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大半天,姑娘才敢停下来休息,随便坐在一家茶铺,惬意捧着,一饮而尽。
自从尉迟帮她打跑那些眼热她卖药的混蛋后,她就变成了小富婆,后来遇到不知怎么就当上皇帝的李勤,兜里更是富余。
一个人正乐呵呵盘算着下一步去哪时,一袭蓝袍飘飘然坐在她对面,姑娘惊得瞪大双眼,回过神后想着自己戴着面纱,僵硬刚想起身,就听见温润男声带着丝丝凉意,“武素雅。”
姑娘立刻坐回去,笑着打哈哈,“先,先生……”
没错,她昨天还说,幸好老狐狸没带祈霄这个病秧子来,不然,她哪里敢对李锦铭那么放肆。
祈霄只比她大五岁,也做了她五年的先生。
马车里,祈霄脸色泛着抹病色的苍白,冷白的手敲着桌子,眼光虚虚落在她身上,语气凉凉,“几年不见,你胆子大了不少啊,病一好就混进军营,还好阿勤发现得早,送了道圣旨去,否则……”
姑娘装傻,“不会的,我有令牌!”
祈霄哼了声,姑娘就缩着头不敢说话。
姑娘最怕的三件事,尉迟笨蛋不要她,祈霄笑着和她谈论功课,以及李勤的逼婚。
祈霄生得美,若不是一直病着,孩子都会跑了,这些都是姑娘从费蓝姑姑那里听到的。
费蓝姑姑,祈霄的痴迷追求者之一,但她很冷静,总是和她说,偶像和平常人一样,但她不是平常人,她特别吃祈霄那张颜。
说到费蓝姑姑,姑娘皱眉,“你都来了,荼西还要打仗?”
祈霄嫌弃瞥她一眼,但想着她好歹也算是他正儿八经的学生,“楚大将军遇袭,荼西差点失守,阿勤在朝堂上震怒……若不是你放了信号弹,楚毓都保不下来。此事非同小可,为师劝你别趟浑水。玩够了,就回宫。”
看他没有明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姑娘就不再问了,军中机密,她知道太多徒增烦恼。
突然,望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姑娘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楚毓呢?”
祈霄没回答,闭着眼睛休憩。
军中出了卧底,楚毓作为活下来的独苗,按照老狐狸的性格,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车刚停下,姑娘就钻了出去大喊着李勤的名字,熟悉的赵公公捏着嗓子过来扶她,“哎呦,我的娘娘嗳,圣上现在在用膳,您慢着点。”
来不及和赵公公打招呼,姑娘冷着脸掀开帐篷的帘子,映入眼帘的便是把酒言欢的两人,竟是李锦铭和楚毓。
楚毓喝了不少,抱着酒坛睡了过去。
酒桌上,李锦铭慢条斯理饮了杯酒,慢慢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挥手让战战兢兢的赵公公把楚毓带下去,才略带酒气喊一点点挪的某人。
“阿雅……”
见楚毓人没事,但此处只剩下有几分醉意的帝王和她,危险雷达滴滴滴的姑娘呵呵一笑,边加快速挪边说,“你醉了,我先走啦……”
话音未落,手腕一紧,被人揽在怀里。
男人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李锦铭浑身都是酒气,熏得她直皱眉头。
姑娘挣扎了下,却发现男人越抱越紧就赶紧不动了,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想着好商好量,“你真的醉了,我……”
高他许多的李锦铭一言不发,突然低下头张开嘴,狠狠咬在她的肩膀上,疼得她呼吸一窒,紧接着拼命挣扎,谁知男人如磐石一般屹立不倒。
等李锦铭回过神,怔怔感受到嘴中的血腥味,以及鼻尖的馨香。
姑娘疼得眼眶都红了,趁他出神,赶紧推开他,顺带给了他一巴掌,连带着后退数几步,“李勤,你有病吧?”
说完,不待李锦铭回神,姑娘骂完就跑。
过了好一会儿,祈霄边咳边走了进来,“阿勤少饮……武素雅打你了?”
说起来,李某人自从知道姑娘受欺负挨了一棒子后,第二天就把满口之乎者也的徐太傅拉过来教姑娘习武,因此姑娘练过些防身之术。
此刻,李锦铭右脸浮现一只清晰的巴掌印,力道大得嘴角都破了,没心思理会好友的笑意,李锦铭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怪朕,她又跑去哪了?”
听他憋声憋气的委屈模样,祈霄大笑了好一会儿,笑到捂嘴咳嗽,“人家本就不中意你,定是陛下冒犯了她。臣刚见她气愤地和赵轩说了几句话就往宫女的帐篷里去了。想来,应该是去找费蓝。”
提起名字,脑海里浮现起那个稀奇古怪的女人,李锦铭皱了皱眉,“少让她和阿雅一起,那不着调的性子,你看着点。”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祈霄恢复正色,“费蓝人是不着调了点,但……”
想到那女人羞涩朝他抛手绢的模样,打了个恶寒的祈霄甩甩头,“刚尉迟符鹤来报,已击退蛮子,成功拿回荼西其余阵地。”
李锦铭点点头,想着刚刚醉酒少年的那番醉话,“想必,泄露军情的卧底已经逃了,不知道是去了蛮子那里,还是回了自己老家?祈纵廉,传朕旨意,派暗卫查楚卫国的几个副将,连带着几个军师,亲近一些的都查仔细些。若遇到荼西逃兵或是与荼西失守一战有关的,格杀勿论。”
赵公公眼含担忧看着姑娘小小身板被费蓝拉进帐篷,叹了口气回了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