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第二天正常上学。
“迟到的生日祝福送给你！”祈让凑到关雎然耳边，“小姑子。”
关雎然一进教室，祈让便从课桌里拿出一盒巧克力。
“谢……谢。”关雎然感到受宠若惊，她接过巧克力，眼神却不自觉往旁边瞟。
此时的温裕舟头枕在交叉的双臂上，侧脸贴着桌面，呼吸均匀而平稳。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稍稍挡住了双眼。
“他怎么了？”关雎然不禁发问。
“昨晚没睡觉呗！”祈让摇摇头，甚至上手推了推他几下，温裕舟却毫无反应，“睡死了。”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抱着几本书走了过来，整整齐齐放在了关雎然一旁的桌面上。
“这是……”祈让不解地望向她。
那女生听见祈让的声音，局促局促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那个……我和秦淮换位置了。”
关雎然瞥了眼她，她却埋着头收拾着，耳朵已经肉眼可见地变红。
“你很紧张吗？”关雎然主动搭话。
那女生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没……没有。”
“这是我们班学习委员，她是个‘i人’。”祈让连忙插进来，替她解释道。
谈话间，姜琼走了进来，准备组织早读。
“关雎然？”姜琼看到她时惊呼一声，“你怎么还在这儿？”
关雎然皱皱眉，一头雾水。
我不应该在这里吗？
正想着，姜琼已经几步走到她的面前：“你母亲给你请假了，她没通知你吗？”
听到这里，关雎然只感觉更加疑惑了。
请假？什么时候的事？
思考间，姜琼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备注上赫然写着“关雎然妈妈”五个字。
“喂。”姜琼一边招呼着一边拉着关雎然出教室门，“好的好的，她马上下来。”
姜琼打手势让关雎然下楼。
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照做了。
等她出校门时，一辆黑色商务车正停在马路边，半开的车窗内露出谢蔓婷的半张脸。
察觉到视线，谢蔓婷摘下墨镜，看清了不远处的关雎然：“鸠鸠，快点上车，要赶不上飞机了！”她把手臂伸出窗外，招呼关雎然过来。
关雎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又要干什么？”
谢蔓婷看她没有要行动的意思，只好亲自下车去迎接：“你那网剧入围最佳电视剧最佳新人奖了，你得跟我回利京参加活动。”
关雎然愕然，谢蔓婷的这番话才让她想起自己是一名演员。
“你放心，参加完活动我就放你回来。”谢蔓婷连拖带拽地把她带到车前，“麻烦还没解决呢，不急。”
“什么麻烦？”关雎然狠狠甩开谢蔓婷的手，质问她。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谢蔓婷赶紧找补：“没什么，你回来那不有一堆麻烦事吗？我的意思是还没来得及处理呢！”
关雎然半信半疑，谢蔓婷紧接着挑开话题：“快点吧，你到了利京还得先化妆呢！时间紧任务重，咱别耽搁了！”说着，她强拽着失神的关雎然上了车。
一路上没有半步停留，关雎然就这么跟着谢蔓婷到了机场。
没想到再次踏入机场，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教室里，温裕舟一睡就是一上午。
再次睁开眼，是被祈让叫醒的。
到了饭点，该吃饭了。
“你昨晚干啥去了？睡得这么沉？”祈让看见已经清醒的温裕舟松了口气，“我以为你‘狗带’了呢。”
中午的烈阳穿过树叶照射进来，温裕舟的眼皮微微颤动着，似乎是在努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
接着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发现不见了关雎然的身影。
“关雎然呢？”温裕舟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转头问祈让。
“你找妈妈呢！睁眼就是问人家去哪儿了。”祈让嫌弃地翻他一个白眼，“转学了信不？”
“我认真的。”温裕舟懒得跟他废话，语气也变得严肃几分。
“被她妈接走了，具体为什么我不清楚。”祈让努力忍住情绪，语气平和地跟他解释。
温裕舟没再接话，只是转身默默从书包里拿出手机和自己的画板。
“你拿你那破画板干嘛？”祈让以为他睡醒了准备大创作，不禁抱怨。
“你翻开。”温裕舟嘴上说着，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手机屏幕。
祈让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
翻了几页后，一张项链的画稿映入眼帘。即便整张图是黑白色，没有五颜六色的色彩衬托，祈让依旧能够看出这会是一条相当惊艳精致的项链。
“你别告诉我这项链是给关雎然设计的。”祈让猜透他的心思，但依然不死心问了一句。
温裕舟并没有回答，他微笑着放下手机，突然站起身，语气相当愉快：“吃饭去！”
祈让被吓一跳：“一年四季都没你变换得快。咋地，你也要转学啊？”
“自己看。”温裕舟随手将手机甩给祈让，“懒得喷你。”
祈让慌张接住：“温裕舟！这他妈你手机！”他翻转屏幕，屏幕上赫然写着“关雎然入围最佳新人奖”十个大字。
温裕舟朝外面走，沿着走廊快步前行，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满足感。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愉悦，嘴里还情不自禁地哼起了一首欢快的小曲。
一下午无事发生，温裕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明明入围的不是他，他似乎比本人还高兴。
下午放学。
沈自谦坐上自家的汽车，揉揉太阳穴准备眯一会儿。
——咔哒。
伴随着一阵车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女生坐了上来。
“沈自谦。”那人先开口叫他。
沈自谦睁开眼，扭头看她：“秦淮同学，你上错车了吧？”
“没上错。”秦淮坚定地回答，“送我回家，顺便找你聊聊。”
沈自谦被她命令般的语气逗笑，他一边摇头一边鼓掌：“秦淮同学，我们还没熟到我愿意送你回家的地步吧？”
沈自谦嘴上这么说着，可还是让司机开去她家。
“找我什么事？”沈自谦很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来意。
“合作。”秦淮见他如此直接也不拐弯抹角。
“说说看。”沈自谦转头看她。
秦淮没有马上开口，她朝沈自谦勾勾手，示意他凑近些。
沈自谦挑挑眉，没带丝毫犹豫，坐到她旁边。
秦淮凑近他的耳畔，发丝轻拂过他的脸颊，带着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说话的气息让沈自谦感到耳朵搔痒。
“这对我来说似乎没什么好处。”沈自谦听完又坐回另一端，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逗。
“商人重利，怎么对你没好处？”秦淮反问他。
沈自谦似乎被难住，他单手撑在窗边，表情看起来像是左右为难。
但事实上，他只是演给秦淮看的。
“商人重利我承认，可惜我不是我爸，我更重情。”沈自谦轻视地看着她，表情不屑一顾，“想法是好的，可我不想跟你合作。”
“小沈总，到了。”司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秦淮感到被羞辱，面带怒色。
“不用谢我送你回家，你下次别上我车就行。”沈自谦冷笑着盯着她甚至高傲地抬起下巴，朝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沈自谦……”
秦淮叫他名字时语气中带有一丝请求。
“你要毁了她，我会先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