也没有异样！”

    “沧澜峰也查过了……没，没有异样！”

    那弟子顿了下，结巴道。

    “没有异样？”霍汝涵蹙眉，有意引导：“虞渊也查过了？”

    弟子头也不敢抬，声音带着几分怯懦，“回浮辞君，虞渊乃禁地，我们不敢擅自进入。”像是生怕被要求进入虞渊，说完，弟子头更低了。

    谁不知道，虞渊里面关了很多妖物，那些妖物失了理智，连同类都不放过，像他们这种低阶弟子，进去就是找死！

    “其他地方都找了，就这处没找，很可疑。”霍汝涵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传我命令，在虞渊外据守，一旦发现任何可疑人物，格杀勿论！”

    弟子们面面相觑，他们深知虞渊的恐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但在浮辞君的冷冽目光下，无人敢言。

    狂风肆虐，暴雨倾盆。

    霍汝涵站在狂风中，几乎融入了周围的黑暗。

    雨打在她的脸上。

    那双眼睛冷酷，

    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