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剧情有改动,毕竟剧中主角是范闲,剧情与视角都是跟随范闲,所以加了别的剧情,本文绝对主角是李承泽。)
正文:
这一觉睡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我感知幼崽的位置,不在京都。心中疑惑,催动锚点,打算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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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
牛栏街。
铅灰色的天铺满厚重黑沉的云,废墟之中,躺着两个人,那位白衣公子费力爬起来将另一个人抱在怀里,他闷哼一声,胸口一疼,喷出口血来,颤抖着手去探面前之人的鼻息。
什么也没有。
……
“你叫……什么来着?”
“监察院四处滕梓荆。”
……
“你不离开京都了?”
“你那么蠢,我走的话,怕你在京都没法活下去。”
……
“在这个世界上,若没有让你甘愿去赴死的人,活着何其无趣。”
他还记得马车上,那人声音轻快,眉眼含笑的冲他说出这句话。
只不过那双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犹如闷头一击,五雷轰顶。范闲久久不能回神,浑身仿佛被碾碎般的疼,从灵魂深处透出细细密密的悲痛,他想要大声哭喊出声,可喉咙干涩,只能挤出几道气音。
他终于知道承泽为何面色复杂的说“京都水深,我希望你不要来。”他也明白,为何滕梓荆目光坚定的告诉他“我怕你在京都没法活下去,我来保护你。”
他注定无法做个闲人,三两好友,洒脱一生。因为他的天真,他的身上已经背负了一条人命。
愤怒吗?愤怒啊,明明处于漩涡的人是他,死的人却是旁人。
……
当李承泽得到消息时,已经过去几日了,范闲当众诛杀程巨树的消息也早已传遍京都。顾不上表面上疏远的关系,带着谢必安偷偷去了范府。
悄悄推开窗户,看到一道落寞的背影,静静的看着虚空出神。
“范闲”李承泽轻声叫他。那人没有反应。
“安之。”有些笨拙的翻过窗户,被过长的衣摆绊了一下,谢必安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见人站稳,这才隐匿起来。李承泽静默的走到他身后,二人保持这样的姿势,许久。
“承泽……”少年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难以察觉的哭腔“他们说……死的不过是个护卫。”
缓缓转过头来,曾经明媚又充满朝气的小狐狸,如今像是被倾盆大雨打湿了蓬松的皮毛,湿哒哒的黏在一起,可怜极了。
那双清澈单纯善良的眼睛,像是被雨水洗去了最后的天真,有什么,从厚重的土壤中钻了出来。
李承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起袖子为他抹掉眼泪。
“放手去做吧。”
尊贵的皇子殿下抱臂站在那人身前,垂着眼眸,刘海遮掩了眸中情绪,只有紧紧抿着的唇角显示着他心中的不平静。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抬起一根手指抵住蹭过来的某人的额头,他略微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道:“别靠过来,今天是不是没洗澡。”
“我都那么难过了!!你还嫌弃我!!好过分!!!”
特意过来安慰且偷偷翻墙进来的殿下不留痕迹的挪远了一点。
“两码事。”
“我身上没味儿啊!”
“有。”
“没有!不信你闻!”
“走开!!!!!不许蹭!!!!”
“承泽,你好香啊,擦香粉吗?”
“范安之,你给本王滚出去。”
“可……这是我家……”
“滚!”
红着眼睛的范闲与站在门外的谢必安打了个照面,他尴尬的笑笑。
“嗨,老谢,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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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以林珙被杀,出兵北齐,草草收场。
“陛下!!!”
“江南传来急报,漓江溃堤,受灾严重啊!!!”
所有人都震惊抬头。
在即将出兵的节骨眼上,竟然突发如此灾祸!
坐在上位的那位陛下却没什么表情,他沉思片刻,视线扫过端坐的李承乾,盘腿而坐的李承泽看着他偷偷塞了颗葡萄自以为隐蔽的嚼嚼嚼,略过拘谨的范闲和情绪激动的林相。
他没去看陈萍萍,眼眸幽深一片,叫人看不透。
“老二,你带着人和钱,去江南看看吧。”
“咳”被葡萄呛了一下。李承泽难掩眸中惊诧,连忙起身跪拜。
“臣愚钝,着实担当不了大任!”
“哼”庆帝冷哼一声“你?愚钝?朕看你聪明的很。”
强大的威势下压,李承泽垂着头一动不动,一时间冷汗浸透了衣衫。
“就这样吧,你也去历练历练。”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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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江南胜景,早在幼时他便已经看过了。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如今。入目是未褪下的洪水,漂浮着腐烂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何曾吃过这种苦。
自从阿姐说想要睡一觉,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了。如果阿姐在的话……罢了,人总要长大的,总不能一直做一个躲在家长身后的稚童……
“殿下,面巾一定要带好,我怕会起疫病。”说罢谢必安又给殿下带了个斗笠,扶着他下了船。
他们一行人遭到了当地州牧热情招待,李承泽打量着过分精致的府邸,不正常的丰盛的菜肴,皱了皱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油光满面的官员带着谄媚的笑,一个跨步贴过来:“大人,这赈灾的银子……”
“锵”
一道银光闪过,一柄长剑横在那人与李承泽之间,谢必安面无表情,只是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杀意。“离远点。”
“不是,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那州牧被吓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肥胖的身躯在地上扭动如蛆虫。
他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就算是朝廷命官也不能这样欺人太甚!”
“你叫什么名字!我在京中可是有人的!”
“我吗?李承泽。”
我便是在这时候到的。
一时间李承泽身后金光乍现,我传送过来时因为着急并未控制好力量,气流一圈圈荡开,吹起红衣殿下的衣摆,也吹起他额间的发。
宛若天神。
州牧呆在原地,竟被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