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被揭穿

    晨光刺得我眼睛发疼。我蹑手蹑脚从傅白珽家溜出来时,手机里二十七个未接来电,全是父亲的。

    我踮着脚尖溜进夏家花园,父亲和余美玲站在庭院中央。

    “本以为她去美国就回不来了,”继母余美玲的声音从架后传来,“明明安排人在洛杉矶机场偷了她的护照和钱包。”

    我猛地蹲下身子,指甲掐进掌心。

    “下个月那笔信托基金再不到账,”父亲烦躁地扯松领带,“顾家那边没法交代。”

    “早听我的多好,”余美玲轻抚父亲胸口,“当年要不是我偷偷换掉医院的药,她妈那笔钱还拿不到。”

    我的世界突然天旋地转。这么多年我一直生活在谎言中...

    原来妈妈的死...原来这些年...

    “她不消失,她妈的钱你一分都别想拿!”余美玲冷笑,“现在心软了?那就用同样的方法让她消失。”

    父亲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做得干净点。”

    “放心,这次我亲自盯着。”

    二十年来,我喊这个女人阿姨时,她是不是都在心里计算着我死的日期?那个在我被顾砚舟放鸽子后,整夜陪我吃冰淇淋的余美玲;那个在我发烧时,亲手熬粥的余美玲...全是假的?

    我踉跄着后退,踩断一根树枝。

    “谁?”父亲厉声喝道。

    我转身就跑,心跳快要撞破肋骨。

    跑出大门时,余美玲那句“星星回来了?”还追在身后,甜蜜得令人作呕。

    人行道在脚下扭曲变形。我机械地迈着步子,脑海里闪回无数画面:妈妈葬礼上余美玲红着眼眶给我擦泪;夏钦钦诬陷我偷东西时她为我辩解;甚至上周她还说“星星就是我的亲女儿”。

    “呕——”我扑在路边垃圾桶上干呕,却只吐出胆汁。原来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没人爱你,而是你以为的爱,全是淬了毒的刀。

    一辆黑色迈巴赫急刹在我面前。车窗降下,傅白珽的侧脸在晨光中棱角分明。

    “上车。”他声音很轻,却不容拒绝。

    我呆呆望着他,突然想起高考那年,我被三个混混堵在巷子里时,顾砚舟也是这样如英雄般出现的。可现在呢?顾砚舟嘲笑我的狼狈,而我亲生父亲在计划怎么杀我...

    “夏见星。”傅白珽不知何时下了车,他的手掌贴上我后背。

    我再也绷不住,一头扎进他怀里。

    “对不起傅总...”我慌忙擦他胸前的泪渍,却越擦越花。

    “跟我走。”他直接拉开车门。

    “我想请个假...”

    “不行。”他甩给我一张机票,“出差。”

    西藏两个字刺痛我的眼睛。这是无数次想和顾砚舟去的地方,而他总是以忙为由拒绝。

    上飞机前,我鬼使神差给顾砚舟发了条消息:我想见你。

    他彷佛是我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我期待着他能拯救我。

    进藏区后,我的手机彻底成了板砖。

    “傅总,我们到底来考察什么?”

    “文旅度假区。”

    “这种项目需要总裁亲自考察?”我小声嘀咕。

    他突然转身,我差点撞进他怀里。

    “需要。”他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尤其是当项目负责人是你的时候。”

    我?负责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大步走向远处的藏寨。

    夜幕降临,寨子里点燃了篝火。老阿妈把一件绣着金线的藏袍披在我肩上:“姑娘,跳呀!”

    羊皮鼓震得心跳加速,青稞酒烧得喉咙发烫。我转着圈,看见傅白珽坐在火堆旁,镜片后的眼睛映着火光。

    “傅总!一起来跳!”我踉跄着扑过去,拽他共舞。

    “那天不是不想安慰你,我知道你会自己找到解法。”

    我怔怔望着他,青稞酒壮人胆,我举着银碗往傅白珽嘴边送。

    “再、再来一杯!傅总酒量见长啊?”

    他喝得不比我少却依旧正襟危坐,而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

    回酒店的山路上,我整个人挂在傅白珽身上:“我追了顾砚舟二十年,二十年...人能有多少二十年啊,他怎么转眼就爱上别人了呢?我只求他回头看我一眼,就这么难吗?”

    傅白珽突然把我按在转经筒旁:“夏见星,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眯着眼凑近,突然哇地吐在他价值不菲的西装上。

    “你...你装什么好人!”我揪着他领带哭嚎,“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恍惚间,他好像说了句什么二十年,可我眼前一黑,彻底醉倒在他怀里。

    最后记得的,是他把我背起来时,后颈露出的那道疤——和十八岁巷子口那个少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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