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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出版的一千块提瓦特星图木质拼图拆开包装盒，木质拼块被合理堆放在脚边。
我与艾尔海森坐在对角线的位置，协力拼出。
“他们的态度跟你预想的差不多……”
“但大多数都是默认的选择观望。”
我优先找出边角的位置，根据图案缓缓拼合出角落。
“改进的区域确实密集了一些。不过璃月的商人能在每年更改条例时及时反应，没道理须弥的学者会适应不了。”
艾尔海森的拼图方式则有些随性，拈起的拼块按记忆落点放置，反倒比我的速度更快。
“但他们习惯了虚空终端，在纸质文件上的记忆能力并不算优秀。”
拼图的边角被我一一摸索，像蔓延开的墨水勾勒出纸张的边框。
“那就让他们适应。”艾尔海森落置拼块的方位可谓毫无顺序，偏又无需更改，落点完美契合原版星图。
“一味地迁就，意味着无法成长。”
“……”
总觉得这家伙又在暗戳戳点我。
我顺着话题回敬：“跑太快了容易摔倒。可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能够理解学者的咬文嚼字。”
“图文解说。条例的直白粗浅程度应当对标……空身边的旅伴——派蒙的理解程度吧？”
“确实。”艾尔海森摩挲着拼块，若有所思：
“即便是须弥教令院下辖的幼儿选拔课程，其难度、一部分成年人也无法理解。”
“毕竟人的知识发展方向是有倾向与选择性的。”
“之前的虚空终端只提供了所需要的职业知识，其他的知识却不给予。他们无法触类旁通。”我自然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艾尔海森的知识涉及面过广，反而无法想象这点。
“行业间的常识、默认的潜规则，外行人一概不知。”
“全部梳理清楚……你需要更多的普通人样本，对比得出常人对图文教材的敏锐度与理解性。”
我抽出一旁茶几上的信纸与笔，短短几行字便将事情解说清楚，叠进信函中，打算送信给空。
艾尔海森注视我的行动，默认着低头继续拼图。
“他们最近去了枫丹。”
“嗯，暂居地的地址我记得。”
“愚人众部队尚未从枫丹撤离。”
“说不定他们又会和愚人众牵涉上关系？仆人和公子都不会过多出手，他们不会有大碍。”
“水仙十字社。”
“你看到了啊。不算难解决。狗、纯水精灵、被转换的人类意识……他们还挺大胆的。空他们是能处理的。”
“降临者。……旅行者背后的问题你不打算解决？不打算继续当慈母了？”
“哎……严厉的爸爸、意见不是：不需要一味地迁就吗？”
拼图逐渐向内完善拼合，最终，二人指尖落下的拼块以对角线的方位成功对接。
提瓦特的星图一如千年前，又如今夜的天空，以人类造物的形式清晰地展现在指尖。
“完成了。”
力量顺着接触点蔓延至整片星图，将其粘连固定。
“之后摆放在哪里？”
“客厅？书房？”
环顾自己空荡的房间，我才意识到这间房产到手后、自己对装修工作的不上心程度有多严重。
甚至艾尔海森、这位还是踏足房屋的第一位造访者。
“建议悬挂在客厅。”
“无论是空间位置，还是平面设计摆放的美学方面，你的书房都容纳不下。”
艾尔海森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逛书房，顺手替我规划了书籍的动线安排、检索分类方式，并翻阅了一部分的藏书内容。
由此，他对书房的收纳度有了深刻的认知。
“……嗯，虽然和你的意见一致。”
“但……客厅里悬挂星图，我这位因论派学者、像是兼顾了明论派的发展方向。”
“触类旁通，不算坏事。”
艾尔海森勾唇：“明论派可不会在客厅悬挂星图，他们更倾向于卧室的天花板。”
我没忍住笑：“说的也是。明论派去健康之家，得到的最多的医嘱就是记得低头。”
这类教令院笑话真是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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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看不惯房屋过分空荡的缘故，艾尔海森在饭后消食的散步中拉着我走向大巴扎购置家具。
“准确的形容是指，采购厨具。”
“你竟然连一口锅都没有准备，只买了案板和菜刀？”
我心虚地回顾自己平日的餐食：干粮、果蔬沙拉、酒馆外卖、面包和压缩饼干。
连自己都清楚，一旦坦率告知、自己会被艾尔海森嘲讽多久：
“常年将‘吃什么’挂在嘴边的璃月人，对食物的重视程度却仅仅停留在速食的水平？”
“干脆将厨房拆除，更改成仓储间如何？反正放置的食物相差无几。”
“需要我明说吗？你的自我照料能力，比肩父母怀抱中的婴幼儿。不如学一学派蒙？在积极性上，她比你强多了。”
很久没听到艾尔海森的阴阳怪气了，但显然，我不打算在这方面感受他的语言功底。
反驳是无用的，因为事实就摆在那里。最好的解决方式是顺着话题直接去采买。
而且……
“我的厨艺水平你是了解的，最多水煮成熟食。煎炸烧烤之类的技巧，于我而言还是高端了些。”作为求道者，过去最方便我的一点便是辟谷。
寡欲清心，连食物的追求与执念也无，仅作饱腹之用。
现在想来，确实非人。
“那就先买锅具、调味料、面粉和面条。”
艾尔海森罗列了采购清单，我状似无意地瞟一眼，被上面的密集字词惊到，慌忙移开。
你是打算买一个家吗？
我甚至想这么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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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体贴的旅伴，派蒙向来负责接收朋友们热情寄送来的信件，偶尔也会在空忙碌时支持回信或者睡前朗读功能。
这次，派蒙刚刚拎起信封，眼神瞄到署名时先行陷入了沉默，惊讶的呼声不自觉从口中发出，吸引了周遭魔物的注意。
空利落地解决了周围的隐患，捡起战利品后才出口询问派蒙。
“怎么了？这次的信件是求救信？”
“不，比求救信更可怕……艾尔海森竟然会寄信给我们？！”
“有他和他的朋友在，我们能帮上的忙应该不大……信里怎么说？”
空凑上前去，和派蒙一起围观。
“唔……呃！为什么要让我去学习啊！？”
派蒙阅读完毕，将信纸塞给空后，在半空中跺脚发泄不满。
“我可是全提瓦特最厉害的向导，已经很厉害了！”派蒙扭过脸去：“根本不用去进修！……而且还是因论派这个一看就有很多知识要学习的学派。”
“那我哪里有空陪你一起去冒险啊！”
“但是有奖励哦？派蒙确定不要去试试看吗？”
空阅览全文，指着末页的一行字对派蒙发问。
“约定的地点在大巴扎，到了饭点，说不定艾尔海森还愿意请我们一起吃饭呢。”
“吃饭？……请客？！……奖励！”派蒙的耳朵精准地捕捉到了所有的关键词，成功被诱惑。
“好，那我们现在就回须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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