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许念摇了摇头,“我很少吃的。”

    她那时候啥没吃过,方便面这么普罗大众的东西,主打的就是方便便宜,多属于忙于为生活奔波的打工人,自己也就尝尝味道,甚至往往吃不了几口就扔了。

    现在想想真是浪费,老天是公平的,这不就把她从蜜罐扔到了缺衣少食的年代。

    方便面煮开后,味道彻底散发出来,许念一天没吃过正餐,嘴里都要流口水啦。

    许红旗看她馋猫样儿,问:“我那时候都不给你买?”

    许念一开始还没明白啥意思,他跟她有啥关系,看许红旗眼睛都眯起来了,脑子一激灵道:“不是,不是。”

    编瞎话道:“咱们后来都有钱了,你懂的多,人家说方便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控制的严,我又听话,才吃的少的。”

    许红旗听她这样讲,感觉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儿,笑了笑,“你听话?”

    许念可真讨厌他这样,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徐同志,你不要总是问我以后的事情,我做梦预知到的也很有限好嘛,我要是知道那么多,我就先找机遇暴富。”

    又双手抱臂道:“到时候每天甩你……”她本来想说一百万,又猛然想起,现在可不是后世,能一天有个一千都是白日做梦,便拐了个弯说:“甩你一万,不花完不准回家。”

    许红旗大笑的时候特别少,但听她这样说胸腔震动,延伸到面部肌肉,爽朗的笑声在院中回荡。

    许念觉得他傻了,后来想想要是现在有人能这样对自己,肯定也要高兴死,想着想着突然就乐了,两人跟有病一样,直到受不了了,才停下来?

    “妈耶,我的方便面坨了。”

    心情美丽的时候,人就会觉得日子过的快,三月中旬就在大家把厚棉袄换成薄夹袄的时候,却突然下了一场雪,雪下的倒是不大,只不过突然降温,让人直呼受不了。

    雪下的悠悠然,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放学钟声一响,大家一股涌的跑出去,兴奋的大喊大叫,许念也跟凌霜一起跑了出去,结果就是冻的直哆嗦。

    许念听人家说过倒春寒的威力,但没想到这么大,她出去的时候许红旗还没来,凌霜本来想跟她一起等,许念看天色已晚,让她跟同路的同学赶紧回家。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许念才看到丁筝从学校出来,她的这个同桌是真用功,从成绩上来说,能看出来两年没学习的知识生疏,但背书很快,理科跟她一样,学习艰难,她有时候看她想的头痛,会主动跟她说话讲题,可人家就是很礼貌很疏离,让一向比较受欢迎的许念挺受打击的。

    丁筝手里拿了个自己做的数学公式小本边走边背,看许念站在学校门口没走,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从她身边离开了。

    许念听说她租房住在校外,离学校超级近,看她走路回家用不了几分钟,在冷冷的天气里,甚是有几分羡慕,不过转来一想,她可是有专车接送的人,比起来也挺不错。

    许红旗来晚的主要原因,是又拐回家一趟给许念带衣服了,他平时都是从学校绕小路直接来接许念的。

    许念套上衣服,蹦了一下坐在后座,自行车骑行起来,她才注意到许红旗没添厚衣服。

    想着便问出口,“红旗哥,你咋不添件衣服出来,冻感冒咋办。”

    许红旗身体一向比较健康,他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另一个一直骑车热的出汗,哪里会冷。

    许念就听他声音从前面传过来,“我不冷,路滑,你坐好了。”一开口,吸一口冷气。

    许念看地上积雪不多,但到处泥拽拽的,她本来就拉着人家的衣服下摆,这次干脆抱住了人腰,甚至还挺感叹。

    “你的腰可真细。”

    她说完就感觉许红旗绷直了身体,腰部瞬间硬硬的,许念在他背后偷偷笑了下,想想怪不得小姐姐们都喜欢清纯男大。

    却听他开口说:“咱家好吃的都给你吃了,哥哥我这是饿的。”

    许念哼了一声,语气三环四绕的,明显表示不认同。

    许念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乌鸦嘴的原因,第二天许红旗真的感冒了,一路上他打喷嚏就没停过,她让他今天请假回家休息两天,许红旗没同意,最后说了半天也只是让许红旗同意了晚上不用接她放学。

    而回到班里才发现有好几个同学,也是喷嚏不断,许念十分害怕被传染,她跟别人不同,人家家里都有人,他们家就她和许红旗,要是都病倒了,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这一整天她尽量跟人少说话少接触,难得和丁筝同步,做个一心只有圣贤书的学生。

    到了五点半左右,许念看有好几个同学跟老班请假晚自习不上,想了想,她也去跟老师说了一声。

    难得大白天放学回家,许念却没心思想别的,她回家就开始熬粥,小黄米比其他粮食都贵,但却养身养胃,许念看橱窗里的黄米不多,就用瓦罐煮了。

    她所知道的许红旗下学时间一般都是六点,骑自行车回家估计也要三四十分钟,现在估摸着六点多一点。

    她切了两个杂粮馒头,又将大白菜洗了洗切好,许红旗喜欢馒头和菜炒在一起,他觉得馒头浸了菜汤特别香,只是这属于奢侈行为,苦过头的人,会下意识的认为吃饱就行。

    以前老人家常说现在的人幸福吃的好,她就以为那是他们那代人做饭不行,后来真切接触了,才知道好吃的谁家不会两三道,但就是不会常那样做,因为那样做饭大家忍不住吃的多,可粮食是有限的,能吃饱过下去才是根本,好不好吃那是有钱人考虑的事情。

    她以前以为许红旗是没有这种想法的,可日日相处后她才发现,他自控能力特别强,即使有了点资本也很少会放纵自己,可对许念又是特别的,只要许念要的不离谱,他总是竭尽所能去达到。

    许念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倒油炒菜,等菜炒的差不多,就放了点醋,想了想又放了点老家邮过来的农家酱,白菜煞水,这时候倒进馒头正好,许念做饭比较少,加上又是自己一个人,干起来就显得手忙脚乱。

    许红旗鼻子不透气,就这,也闻到了饭香味,他先是一惊后跑到厨房看是许念,才放松下来。

    许念正在做最后的几下翻炒,看许红旗进来,推他出去。

    “你先洗个手,准备准备吃饭啦。”

    许红旗竟有种自己何德何能感,后来绵延出来的感动,令自己心悸不已,分不清楚是生病还是其他。

    许念将做好的饭菜端进屋里,许红旗跟着坐到了桌边。

    许念坐下又站起来,“你等一下。”

    再进来,她手里拿了一小块红糖放进许红旗碗里,“吃了这个好的快。”

    小米粥黄灿灿,他的那碗浓稠且满,许念的米汤更多。

    许红旗想换一下,被许念打了下手,“赶紧吃,你病好了才能好好照顾我。”

    说完又对人笑着道:“尝尝我炒的菜馍,我刚吃了一口,可好吃了。”

    许红旗鼻子红红的,一看就是擤多了,嘴巴都起皮了,估计全靠嘴巴呼吸。

    他先是喝了口粥,感冒封印住了味觉,只能感受到淡淡的甜味,又夹了一筷子菜馍放进嘴里,好像被打开了味蕾,中午因为没有胃口而不知饥饿的肚子,瞬时响了起来。

    许念捂着嘴巴笑,道:“赶紧吃饭,可不能把腰饿的更细啦。”

    许红旗忍不住手痒捏了她脸一下,这次不再客气,开始认真的吃饭。

    许念觉得自己一定病了,她不知道为啥看着许红旗吃饭,比自己吃顿大餐还高兴。

    被看的人表面一本正经,脖颈却红的厉害,不自然的扭动了下,又隐藏的更深。

    托丁筝的福,许念后面几天做饭做的很轻松,丁筝的另一半是驾驶员,经常需要天南海北的跑车,也因为这样,她总是有稀罕物,这也破解了为啥凌霜说丁筝的书包在他们这找不到。

    许念也是偶然得知,丁筝家有挂面,她晚上学习累了会丢个挂面吃,简单方便也算营养,靠厚脸皮买了两斤,她晚上就给许红旗丢鸡蛋白菜酸汤挂面吃。

    也不知道是许红旗身体好还是许念会照顾人,总之在班里还有人不断吸溜鼻涕的时候,许红旗感冒好了。

    许念等他稳固了两天,终于撂挑,两人趁着星期天打扫完卫生去澡堂好好搓了下澡,这之后她又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生活,且许红旗在许念生活学习上更加上心。

    许念则是因为挂面原因与丁筝关系好了一些,她觉得同桌面冷心热,她养母说过,这样的人可以结交甚至深交,她深以为然。

    她说给许红旗听,许红旗给她分析,最好先侧面了解人家,再说其他的。

    许念思考后觉得也是,跟人打听过以后,有个笼统的传言,传说她的好朋友和她前男友好了,那两人还一起去上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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