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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方视角

    我长于小姐三岁,是被收养的孩子。按古时的说法,我是姬家小姐的伴读。但是他们视我如己出,我是姬曼,是姬绥纾的长姐,是纾纾的阿曼。

    姬家是一个家底深厚,家史悠远的家族,有些方面是遵旧规,守旧礼的,不过整体是崇新的。

    按照族谱,纾纾是绥字辈的。绥,舒也。

    纾纾从小被管教的极严,我自是不例外,但没有纾纾那么多要求。她是淑女但兼有君子的品行,纾纾确实是按照古时君子雅士的典例学习的。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充耳秀莹,会弁如星。

    正值豆蔻年华的纾纾定下了婚约,他们交换了八字和庚贴,礼节郑重。但两人只是草草见了一面,家中长辈倒是交往甚密。纾纾没怎么记住对方的样貌,他长于纾纾七岁有余,年纪是有些大了。听闻对方的品行是很端正,为人是有绅士风度的,但愿是个良人。

    纾纾是多做少说的人,性子有些内敛。但是也会依赖我,我喜欢纾纾依赖我的样子,有点孩子气,是很可爱的。我是常伴于纾纾身边的,是她可以永远信任的依赖的人。

    我隔着流苏卷帘望了一眼,是郎家的少爷。纾纾昨日才行的及笄礼,今日就要会面。若不是法律不允许,恐怕没几天就要嫁过去了。我舍不得,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纾纾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我不清楚,罢了,还有几年时光。

    “阿曼,我睡不着。”纾纾约摸是紧张了,今晚是她婚礼的前夕。她和幼时一般和我同榻而眠,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吻了她的额头,纾纾一定会幸福的。

    婚礼很隆重,传统的中式婚礼,就差没有八抬大轿。礼节有些繁复,男方倒没有不耐烦的情绪,纾纾凤冠霞帔,一身红妆,鎏金线很配绛红色,愿我的纾纾喜结良缘。

    我找不到和她见面的理由,她已嫁做他人妇。而我永远是她的阿曼,不常见面,但声音可以带去思念。

    三月有余,是中秋。

    “阿曼!我想吃你做的芋圆。”纾纾抱着我,把下巴垫到我的肩上,有点撒娇的意味。

    我也想你了。

    纾纾对郎巽的观感不错,说他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只是有点不着家,很忙。

    我所知不多,但能看出他不是个轻佻的人。结婚不是儿戏,哪怕不能两情相悦,但也要相敬如宾才好。愿纾纾幸福安康。

    纾纾的纺绣针织技艺很巧,她织了一条毯子,四角处绣了几处暖樱,纾纾说郎巽在初秋时间有点惧凉,她给先生做羹汤,为先生织绒毯。

    后来的电话里多了几句“郎先生的马术很好”“郎先生竟然会油画”“郎先生啊……”“阿曼,我不知道,但我想郎先生在我心里是特别的吧。”

    我的傻纾纾,她这是喜欢郎巽了吧。纾纾对于感情是有些迟钝的,她是不乏有爱慕者和追求者。但纾纾不理解,不过她会礼貌的拒绝,纾纾总是能把握好社交距离,她身边是不缺有优秀干净的人,但纾纾没有更近一方面的情感。

    听纾纾说他们的关系有了进展,愿纾纾得之所念,达之所想。希望郎巽能珍视纾纾,希望郎巽是个良配。

    “阿曼,我想回家了,你接我回家好不好?”纾纾的语气很平静,可我知道她在颤抖。

    纾纾前两天才去庙里祈福,祈愿他们能顺遂,朗巽终是负了她。有点俗套的丑闻,有个女人生了他的孩子,携子上门要名分,为孩子要名分。我瞟了一眼,孩子约摸有两岁半,瘦小病弱,怯生生的躲在他母亲身后。

    这桩事令两家长辈有些尴尬,父母自是护着纾纾,纾纾在家的几天里与往常一般。但她在午后休息时会怔愣的呆坐很久。眉眼间有了几分憔悴,我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静静的陪在她身边,陪她煮茗,同她对弈,陪她发呆。

    “阿曼,我真的不明白……”纾纾在我的怀里小声啜泣,她在今天离婚了,手续不麻烦。但纾纾回来时几近黄昏,带着一身孑然。

    纾纾是委屈的,是难过的。白日里不显现,夜里央着要和我一起睡,却不敢哭的太大声。我的纾纾这么好,还这么年轻,她值得更好的。

    我们休整了几日,行程安排好了。纾纾要去法国进修,主修古典乐,四弦小提琴。里尔的音乐艺术学院,很适合纾纾。

    忙碌的学业和前进的生活填充了纾纾的未来,纾纾是明媚的春光,朝阳的鲜花,是人间的四月天。

    纾纾一切都好,只是对待感情愈发淡然。罢了,她还年轻,将及23岁。

    在里尔的生活像按下了快进键,当听到有关郎巽的事情,纾纾会暂停。她是个听者,安静地倾听郎巽的过往,不经意间认识郎巽人生的过客,悄无声息的了解郎巽。

    离开里尔的日子是一个雨天,绵延的小雨,簌簌地落了几天。雨天适合离别,飘零的雨和湿滑的地面不会让人在路边久留,雨水落在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带着清凉的提醒,该走了。

    纾纾想去爱尔兰,我都可以,只要是纾纾就足矣。我们在爱尔兰主要是游玩,但游玩不是主要目的。

    一个月后,我们定居在沃伦点,纾纾喜欢大海,这个城市和纾纾一样,宁静,舒适。

    我们租住的地方距里斯先生的牧场不远,纾纾喜欢在牧场写生,有时是油画,更多是素描,风景居多,也有人物画。她只会描摹一个模糊的人。

    纾纾知道郎巽在爱尔兰生活过,她藏起心中微不可察的期待,当运气眷顾时,又难掩面上的惊奇和欣悦。纾纾给郎先生寄了一些伴手礼作为感谢,还打了一通电话。她主动把门打开,却只是平静的张望,随后又关上了。

    我很烦躁这种感觉,如影随形的感觉,一个人,你回头时他不在,但是你知道,他就在身后,为你扫荡走过的道,为你铺平前进的路。

    我们去了瑞士,听了呼啸的风,看了山巅的雪,闻了遍开的花。那是一个静谧祥和的小镇,是一个没有他路过的地方。

    相思两地望迢迢,清泪临门落布袍。

    纾纾婉拒了乐团,开了一家花店,办了一所画室,成了一间乐房。花店的生意很好,画室小有名气,准备成立工作室。乐房主教古典乐,人不多,但光景是好的。

    君子游四方而归乡,纾纾的生活很充实,她的路还长,愿我的纾纾顺遂安康,再遇良缘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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