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

    突然她们面前不知从何处走来了一个男子,男人个子很高,正在欢笑的叶子凡突然收声,她感到自己被一片阴影笼罩。这阴影迫使她不得不抬头,一仰头便看到了一张十分标准的丹凤眼,这张脸好像...

    叶子凡终于反应过来,再看他腰间佩戴者龙形玉佩,确定无疑了。她霎时就跪在了男子面前,道:“陛下万岁!是妾身有眼不识泰山。”两个丫鬟也是麻溜的跪下。

    看她一副兔子受惊的摸样,嘴角的笑有些无奈道:“朕的脸你记不住情有可原,以后我们会常见面,爱妃平身吧!”说着便要上来扶着叶子凡起身,谁料叶子凡看到伸来的双手一个机灵立马站了起来,没有一丝费力。

    齐勒看她那副慌张的样子,忍不住转头笑了。随后他又把头转回来,道:“不如朕陪你一起放风筝,如何?”

    叶子凡不敢不答应,只能行礼应了,丫鬟们退居二线,只能远远观望着自家小姐与陛下。

    等丫鬟们走远了,齐勒大步走到叶子凡身后,只见他从后环臂抱住叶子凡,双手覆在叶子凡拿风筝线的手上,叶子凡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充满磁性的嗓音撞击着耳膜,道:“你看,拉着线朝后走几步,手要用力!” 说着他的手掌用力握了握叶子凡握线的手。她这才注意到双方的手差距很大,自己的手小小的,白白嫩嫩的,而齐勒的手却又大又长,骨节分明,可以将她的手彻底覆盖了。

    风筝此刻在齐勒的一推一拉下飞的更高也更稳了,男人拥着子凡稍稍朝后退了几步,他刚刚从背后呼出来的热气吹向叶子凡的耳朵,痒痒的,而接连不断的后退导致叶子凡没控制住平衡直接朝后跌去。

    齐勒生怕她摔跤,一瞬间抱紧了撞进怀里的小兔子。叶子凡感觉到自己撞到了一块硬硬的铁板,随即双脚腾空了一瞬,她下意识的去抱住身边的东西,等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身后之人打横抱了起来,自己的胳膊还死死揽住男人的脖子。

    紫鹃和宝鹊远远看着这一切,刚开始有些担心,随即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偷笑起来。

    二人离得这样近,男人的脸比他大,手掌也遮天蔽日,掌心温度炽热。叶子凡仰起头逆着光看他,二人对视一瞬,男人的气息开始微微喘息,喉结上下翻动,传来的体温隔着衣衫更是烫的吓人。她被这温度烤的有些头晕,转而挣脱男人的怀抱,故意后退几步,理了理裙摆远远地跪在了齐勒面前。

    她努力压抑住起伏的喘息,道:“陛下,妾身身子不太舒服,想先回芳华殿去。”

    齐勒看她面红耳赤,娇喘吁吁的摸样,眼中似乎蓄满春水,让他不忍心:“那既然如此,就让丫鬟们送你回去吧,朕有时间就去看你。”随后便向远处的二人挥挥手,示意丫鬟们送叶子凡回去,三人拜别齐勒便转头回了芳华殿。

    皇帝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将双手背到身后磨蹉着,刚刚那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身,触感十分柔软。

    主仆三人回到芳华殿,颜征正在院中清扫路面,看到小姐似乎是受惊了的摸样,便上前迎接。

    “小姐,这是怎么了?”

    “小姐在御花园遇到陛下了,”紫鹃回道。

    “什么!?”颜征大惊。

    虽然他被小姐带入宫中,但是很少见到陛下。他心中不免想到,管他是什么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把我们小姐欺负了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小姐,下回还是带我一起外出吧,我也好保护好小姐!"颜征跟着三人来到房内,语气忿忿抱怨道。

    叶子凡还没缓过来,紫鹃看他一副生气了的摸样,拍了拍他肩膀道:“哪是你想的摸样,陛下今日还陪着小姐一起放风筝呢!你别瞎搅和。”

    被紫鹃打发出来的颜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放风筝的话不应该很开心吗?这是为何?不懂。

    叶子凡回到内室,丫鬟伺候着她将被汗浸湿的衣衫换掉,床铺也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她身着月白色中衣一尘不染的侧躺在床上,日光透过床帐丝丝缕缕的飘进来。

    刚闭上眼睛便忍不住开始回想刚刚那一幕,她虽然上一世也经历过一次婚姻,但是也不知为何遇到此事还是会脸红心跳。只记得他双手覆在自己手上,似乎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他的,但是明明是他朝后退的太快,快到自己跟不上才会这样,而且自己刚一撞到他,他立马用双手环抱着护把我抱了起来,好像很担心我摔倒。

    自己与他不过在探春宴上初次相识,难道他对我一见钟情?虽然自己长得确实好看,但是皇帝从小就生活在美人堆里,怎么可能因为我长得好看就一见钟情,这个想法很快被他打消掉。叶子凡头头是道的分析了一通,回头一看自己都逗乐了,感叹自己太自恋。

    她强迫自己不能再笑了,不知怎么她突然回忆起入宫之前的一些事,左相家公子李玉轩之前上门表白,就在我犹豫之时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女子,李玉轩不得不放弃对我的誓言,转而娶了那女子。之前在战时,我爹与家中书信往来密切,刚商讨到我的婚姻大事之时却突然断了消息,无论如何也收不到父亲的消息,现在回忆种种,为何如此巧合。

    似乎冥冥中似乎一直有股力量,拉扯着自己,只能进宫...

    就这样思绪万千,一天时间也就过去了,到了晚上,御膳房传菜,带来了各种丰盛的美味佳肴,奇怪的是这御膳房做的饭菜真的是太对叶子凡的胃口了,她爱吃西湖的醋鱼,爱吃一切酸酸的甜甜的东西,送来的菜竟然也大都是酸口的,其中的醋鱼真的超级美味,入口即化,鱼刺都不用吐掉的。

    叶子凡本来没什么胃口,但是被这醋鱼开了胃,其他各种菜色也都尝了一遍,这一圈下来肚子都悄悄鼓了起来。紫鹃突然发现进宫后的小姐能吃又能睡,看来进宫对小姐来说还是很好的,至少,把小姐都快养胖了。

    吃饱喝足的叶子凡最后抱着圆滚滚的肚子上了床,躺在床上的叶子凡心里美滋滋的想:“这日子过得可真舒坦,回想上一世,自己进宫面临的是皇宫的断壁残垣,很多东西都是残破的,那个时候别说有御膳房这种贵族专用的厨房,一顿饭连四个菜她都不敢奢望,一心只想着为齐朗节省钱财。”想起这些,叶子凡嘴角瞬间染上一抹苦笑。她转而走向前厅,打开窗,斜斜倚在窗边。只见一望无际的黑色夜空,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半空中,月光皎洁而清冷,一阵阵凉风袭来,吹动院中的植被,婆娑之间,凉意也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突然觉得前世种种可能是自己命中注定要经历的,因为自己的无知,才会被利用,才会被所谓的爱情蒙蔽双眼,这一世她不会随便的爱上一个人,更不会随便的将自己托付给任何人,她要做自己的天!

    想着这些她便令丫鬟将自己的箫找出来,只见素手纤纤,在箫管上跳动,一阵美妙的音符倾泻而下。紫鹃和宝鹊对这箫声很是陌生,因为从未听过,这箫声袅袅,如泣如诉,好似作曲之人平生遭遇了很多不幸之事,压根不像是小姐这个年纪吹出来的东西。但是箫声随后急转直下,不仅一改前半段的哀怨婉转,变得高亢嘹亮,连曲调都急促起来,好像振作起来完成了之前未完成的事。紫鹃原本手里在收拾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也被这箫声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小姐的背影。

    曲毕,叶子凡轻轻拭干眼下的莹莹泪光,她将箫交还给丫鬟转而便回了内室。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将齐勒挺拔的身影投在冰冷的宫墙上。侍卫关于芳华殿箫声“呜咽”的回报,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圈圈涟漪。他指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想家了么……”他低声自语,深邃的丹凤眼里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他想起白日里御花园中,那只受惊的小兔子在他怀中轻颤的模样,以及她挣脱后那故作镇定却难掩绯红的脸颊。原以为精心准备的佳肴能让她展颜,却不料引出这般愁绪。

    “李德全。”他沉声唤道。贴身太监应声而入,躬身听令。

    “传朕旨意,叶妃温婉淑德,朕心甚慰。特准其明日出宫,回叶大将军府省亲三日,以慰思家之情。”

    “奴才遵旨。”

    翌日,圣旨抵达芳华殿时,叶子凡正对镜梳妆。听闻可以回家,她心中先是一喜,随即又升起一丝疑虑。皇帝此举,是单纯的体恤,还是另有深意?她按下心绪,恭敬接旨,脸上适时露出感激与雀跃的神情。

    出宫的马车上,紫鹃和宝鹊难掩兴奋,叽叽喳喳说着回家后要见哪些人,吃哪些夫人做的点心。叶子凡靠着车壁,听着丫鬟们的欢语,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叶府早已得到消息,阖府上下清扫庭院,张灯结彩,叶夫人更是早早便在二门处翘首以盼。当叶子凡的马车稳稳停在府门前,车帘掀开,看到母亲那熟悉而慈爱的面容时,她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

    “娘亲!”她疾步下车,扑入母亲怀中,声音哽咽。

    叶夫人搂着多日未见的女儿,亦是老泪纵横,连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儿在宫中受苦了……”

    三日省亲,时光短暂却温馨。叶子凡贪婪地享受着家的温暖,与母亲说体己话,向父亲请教朝中动向,与兄长嬉笑玩闹,仿佛要将这些天错失的天伦之乐尽数补回。她仔细观察父母神色,见他们虽为自己入宫担忧,但气色尚好,府中亦是一片祥和,心下稍安。看来,目前叶家尚未被卷入前世的那些风波之中。

    临回宫前夜,叶父将女儿唤至书房,屏退左右,神色凝重。

    “子凡,宫中不比家里,步步皆需谨慎,虽然现在陛下刚刚登基,身边没有多余的嫔妃,但是,陛下……他虽年轻但并非表面看去那般简单。为父观他近日举措,锐意进取,对南北两个国家似有吞并之意。你身在宫中,既是机遇,亦是险境。切记,谨言慎行,保全自身为上。若非必要,勿要卷入纷争。”

    叶子凡心中凛然,知道父亲看出了些苗头,郑重应下:“女儿明白,定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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