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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祝平安当即不逛街了,拉着赵听淮便往回走。

    “快,回去看手札。”

    她得把本事夯实一点,这般才不辜负选择她的人的信任。

    “不急。”赵听淮拉住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都出来了,逛逛再回去,也不差这一会儿。”

    祝平安微眯着眼睛,打趣道:“赵听淮,这可不是你前几□□着我一刻不停的学习了。”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赵听淮的声音,她歪了歪头,注意力早被小摊贩上的东西吸引走了。

    “这灯笼......”

    “这面具......”

    赵听淮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随时准备掏银子买下来,不曾想他话都为说出口,祝平安便放下东西跑了另一个摊子上,来回几次,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

    这就跟个小孩子一样,瞧一时的新鲜。

    但又能怎么办呢?

    ——

    刚回到南山堂,众人的哄闹声意外的敞亮。

    赵听淮面无波澜的推门而入,恰好对上一屋子人的目光。

    身后的祝平安脚步一顿,试探的从他身后站出来,迟疑着打了个招呼,“大家都在啊。”

    她眼眸一转,落在了最中间的位置上,王令容瞧见她时便已起身,笑眯眯的看着她,徐安被祝娘子抱在怀里,一脸慈爱。

    她一时摸不着头脑,试探的喊了一嗓子,“王姐姐?您怎么过来了?”

    实在是昨日见了徐郎君,她还有些心悸,一时竟又跟“徐”姓搭上了。

    王令容不动神色的打量了她一圈,“昨夜你在我府里受了惊,也怪我没处理好,今日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她含糊着说辞,好似昨日她就在场,将这事说的像真的一样。

    祝平安讪笑两声,摆着手道:“没事,就是被吓到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说到底,她如果好奇心没有那么重,也不会被吓到。

    见祝平安一脸自责的样子,王令容不禁莞尔,走上前牵住她的手坐下来,解释道:“安哥儿这两日有些发热,是从香山寺回来后的事情,今日趁着他利落了些,带他出来走走,散散风。”

    昨夜徐郎君的信一送回去,她心底便有了上门的章程。

    不曾想祝平安不在家,所幸今日就是特意来的,等一等也无妨。

    祝平安微微一怔,心底有些紧张,“怎么会发热呢?”

    这么小的孩子若是生病了,真的会要命的。

    “已经没事了。”王令容偏头看了一眼赵听淮,柔声说道:“还要麻烦赵大夫帮忙看看。”

    徐府乃世家大族,大夫只会比他强,如此让他看,无非是看在祝平安的面子上。

    赵听淮心里清楚,微微颔首便走到祝娘子身旁为徐安把脉。

    本想做做样子,但脉象平稳,一摸便知近日未有发热的症状。

    他唇角抿了抿,在祝平安疑惑的偏头看向他时,说道:“是药三分毒,若无必要还是不喝的好。”

    拿小孩子当幌子难免一语成谶,还是少用的好。

    王令容微怔,随后笑出声。

    “自他出生后也就这么一次,往后仔细些便不会了。”

    她本以为像赵听淮这般凛然正气的人不会伙同她撒谎,如此看来祝平安也是寻得良人。

    她心底高兴。

    当初嫁给徐郎君,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哪怕婚后两人感情甚笃,心底也是羡慕这般知根知底的。

    说话间,杳娘帮着祝娘子抱起徐安,身子有幅度的微微晃着,“小郎君真是可爱。”

    她的一颗心都要融化了,眼眸略有深意的滑落在赵听淮和祝平安的身上,笑的粲然。

    转眼间,祝平安手上便被塞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佛。

    “保你平平安安的,贴身带着才是。”王令容凑近她耳畔悄声叮嘱着,随即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我该回去了,老太太特意叮嘱了不能让安哥儿在外面太久,她老人家惦记着。”

    话音刚落,身后一直沉默着的婆子上前轻柔的抱过徐安,微微俯身浅笑,“赵娘子,给老奴抱着就好。”

    怀里陡然落空让杳娘好不适应,略有无措的看向祝娘子,勉强笑着。

    小孩子软软糯糯的,抱在怀里的感觉极好,若是往年顺利,她此刻也该是几个孩子的阿娘了。

    想此,她的眸光黯淡下来,抿着唇角站在了祝娘子的身后。

    只可惜此刻祝娘子一心瞧着祝平安。

    她仔细打量着,视线在她的耳垂处停了又停。

    那浅珠子的耳坠并不显眼,只是随着主人一晃一晃让人不得不注意。

    她自己的女儿自己是清楚的,虽有耳洞,却是不爱戴耳饰的。

    祝娘子攥紧手帕,默不动声的看了眼在一旁伫立着当隐形人的赵听淮。

    她早该想到的。

    那些隐隐约约的想法被她可以忽略了许久,此刻已然无限放大。

    不得不承认,两人单单站在一起,便很登对,举手投足间更是有着仿若在一起很久的默契。

    只是……与江南晨相比,赵听淮太过缄默了。

    ——

    “你可有什么难处?”

    赵听淮淡漠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何婶子,眉心微蹙。

    送走王令容后,他便随着祝平安来书房,不曾想见到何婶子在书房里鬼祟的翻腾着东西。

    两人一开始并未出声,直见到她拿起赵听淮阿娘的手札往怀里塞的时候,才现身来抓个人赃俱获。

    何婶子被惊吓一跳,意外滑倒在地,好在只是手掌擦破了皮,并无大碍。

    她并未咬牙坚持太久,只几乎一瞬便交待所有,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自己被其他稳婆威胁的全部过程。

    祝平安坐在一旁,心似是被针尖扎过一般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她初来广平府时的惶恐不安与不知所措,是因何婶子来看病后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而被慢慢安抚的,自何婶子进入南山堂,多日的悉心照料都被她记在心里,这份亲近感如今都被打破了。

    与赵听淮从始至终的淡漠相比,她的触动更为跌宕起伏。

    只是证据摆在眼前,何婶子当初进入南山堂或许真心实意,只是到底做了对不起主人家的事情。

    虽签了契约,却也是可以解开的。

    祝平安抬头望向站在身边的赵听淮,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放她走吧,手札还好好的,其余的就当没发生吧。”

    这想法与赵听淮不谋而合,他一直未下定论,便是想看看祝平安的想法。

    既如此,他道:“偌大广平府,总不会缺了婶子的一份差事。”

    闻言,何婶子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眸中尽是悔意,嘴唇颤抖着,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们带着何婶子去和杳娘姐姐说一声吧?”

    这件事从发现一直到现在,两人都未来得及告知杳娘。

    祝平安话一说出口便有些后悔,言语间竟是擅自做了决定。

    她抬眸望着赵听淮,见他眉眼间并无什么不妥,才稍稍心安。

    “南山堂俗事,你亦可做主。”赵听淮如是说道:“嫂嫂不日便要出嫁,届时南山堂只有你我。”

    杳娘已经开始准备提亲事宜,想来再过不久,南山堂便要迎来它的女主人。

    赵听淮并未将话说的明白,哪怕有十成九的把握,他依然害怕那不确定的十成一。

    些许不确定的因素总是会让既定的轨道偏离。

    他深谙此理。

    “你先去歇息吧,我把婶子带走。”赵听淮叮嘱道:“今日便不看书了,陪着嫂嫂去隔壁院子看看还需添置些什么,你记下来,等我回来采买。”

    祝平安点头应了下来,起身便往外走。

    廊庑上不知什么花枝叶子蔓延开来,藤曼环绕着缠上了廊柱,生机盎然,阳光洒在上面,隐隐有金光闪烁着。

    她多看了两眼,心中依旧烦闷,久久不散。

    ——

    当夜,月色朦胧。

    祝平安正要吹灯躺下,却听闻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随即,一道怯懦的小心翼翼地声音传来,“平安,我睡不着。”

    她一愣,掀开帷幔看向来人。

    甘草穿着件单薄的里衣,手里端着烛台,她并未进门,而是探着脑袋望着床榻的方向。

    “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歇息?”祝平安急忙下床拉着她走进来,摸了摸她的手,一片冰凉。

    甘草低垂着脑袋,“有些害怕。”

    今日下午,何婶子被官差拖走的场景历历在目,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时,全是那个场面,凄厉的哭喊环绕在耳边,吵得她脑仁疼。

    睡不着,便起来寻祝平安。

    她见屋子里还有着昏黄的灯,踌躇了许久才决定推门进来。

    “寻常事罢了,何必自扰?”祝平安轻声安慰着她,多日相处的默契,自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甘草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她,面色认真,“可你也在困扰不是?”

    祝平安一怔,替她顺着发丝的手顿在原地。

    良久,她道:“甘草,你我的困扰是因不同的原因。”

    “但如果是你的困扰,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只要你不做对南山堂,对赵听淮和杳娘姐姐不好的事情,就永远不会和何婶子一样的。”

    而她,只是单纯的在思考着人心。

    时至今日,她在广平府已有半年之久,所见所听,都与以往不同。

    于过往灾难不念,日日庆幸自己的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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