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了什么?”苏壤苇问。
“没有了,夫人只是问了厨房有没有酒。”小窑回答。
“你不用去买了”“染俞,去将梦魂拿出来给她。”
“是”
随后小窑便跟着染俞离开了。
“染俞,我从没听说过梦魂。这酒会不会······”小窑问。
“这酒是将军亲手调的,埋在地底有六年,搬到这个院子时,这酒便被挖出来放置在酒窑里。”
“那岂不是······”
······
小窑抱着“梦魂”回去,去厨房准备了壶和杯子。
轻敲房门“夫人,您要的酒。”
“进”小窑将托盘放下。把酒壶和杯子拿出。
“此酒名为梦魂”
“多谢”尹菖苓说。
“夫人,虽说天暖,但还是少饮为佳。”
“好”小窑带着托盘离开。将门关上。
尹菖苓先是将酒倒到杯子里,那杯壁薄如透纸,从外看得见水倒入其中时冲撞杯身的形状。其后她两手捧着杯子,闻了闻,其味宛如雨下后的清晨甘露。
“小窑买的这酒应是不烈的。”将酒递到嘴边,嘬了两口。
“感觉这酒入口清爽,回味甘甜,像是在喝汤水。没什么感觉,不似书上所说。”随后尹菖苓将杯中酒饮尽。
······
“将军,酒已经送到。”小窑说。
“好”苏壤苇说,“你先回去,有什么情况都要过来汇报。”
“是”
小窑回到奚苑,敲了敲房门,没有回应。她想夫人应是睡下了,但却没有熄烛。
“夫人没有睡下不熄烛的习惯。”她再次敲了门,还是没有回应。“夫人,我进来了。”
于是便打开了门,开门时没看到夫人的身影,急忙走进去找。突然在地上发现了尹菖苓。
小窑见状,赶紧喊了两名侍女将尹菖苓抬到床上。
将尹菖苓抬到床上,随后小窑拉住其中一名侍女。“快去禀报将军。”
于是那侍女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染将军,快快,夫人刚才倒在地上,现在昏迷不醒。”
染俞听后,准备去禀报苏壤苇。结果苏壤苇已经从房中走出。
“去奚苑”苏壤苇说。
这是苏壤苇在尹菖苓来府上后第一次来这奚苑,进入房中时,侍女还在给尹菖苓卸钗环。见到苏壤苇来,她们便退下,走时将门关上。
苏壤苇看了一下桌上还有余酒的壶,转着看向床。走过去。
随着不断的靠近,他逐渐看清她的脸。她额头上有淤青,但已经上好了药。
挪开小截被子,坐下。尹菖苓的手被他挪的那一下滑落出被子。苏壤苇想要将她的手摆回去,却看到白芷的手上也多出了一块淤青。
“你这又是为何呢,扮演一出苦肉计。”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在房中找了药。虽然苏壤苇的手骨骼分明,纤细修长,但却比尹菖苓的手大得多。他拂着她的手,用两指将药抹在淤青上。按揉下,尹菖苓似乎感受到了疼痛,侧转面向他,另一只手的指尖也触碰到他的手。不知为何他好像紧张了,他勾了勾她的手,她的手此刻就像是他的玩具。
尹菖苓还是没醒,她似乎掉入了深渊。一层层雾裹挟着她,画面浑浊。母亲坐在她的床边。
“小槿,娘要走了。”
“不要,不要!”菖苓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将脸贴上去“不要,”不要离开我。我······”眼泪如流水般涌出,溢出苏壤苇的手。嘴里嘟囔着说些什么。
他的手被紧紧拽住,滚烫的脸贴着他的手,唇瓣与手的摩擦,急促的呼吸,热气也随着被他所感受。空气当中像是充满了药物。他心跳得很快,似乎心中压抑的那斯眷恋就要汹涌流出。脑中涨热,面红耳赤。另一只手握紧成拳,汗从指尖冒出。他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尹菖苓不再嘟囔,呼吸变得平静,眼泪不再流下。他将手抽开,起身把被翻乱的被子理好,盖着她,便离开了。
出了房间,一阵冷风吹来,将他吹回现实。关上门后,径直地走向她的书房。拿起她放下的书“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你的计谋难道只是这个吗?”
于是坐下,拿起笔。写下:
梦魂虽饮之清甜,然则浓度极高。饮之少许,易眠。贪饮之,则梦魇。
“若你我相识不是这般机缘,我却是心动摇了,但在这般机缘下,我还不能信你。”
次日,尹菖苓睡到了中午。梳妆打理时才发现自己多了好几处伤。打理好后走出门。
“夫人。”小窑行礼,“夫人,将军说日后若是想要饮酒可以自行去酒窑取。”
“他知道我昨日饮酒也不奇怪,在他的府邸中,我时刻都被监视着。”尹菖苓心想。“好,我知道了。”她说。
她走去了书房。书房中的书多了不少,坐下时才发现那张纸。
“他来过?”
她努力回想酒后发生的事情,碎片化的记忆涌入脑海。
“想不起了。”
一会儿小窑进来,“夫人,尹家二小姐前来拜访,现已在前厅等候。”
“我知道了。”
“小窑,你随我去吧。”尹菖苓说。她让小窑和她一起去,便是因为小窑是苏壤苇的心腹,只有将所有事情都让苏壤苇知道才是最安全的,还有就是尹菖苓不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