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党

    与其说困在暗黑地界当俘虏,倒不如说是来度假,没有琐事需要干,在床上睡到自然醒,下楼就有佣人端上食物。

    “真理大人。”古堡的管家恭敬的站在餐桌边向以利亚鞠了一躬,以利亚微微点头,走到餐桌前,管家十分体贴的替他拉开椅子。

    “尊上交代了,您不能喝牛奶,所以为您准备了红茶和咖啡。”管家端上伸手示意他做出选择:“您有其他需求可以告诉我。”

    “谢谢。”以利亚拿过红茶杯后,便开始享用早餐,餐盘摆着一块煎过的鳕鱼排,一块面包,以及一些烤土豆。

    外面传来马蹄声,管家闻声立马赶过去,在主人到门口前正好打开门:“尊上,米斯大人。”

    “派克,好饿啊!我要吃一大块牛肉!外加一个大面包!”米斯刚进门就冲着管家喋喋不休。

    “好的米斯大人,我现在就吩咐下人准备。”派克朝二人鞠躬后便退了下去。

    巴尔撒泽径直走到以利亚身旁,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问道:“我这里的伙食,可还对神使大人的胃口?”

    “多谢款待,没想到您会对一个俘虏如此慈悲。”以利亚自顾自地将盘中的土豆切的稀巴烂:“说不定这食物里面掺了什么毒药,让我吃完这一顿好上路。”

    巴尔撒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阴阳自己当年给他母亲端药的事情:“我是假慈悲,神使大人若真是好人,就不会对自己的幼弟下手。”

    以利亚剜了他一眼,将头侧了侧,离开他掌心的触摸。

    “尊上,西尔维斯大人来了。”派克走到巴尔撒泽身边汇报道。

    “他来做什么?请进来吧。”巴尔撒泽拉开餐桌主位坐了下来,盯着以利亚在一旁细嚼慢咽的用餐。

    “巴尔撒泽,老爷子听说关押在你这里的俘虏昨晚全被救走了。”西尔维斯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餐厅,看到面前二人奇怪的氛围。

    “是啊。”巴尔撒泽漫不经心的回答他。

    “这不是真理神使吗?”西尔维斯看清以利亚的脸后,疑惑的看向巴尔撒泽。

    “怎么了?”巴尔撒泽终于愿意抬头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莫不是真理神使劫走的人吧?”西尔维斯笑了笑:“我都要怀疑你私藏卧底了。”

    “行啊,那你把他带走。”巴尔撒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好啊!神使大人请吧!大家都是体面人。”西尔维斯微笑的看着以利亚,向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巴尔撒泽最终没有送他一程,派克只将他送到了大门口,便站在原地目送他上了西尔维斯带来押送囚犯的马车。

    “看来您和巴尔撒泽的交情颇深,他一向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西尔维斯给他带上手铐的时间也不忘调侃他一下:“您确实长的很好看,让人见一面就忘不掉。”

    “安静一点吧,人总死于话多。”以利亚冷淡的扫了他一眼。

    西尔维斯亲自将他押到莱诺面前,说道:“义父,人已经带来了。”

    “你一个小小的神使,居然敢来我的暗黑地界闹事。”莱诺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以利亚:“抬起头来。”

    见以利亚并没有抬头的意思,西尔维斯迅速掏出佩剑抵住他的脖子,想要迫使他抬头,以利亚反倒是将脖子往前伸,锋利的剑刃立马就让他雪白的脖颈渗出血了,西尔维斯见状立马收回佩剑。

    “你们抓我不就是觉得可以拿捏住巴尔撒泽吗?他既然都愿意把我送到你们手上,算什么把柄?”以利亚挑了挑眉,给了莱诺一个挑衅的笑。

    “西尔维斯,给他点颜色看看。”莱诺冷冷的看着以利亚:“之前你插手血祭的事,今天让你来当祭品。”

    很快以利亚就被带到了一个地牢里,每个牢房的地面都被画了阵法,所有阵法的共同连接处在最里面的一个台面上,而牢房里面被关押的人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甚至有些不能称为人了。

    “神使大人最好是听话一些,不然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下场。”西尔维斯用锁链将他吊在台面上:“祝您好运~”说完西尔维斯便将一个匕首狠狠地插进他的腰部,位置选的也很讲究,不会立马要了人的性命。

    鲜血顺着衣服流了下来,先是浸透了衣服,随后一滴一滴滴落在台面上,激活了台面上的阵法,随后阵法激活所有牢房的阵法。

    以利亚吃痛的垂着头,周围被阵法影响的怪物不断的发出怪叫,甚至有些不断砸着牢门,吵得以利亚头疼不已。

    以利亚还想摸清楚地牢的状况,但因为失血过多,终究是晕了过去。

    从以利亚被带走那一刻,巴尔撒泽立刻派希斯以以利亚近使的身份向瑞文赫斯特公爵求援,告知他柏伦索与以利亚的计划,以及以利亚深陷困境。

    随后便是派米斯召来那晚夜袭所有参与人员,查出西尔维斯安插在自己驻守地的人,将他们全部斩首,尸体悬挂在山崖上喂野兽。

    瑞文赫斯特公爵得知以利亚现状,不顾君主是否传召,带领私兵围了皇宫,要求柏伦索必须派兵去营救以利亚。

    以利亚从昏睡中醒来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睁开眼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巴尔撒泽担忧的脸,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巴尔撒泽怀里。

    “以利亚,求我,求我带你走。”巴尔撒泽见他醒过来,眼里闪过希冀的光。

    以利亚哪里还有力气,连大口呼吸都困难,他将头靠在他胸口蹭了蹭,感受着巴尔撒泽此刻的心跳,微弱的开口:“带我……回……回家…”

    巴尔撒泽听完不再犹豫,立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起身要离开。

    “巴尔撒泽!你不能带走他……”西尔维斯的一声怒吼,将巴尔撒泽喊住。

    此时的西尔维斯狼狈不堪,为了拦住巴尔撒泽闯入地牢,与他交战了好几个回合,可惜败了下风,被巴尔撒泽挑断了手筋,打趴在一边。

    “他腰上的伤口是你干的吧?”巴尔撒泽看着怀里的以利亚意识越来越模糊,用下巴轻轻蹭了他的头发后,将他交给米斯带回去,自己留下来处理西尔维斯。

    “疯子……你忘了你和谁是一个阵营的吗?”西尔维斯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巴尔撒泽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到台子上,将匕首狠狠地扎进他的腹部:“看在我们同僚一场的份上,我不要你的命,该怎么交代你自己想清楚。”

    经过医生的治疗后,以利亚总算是好转起来了,只不过身体还有些虚弱。

    派克进来照例询问了身体情况,给他量了一□□温。

    “我睡了几天了?”以利亚问道。

    “您已经睡了四天了,谢天谢地您醒过来了。”派克仍然板着脸,像扑克牌。

    “那…巴尔撒泽呢……”以利亚追问道。

    “尊上受到指派带兵驻扎在边界。”派克如实告诉他。

    “是亚利克星吗……”以利亚看起来毫不意外。

    “不是。”派克紧接着给他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亚利克星内部分裂了,他们在打内战。”派克并没有告诉他,他的家族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从瑞文赫斯特公爵带私兵逼宫那一刻,已经被柏伦索列为叛党了,瑞文赫斯特家族管辖的日落城独立出来,与皇宫的禁军交战。

    不得不说瑞文赫斯特不愧为百年氏族,能豢养这么多私兵,一边与皇宫士兵周旋,一边对暗黑地界蠢蠢欲动,好营救出以利亚。

    边界终于安稳后,巴尔撒泽也不用驻守在边界了,马不停蹄的回到古堡里。

    以利亚在派克的细心照顾下,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伤口还没有完全痊愈,剧烈运动的话会有撕裂的风险。

    “伤口还疼吗?”巴尔撒泽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顺着他的腰摸上去,摸到他腰上的纱布后,心情看起来很低落:“对不起……”

    “你就不怕,他们找你麻烦吗?”以利亚温柔的注视着巴尔撒泽,眼里像有一汪春水。

    “瑞文赫斯特公爵为了你成为叛党,逼宫柏伦索了。”巴尔撒泽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

    “为什么……”以利亚囔囔道。

    “因为你是他们的底牌,牵动着他们的生命线。”巴尔撒泽垂下头,神色哀伤道:“我有点后悔,将你牵扯进这漩涡之中。”

    “什么意思?”以利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的不知所措。

    “我送你回家。”

    再次回到日落城,他已经不复往日光景了,遍地是战争留下的痕迹,往日辉煌的城市破败不堪,军队铁骑踏过,寸草不生。

    送以利亚回去的路上,下着很大的雨,巴尔撒泽撑着伞和他一同走到公爵府门口,公爵府内种植的花草已经呈现凋谢状态。

    开门的是老管家,见到以利亚的那一刻震惊不已:“少……少爷!”

    再次见到瑞文赫斯特公爵,他已一头白发,见到以利亚那一刻,激动的差点晕过去。

    “是你身边的年轻人救了你吧!孩子,你是哪家的?我一定厚礼重谢!”瑞文赫斯特公爵拉着他们坐下来。

    巴尔撒泽看向以利亚,把自己身份的选择交给了他,以利亚犹豫再三,说道:“他是…巴尔撒泽。”

    瑞文赫斯特公爵听到这个消息时,手里的烟斗掉在地毯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巴尔撒泽:“梅丽莎的孩子……好孩子……”

    以利亚听到瑞文赫斯特公爵的自言自语,神情落寞了下来,巴尔撒泽察觉到以利亚的心绪不宁,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

    巴尔撒泽也被留下来用晚饭,饭后,瑞文赫斯特公爵以以利亚病体需要静养为由,将他赶去休息,待以利亚回房后,带着巴尔撒泽来到那个上锁的房间。

    “这是…卡桑德拉夫人的房间。”尽管离开已久,巴尔撒泽还是认出了这个房间。

    瑞文赫斯特公爵带着他进去,里面被收拾的很干净,他自顾自说道:“梅丽莎以前总是来这里缅怀卡桑德拉,她俩走了以后,我将他们的遗物都放在了这个房间,现在你来了,你有必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瑞文赫斯特公爵说罢,转身要离开,给他独处的时间,房门关上前说:“看完之后,梅丽莎的东西,你要拿走便拿走。”

    巴尔撒泽是凌晨的时候离开的,走出庄园的那一刻,回头看见以利亚房间的灯还亮着,他抱着母亲的遗物,一手撑着伞,在庄园门口怔愣了许久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以利亚躲在窗户旁,轻轻撵开一边窗帘,看着楼下那个孤零零的身影,直至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以利亚才回到了床上。

    “尊上,你都不知道,老头知道人被劫走了后,气的脸都青了!特别是看到西尔维斯那副惨状!”米斯见到巴尔撒泽回来,立马向他汇报情况。

    “西尔维斯没有乱说什么吧?”巴尔撒泽问道。

    “没有,西尔维斯咬死说是亚利克星的人来劫走真理神使。”米斯答道。

    “我要休息,别让人打扰。”巴尔撒泽抱着母亲的遗物,回到书房里。

    “唉……那不是书房吗?”米斯见巴尔撒泽进书房,摸不着头脑。

    早晨起来用早餐时,以利亚一直心不在焉,感受到瑞文赫斯特公爵关怀的目光,他才缓缓开口:“为什么要为了我成为叛党?”

    “因为你是瑞文赫斯特家族下一代继承人,他柏伦索算什么东西?敢让我们未来的继承人承担这个风险。”瑞文赫斯特公爵越说越气愤,一副要灭了柏伦索的样子。

    “我以为您昨晚会让巴尔撒泽留在这里。”以利亚心情有些复杂,他不确定父亲心里,巴尔撒泽究竟是怎样的地位。

    “巴尔撒泽长大了,他有自己的生活,他想留我们就接纳他,他要走,我们也不挽留。”瑞文赫斯特公爵语气听起来对巴尔撒泽的近况感到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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