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鹿清楚看到两颗豆大的泪珠埋进枕头，她食指划过男人的下巴，笑着说，“这么不禁逗，我能真让你去洗冷水澡？”

    虞驯咬着牙，偏头不语。

    倪鹿将手里的热毛巾覆在他脸上，给他擦了把脸，顺便擦掉了他的泪痕。

    拿开毛巾，虞驯眼里的红仿佛被水汽稀释，眼周红了一圈。

    他没再把头转到一边，只是耷拉着眼皮，不看她。

    倪鹿掀开他胸前的被子，解开他睡衣上面的三颗扣子，把睡衣领口往两边掀开。

    毛巾又浸到水里，她拧干了拿过来，开始擦他的脖颈，虞驯有些怕痒，下意识低头，被倪鹿用手指抵住下巴，“抬起头。”

    于是他只能微仰着头，将整个脖颈暴露，下颌线清晰地展露在她面前。

    他的脖颈优美修长，称得上是天鹅颈了，颈部中嵌着一枚小巧玲珑的喉结，没有过分凸起，显得十分精致。

    热毛巾擦过这里时，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倪鹿摸到了，故意盯着他，却看到他闭上了眼，小脸通红，长睫颤个不停。

    这男人，不仅容易紧张，还容易害羞。

    倪鹿从睡衣领口伸手进去擦他腋下，能感觉到他身体紧紧绷着，像是一层紧紧裹住嫩肉的难剥的橙子皮。

    她又给他擦了擦手心。

    房间的温度稳定了，她把他剩下的被子掀开，将毛巾重新打湿，要褪下他裤子，擦他腹股沟。

    虞驯意识到她要干嘛，噌地坐起来，慌乱拽住裤腰带，惊恐地看着倪鹿，“这里不要了吧。”

    倪鹿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看了看他，这家伙的脸已经红得像个番茄了，呼吸也突然急促起来，腹股沟确实是敏感地带，他放不开也正常。

    她怕他呼吸过度发作，便打住动作，点了下头，说，“好。”

    为了缓解他的尴尬，她的手摸上他看起来平坦的肚子，问，“什么时候显怀……”

    她摸他肚子时，目光往下一滑，眉头挑了起来。

    她虽然不了解孕夫，但也听别人说起过，怀孕的男性欲望会加强，为了安全，男人孕前期不能做，孕中期可以进行，到了孕后期，孕夫会强烈地渴望异性，渴望她们的抚摸。

    倪鹿能感受到他呼吸在继续加快，怕他太过紧张，于是当做没看见，直起身。

    敲门声响起，杨超进来送粥。

    “你喝点粥，睡一会，我去回个电话。”倪鹿把毛巾扔进热水盆里，出去了。

    她一走，虞驯连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下半身。

    杨超问，“虞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虞驯垂着眼眸，双手紧紧抓着被子，摇摇头，飞快地说，“不用了，谢谢。”

    “好的，那我出去了，我就在客厅，您有事喊我就行。”杨超把热水盆端了出去。

    虞驯呆呆地坐着，此时周围无比安静，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心跳，硿硿硿地……久久没有平静。

    太丢人了……

    他越想越觉得难堪，更麻烦的是，那里依然胀胀的。

    直到肚子叫了声发出抗议，虞驯才觉察到一直存在的饿意，他慢悠悠地用勺子喝了几口粥，结果身上更热了，喝了半碗粥，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

    脚踢开被子，刚才羞耻的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他又赶紧拽了拽被子，把自己包好。

    半小时后，有人推门进来，虞驯心里一慌，闭眼装睡。

    来人的脚步很轻，带来一种淡淡的松节油香气。

    女人站在他床边良久，也不走，虞驯是在装睡，不是真睡，呼吸很快乱了步调，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来回转动。

    终于，她淡淡开了口，说，“需要我帮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