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霓发觉自己好像收获了个男闺蜜,具体表现为,姜枫总送她同款口脂、香水和手链等等,她带姜枫买过的款式,姜枫都给她送了个遍。
“姜老板是第一次体会有闺蜜的感觉?”
“何为闺蜜?”
“瞧,你能随意进出我一个寡妇的房间,说明咱俩关系清清白白,无丝毫男女之情。关系要好甚至能互赠礼物,这就是闺蜜。”
她看着姜枫陷入沉思,半晌,那紧盯着她的眸子眨了眨:“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程嘉霓目送他离开,并期待他下次探访。
可大半个月过去,她身体也好了,却不见姜枫拜访,询问大伯哥得到了姜枫最近生意繁忙的回答。
但是她回月子中心,路过药材铺却见那客源稀疏,生意惨淡,姜枫甚至在数着药材玩。
进门取药,姜枫见了她就往后院走,程嘉霓快步跟上,邀请道:“快闻,我得去忙了。”
姜枫无情拒绝了她。
人生总有自作多情的时刻,程嘉霓觉着姜枫许是没把她当闺蜜,于是退回交易方的心态。
猜测姜枫应该调出了香味的配方,无需再逮着她薅,每两日的取药程嘉霓也让素醒代取。
又是一个月,程嘉霓发觉,姜枫也是会消失的,那人不知在忙什么,药材铺中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可怜她失去极品景色,目光只得转回月子中心的动植物身上,可是呢,这桩桩件件,都不及姜老板样貌的十分之一,效果自然也大打折扣。
她开始在月子中心捣鼓些新玩意,能供孕妇玩乐,自己也能不断尝鲜。
秋千、滑梯和乘凉的长廊等平地而起,但毕竟设施不能拆了建循环往复,两个院子合并尽管已足四个标准足球场那般大,程嘉霓在里面也玩腻了。
愁,这是她这段时间里占比最重的情绪。
工作还算顺遂,同事干劲十足,衬得她有点闲。她产业众多,银子源源不断地涌入,根本花不完。
她愁啊,工作之余无趣极了。
坊间能休闲玩乐之处她都玩上了一遍,除去不碰的底线外,没什么是她不曾玩过的。
她其实也挺能自娱自乐的,可这段时间里,生活硬是像缺了点颜色那样单调无趣。
无趣到学会了骑马,慢慢悠悠地绕着皇城转,却在皇宫西门见到了姜枫,对方看着心情不太美丽。
一路尾随姜枫到药材铺后门,却被姜枫倏地转身摁在了墙上。
程嘉霓感觉她的快乐又回来了,但转念一想,这种情绪是不是有些变态?
“夫人尾随我一路,想做什么?”
“你不开心?”她选择回避姜枫的问题。
姜枫突然松手,导致她差点摔到地上,还是她揪着姜枫领口才稳住了身形。
程嘉霓自认是有点傲娇的,既然姜老板没拿她当朋友,她也不会去当舔狗。
面对姜枫的沉默,程嘉霓转身走人,却又被摁在了墙上。
她觉得呢,她的眼神已经在向对方诠释她马上就要生气这件事了。
但姜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瞬间偃旗息鼓:“夫人还记得欠着在下什么?”
程嘉霓:“!”这魔鬼,怎么还记得。
她马上转移话题:“宫里……”
话音未完,颈边覆上一层气息,她被吓得赶紧阻止:“等,等等。”
“嗯?”
“我还没准备好。”
怎么可能真让姜枫咬她?姜枫弯的,但她不是啊!都是权宜之计罢了。
那人直回身子笑道:“好。”
见对方的情绪总算恢复如常,她小心翼翼地岔开话题:“宫里好玩儿不?”
“玩儿?”姜枫似乎冷笑了一下:“夫人可知,宫里会吃人。”
上下打量了姜枫一番,她才问:“可有受伤?”
像是没预料到她的反问,姜枫愣了瞬,伸出指尖点她的眉心:“夫人糊涂。”
小瞧她了不是,好歹她阅宫斗剧无数:“姜老板可曾见过皇子?清秀不?”
她敢担保,文质彬彬的清秀皇子必然是姜枫这类人的最爱。
“见过。夫人以为,清秀的准则是何?”
姜枫一定是在套路她的赞美,不过事实也是如此,她也不会吝啬自己的赞词:“你这样的就行。”
只见姜枫思索一番应道:“夫人喜欢清秀的?”
点头,并朝对方做出了一个“你放心,我不会与你争抢”的表情:“尤其是身着白袍,随风飘逸的清秀感直击心巴。”
定是姜枫听进了她的话,那人这几天都着了白袍,程嘉霓暗暗想着他是不是要去会小哥。
但忙着接生,她也没时间关注后续,由是又忙活了一段时日,她终于抽出空来。
趁着取药的时机,程嘉霓问他:“如何?可被清秀皇子看上了?”
对方的表情似乎有些吃惊,她挑眉:“你就别瞒了,我都猜到了。”
“猜到,什么?”姜枫几乎是一字一顿,她却嫌姜枫磨叽。
“你喜欢男的啊,你放心,我绝对不歧视你。”
“……我,喜,男子?”
表情看着有些炸裂,可程嘉霓只觉得是他在被人拆穿后的尴尬与无助。
“真的,我嘴严。我知道的,大家可能都看不起,但是呢,在我这,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很简单,爱就是爱。”
借用些许现代的概念,她费了点嘴皮子劝说姜枫不要放在心上。
可姜枫好像和这茬过不去,硬是要纠正自己的性取向:“我自知不被世人所容,幸得夫人体谅,夫人可愿助我矫正?”
和他争执了许久,程嘉霓硬是没挽回他非要纠取向的决心,只能无奈应道:“是的,中药或许可以治好。”
于是程嘉霓装模作样地给他开了几剂清热解毒的药方,反正不会喝出病来,就当给姜枫调理身体。
又假装给姜枫把脉确认情况应该有所好转,在姜枫感激的目光中,程嘉霓淡定回到中心继续工作。
半个月后,中心门面重新装修了一番,高贵与接地气并存,程嘉霓心中满意,抬脚往药材铺走去,准备忽悠姜枫已经治好了。
可姜枫向她详细举例说明他的“病”愈发严重,程嘉霓也苦恼,这哪是能治的,准备让姜枫问问自己家里是不是曾有“病史”。
对方却提议:“男风馆里的姐妹教我,可与女子牵手,慢效医治。”
不是?哪来的女子给她牵,也就青楼有这可能性了,但:“不许去青楼,还记得么?不可视人为物品,青楼女子必然会收你钱才让你牵,本质还是出卖身体。”
“可……在下除了夫人,再无女性好友。”
确实麻烦,她感觉像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人竟得寸进尺:“夫人可愿助我?”
想都别想,程嘉霓一口回绝。
这几天,程嘉霓眼见姜枫日日凑近身旁小厮,那些小厮脸上也是一副苦不堪言的神情。
虽说她真的不介意性取向,但姜枫这不是明晃晃地性.骚.扰员工吗?
尝试与姜枫讲理:“你喜欢,可他人不喜,这与男子强抢民女又有何异?”
姜枫同学果然是好好学生,认真听进了她的话,没再骚扰同事,可却愈发蔫嗒,程嘉霓看着揪心。
怎能让一个时常予她快乐的人变得闷闷不乐了呢?
抓过姜枫的手,拍了拍:“牵着。要开心,治不好也罢,我又不嫌弃你。”
感觉指节像是被捏了一下,她强忍内心的哆嗦,坐在姜枫边上陪着他:“可别让人看去了知道么?”
在外人面前,程嘉霓还是清白的寡妇,在方府,她和姜枫的事情早已传得离谱,甚至在三少夫人的心里,她和姜枫已经滚过八百遍了。
谁又能想到呢,她和姜枫只是纯洁的商业关系,现在还有一层莫名其妙的医生与病人的关系。
“多谢夫人,在下觉得有所改进。”
不是,这么神奇吗?一直对中医有着某种崇拜的程嘉霓此刻也动摇了心神:“详细说说?”
“与夫人牵手一个时辰后,在下对小厮已无旁的念头。”
程嘉霓:“!”
和姜枫约定了下次“治疗”的时间后,程嘉霓看着自己被姜枫牵过的手,呆楞地回了月子中心,恍惚了一个下午,仍没搜寻出可靠的医学理论以答。
七次牵手“治疗”后,程嘉霓仍是没法对姜枫的触碰脱敏,但对方已然“好”了大半,并向她提出最后一个疗程——
“夫人还欠着的,可否让我咬一口?”
对疗效信了九成的程嘉霓垂眸思索,确认姜枫是真对她无意,并且自己也是真欠他的,于是道:“只许一口,多了……”
“多了我让夫人咬回来。”
有点不对劲,但沉迷医学的程嘉霓没能抓住那根冒出的逻辑线头:“好吧。”
下一刻,被搬到姜枫腿上,她推了推:“别动手动脚的。”
“怕夫人累。”
是了,她怎么忘了,这人挺体贴的。
可她心腔的跳动难以抑制,攥着姜枫衣领的指尖发白,放任阴影笼罩,耳垂上倏地一热。
自诩力大无穷的程嘉霓,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瘫在姜枫身上。
“好,好了么?”她着急知道医学成果。
耳垂的炙热仍未退去,脑袋泛空,她闭眼埋进姜枫怀里,压抑急促的喘息。
低沉带哑意的磁性嗓音缠绕耳畔:“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