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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傅家,拿下

    傅家多了个来路不明的小姐,这是藏不住的,江湖门派中,傅家有着多年稳固的坚实地位。不管是为了笼络还是真心实意地讨好,总会有不少门主夫人前来拜访。若是不给傅时依一个说得出口的理由,她以后便再也挺不直腰杆,只能做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

    幸运的是,傅夫人多年虔心礼佛,去寺庙里投的香油钱多到能再造一座功德殿。住持觉得这位位高权重却心思醇厚的夫人品行高洁,实属难得。寺里收养了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傅夫人把她悄悄带进马车里去了几次,便理所当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收养了她。

    “小哥哥,我以后,只能是你妹妹了吗?”傅时依夜里看着蹲在地上替自己洗脚的傅书文,试探性地开口。

    “如果你没有一个理所当然的身世,会被人欺负的。”他用手巾擦干她脚掌上的水珠,起身把洗脚水交给屋外值夜的下人。

    “别人会以为我是来路不明的野孩子对吗?”傅时依心知肚明。

    “是,所以时依是你的名字,你是我的妹妹,父亲母亲会把你当做自己唯一的女儿 。”他轻轻坐在一旁,看着她闪躲的眼神坚定开口。“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如果我们一家把你当成傅家唯一的大小姐,那么没有人敢轻视你,欺负你,因为傅家,是我们三个说话最有用。

    所以时依,你要相信我。

    我是你选中的哥哥,就会一直保护你的。”

    傅时依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自己从阎罗殿里爬出来后选中的救世主,突然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往后的五年里,她变成了傅家唯一的大小姐,傅书文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在外办事后带回来的珠宝首饰,装满了傅时依妆台上那个黑胡桃木八开十六扇首饰匣。平日里傅大人和傅书文在外奔波,傅夫人一人在后院礼佛焚香,她便在一旁读佛经摆香片。傅夫人管家理事看账簿,她便在一旁拨弄算盘帮着算账。

    傅家的下人都不敢轻慢她,前几年有个新进傅家的管事,觉得她是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三番几次为难她。她都忍下了,愣是等到傅书文回了傅家,撞见她被那管事随意丢了一盏热茶到跟前。

    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被烫得红了眼,抬眼想辩驳一二,看见这管事叉着腰摆谱耀武扬威,嘴里不干不净说着什么“大小姐您也是苦命人,连个日后逢年过节拜祭父母的由头都没有”这种混账话。

    他怒气上涌,本就多日奔波疲累得很,连回自己院中沐浴更衣的功夫也没有。却撞见自己小心翼翼保护的小妹妹被随意作践。

    “我倒是不知道这傅家还有第五个不姓傅的主子当家管事,怎么,大小姐的话也能不听,你是打算当傅家的主母,代替我母亲行事吗?”

    冷冰冰的话语从那管事背后传来,两个面上没表情起伏的侍卫将她拖了下去。四十大板下去皮开肉绽,院子里只剩下深深的一道血痕。

    当然这不是在傅时依的院子里,他生怕吓到这个小妹妹,人是在正堂里打死的。

    “我今日便把话放在这里,傅家大小姐傅时依,是我母亲收养,我亲自照顾长大的妹妹。谁人若再敢拿她身世做法,便是今日的下场。”

    他在正堂里替自己那身世可怜又娇弱的妹妹主持公道,却不知道,实际上是自己妹妹故意纵得那下人无法无天,以为自己在院子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把性子里的小错变成大错。

    傅时依静静坐在屋里,一副神色凄楚无能为力的样子。趁着下人出去替自己取饭菜的档口,眼底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又拢紧了自己肩上披着的披风,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

    傅夫人听闻此事,也觉得有些不妥当,傅家虽说买了这些仆人的性命,但家中抬出一具女尸,到底还是会落人话柄。

    “书文,你从不是穷兵黩武的性子,怎么轻易在家中打打杀杀,传出去,岂非是耽误了你的名声?”她也觉得儿子对这个小妹妹的疼爱有些过剩了。

    “母亲,我同您讲一件旧事。

    时依刚来傅家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谁的话都不听,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下人都说她性子像个怪人。

    江湖中不少人因傅家的权势敬重我,也有不少人因为当初青云门之变傅家犹豫不决背后议论。

    我那时心情不好,也懂父亲一时心软的意思。便躲在屋子里喝闷酒,侍卫都不敢来劝,怕我发了脾气把他们打出去。

    时依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自己端了碗解酒汤推开门进来。我以为又是劝我不要伤神的侍卫,便扔了手边的茶碗过去。

    她蹲在没有点灯的屋子里,将碎瓷片一点点收好放在食盘上。

    母亲,她说担心我一个人待着伤心,便来陪陪我。

    她说,傅家是在生死存亡之际,救下她的大恩人,而我是她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窥见的一盏明灯。

    她说,书文哥哥,你若不开心,我也不能如意。”

    他说起这件看似很小很平常的旧事,却好像看见一块乱世难寻的美玉,小心翼翼地打算收在怀里。

    傅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是,时依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我们对她的好都记着,可.......”

    “母亲。”他打断正要说下去忌惮日后真相败露那日的傅夫人,面上波澜不惊,“时依如此想,便是真相。

    傅家就是能救她于为难的归宿,而我,便是能护她一世平安的哥哥。”

    如果这件事能捂下一辈子,他便能捂一辈子。

    往后的日子里,为了不让傅时依被人欺负,他打算有时间便亲自教她武功。

    “学武?”傅大人第一个觉得不满意,傅夫人紧跟其后表达不太妥当的意思。

    “我是想,若有什么差池,日后总有我不在的时候,时依也能自己一人料理干净。”

    傅书文抬手示意侍卫把选好的弓箭拿上来,试了试重量,“太重了,时依未必提得动,换一个轻便些的来。”

    “她前几年可一直在生病,如今体质刚好些,担心这孩子撑不住。”傅夫人想起幼时自己儿子练功时吃了不少苦。

    数九寒冬也要早起练功,手掌磨破了皮,磨出茧子也不能停歇一日。

    “是啊,时依不如再养几年,稍稍大些再习武也不是不成。”傅大人在一旁附和。

    “再隔几年练功怕是要吃得苦会更多,年纪小的时候,会轻松些,父亲母亲不必忧心,有我在呢。”傅书文轻轻笑了笑,二老也深觉有理,便也答应了。

    傅时依每日虔心礼佛,吃吃睡睡修养身体的好日子便结束了,每日除了念书习字,也开始晨起练功。很多时候她若在傅书文跟前撒个娇,偶尔想贪个懒,都能奏效,但如今在习武上,傅时依发现并不顶用了。

    “哥哥,膝盖有些疼,想是....前日替母亲读佛经读久了,今日能不练功了吗,疼得站都站不稳了。”傅时依看着从屋外走进来的傅书文,轻了轻嗓子,企图逃过一劫。

    “一日不练,便有第二日,第三日,你先前吃得苦都白受了。若是膝盖疼,我这儿有舒筋活血的药油。夜里乖乖抹匀了,第二天起来便都会好起来。”

    他挑挑眉毛,并不打算上道,还是凶神恶煞地板着脸,看她对着虚空龇牙咧嘴地举刀出招。后来大约是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脸上也有笑意。

    “小哥哥,你......你笑什么?”傅时依拿手背擦掉汗水,回头就瞧见他倚着一根柱子,瞧着自己满面笑意。

    “我什么时候笑了?”傅书文回过神来,把脸上的笑意压下去。他觉得方才练功的傅时依看着很像一只小猫。正躲在背地里磨厉爪牙,有机会便给你致命一击。可惜,身量瘦小,连敌人的膝盖骨都摸不到。

    “应当是我早起练功来不及吃早饭累得头昏眼花了,无碍无碍,我哥哥都没吃,我怎么能吃。”傅时依故意长吁短叹,一副马上就要昏过去的架势。

    “你怎么没吃饭?”他抓住重点,拿走小姑娘手里的长刀。

    “刚起身换好衣裳,哥哥便来了,总不好把你撂在院子里等我吃完吧。”傅时依被他牵回屋里,找下人上早饭。

    “日后不能空着肚子,你从小身体弱,万一昏过去怎么办?”他面上不悦,似有愠色。替她添了碗热气腾腾的红枣粥摆在手边,又拨起了蒸好的紫薯。

    “知道啦。”她搅了搅碗里的糯米,咬了口香甜软糯的紫薯,左右手都在开弓,一副很忙碌的架势,惹得傅书文心中一软。

    他想,若是一辈子她都要自己这么伺候,也不是不行。可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娶妻生子都是为了家族,怎么可能会终生不娶一生不嫁呢?

    他看着自家妹妹细腻的侧脸,专心咬粟米包的样子,突然莫名其妙很嫉妒那个往后余生都能陪伴她左右的妹夫。

    如果人品好也就算了,要是敢轻慢她,苛待她,让她受一丝委屈。非得打得他满地找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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