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经不知是何时了,只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孤独无依。
但她还有她的父王母后,怎么会是孤苦伶仃。
猛的惊醒,缓慢睁开眼睛,痛感瞬间遍布全身,身上的每一寸都痛。
记忆回笼,脑海里又冒出惢衣死了这一画面,心揪疼,眼泪不觉流出,滴落在被褥上。
一旁的婢女看见她醒了,赶忙出去了。
不一会就进来一女子,身穿一身红衣,头发高高扎起,倒是颇有几分江湖气质。
见那女子过来,自个也想坐起来,奈何扯到了伤口,不得已放弃了。
那女子急忙道:“勿动勿动,好生休息,无需多礼。”
叶沁宁也知是其救了她,心中万分感谢,道:“多谢恩人救命之恩,不知恩人怎么称呼。”
奚月连忙道:“不必,叫我奚月就好,你这几日就在这好生养伤。”
说完又介绍起一旁的婢女,“这几日就由你旁边的桃酌照顾你。”
这几日几乎都躺在床榻上,今日终于可以到处走走。
看见四周的有许多不同季节的花,院子里有一颗香樟树,风一吹,便会散发出好闻的味道,连着还有几座木屋,院子周围有篱笆围着。
奚月好像并不知道她是郡主,只知道那晚她恰巧路过,救了一个女子。
不知道也很好,相处时只留有真心。
江景停听到叶沁宁被刺杀的消息,也是立马坐不住,马上出去找她。
去往的途中,刚巧碰到派去保护叶沁宁的墨三和夜九。
江景停语气发冷,道:“让你们去保护的人呢。”
墨三和夜九也是好不犹豫认错,道:“属下该死,当时有一波人马将我们拦住,待到我们将其杀尽,赶到时沁宁郡主已经不见了,只看见郡主的婢女死在一旁。”
随后便异口同声得道:“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江景停也不是会为难下属的人,此时脸色冰冷,浮现出些许担心来。
“赶紧加派人手去找。”只道出这一句话来。
江景停认为是自己考虑不周,无比自责,但也是不停寻找凶手,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那时疏影逃出来,拖着疲惫的身躯,一路赶回去。
在京中,有个天衣阁,顾名思义,是卖些精美的衣裙的。
但这天衣阁,暗地里是传递情报用的,唯叶沁宁独有。
疏影去到了此处,里面的白夭看见疏影成此副模样,也是惊讶不已。
白夭是天衣阁的掌柜,身型丰满,妆容艳丽,穿着流行衣裳,办起事来也是干净利索。
她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怎会弄成这样,主子呢?”
疏影说明的来由,白夭也是一刻不等,立马去找叶沁宁去了,嘴里还碎碎念,主子可千万别有事啊。
由于奚月的住所过于隐秘,江景停和白夭这两拨人马,都是寻了好几日。
终于,得到叶沁宁的消息了,两波人都在奚月家门口相遇了。
两两相望,都想要第一个去到叶沁宁面前,颇有些争风吃醋的意味。
远远看过去,便瞧见叶沁宁在花圃当中,目光里透露着对花朵的怜爱。
疏影直接一个箭步,跑到了叶沁宁面前,直接放声大哭,抱住叶沁宁,道:“郡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叶沁宁也是觉得好笑,这丫头这么伤心作甚,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道:“好了好了,我这不好好地吗,你也没事就好。”
疏影抬头看着叶沁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神色,道:“郡主,可是惢衣死了。”
这几日叶沁宁一直刻意不去想这些事,但是疏影的这句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是啊,惢衣死了,再也不能看见那个活泼可爱的惢衣了。
叶沁宁闭了闭眼,看着白夭来了,江景停也来了,捏了捏眉心,如此多人,等下都打扰到奚月了。
奚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场面,也是有点无措。
叶沁宁好好地跟奚月道别以后,就跟着她们回去了。
叶沁宁不愿和江景停一辆车,但是拗不过他,还是跟他坐了同一辆。
共处一个空间,但两人都没先开口说话,此时此刻安静的可怕。
江景停先开口了,他道:“宁儿,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叶沁宁眼都没抬,道:“没有。我哪敢生睿王殿下的气。”
“你是怪我没有及时来救你,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对吗。”江景停眼里流露出对她心疼,以及无论叶沁宁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温柔态度。
叶沁宁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出她自己的醋味,道:“你不是与那尚书府千金相谈甚欢吗,管我生没生气作甚。”
江景停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尚书府千金,什么相谈甚欢?
江景停生怕她误会了,解释不清楚,连忙说道:“宁儿,你肯定是误会了,这几日我都一直担心着你的安危,苦苦寻找着你,哪有什么时间去见那什么尚书府千金。”
叶沁宁也是打算直接把话说明白,她道:“那日品茗会,我将离开之际,就是看见你与谢知淑在一块。”
其实让叶沁宁更加肯定,是因为那会撕杀之中,看见了谢知淑在远处,而她身后有一个环着她腰的男子,分明就是江景停。
听到她误会的这么重,又觉好笑,面露无奈,不知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解释清楚后,江景停也是松了一口气,离叶沁宁愈发靠近着坐着。
叶沁宁也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把人家误会大了。
也是感叹江景停竟然没有生气,而是好好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