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当他赶回庄园时，蝙蝠洞的停机台上早已空空如也，布鲁斯收集的一些值钱的纪念品也不见了踪迹。迪克面色一紧，立即查看了阿卡姆疯人院的监控，发现小丑正老老实实地穿着束缚衣待在病房里时愣了愣，随即松了口气。杰森离家出走去找生母的事件，上辈子发生在小丑越狱成功的时候，这辈子因为迪克的改动，杰森提前了他糟糕的计划，却很可能幸运地躲过了一劫——希拉·海伍德大概还没跟小丑扯上关系，因此杰森至少不必被撬棍揍得粉身碎骨了。

    即使如此，迪克仍对事情恶化到现在的程度惭愧不已。他转身回了机场，立即订了一张飞往埃塞俄比亚的机票。登机时他不出意料地再次见到了布鲁斯，这回他张了张嘴，本打算说些什么，却见布鲁斯撇开头，连招呼都没打就再次同他擦肩而过。

    对方还在和他赌气，夜翼也只得作罢，将精力集中在当前最紧要的任务上。

    “系统，你之前提到的技能匹配得怎么样了？”

    “嗯……这个……等你找到你养弟之后再说吧……”

    迪克眯了眯眼睛，嗅到了一丝不对的气息。他压低了音量，忐忑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查好了，但是我什么都配不上，所以不好意思说？”

    “这怎么可能呢宿主！你这么英明神武当然会匹配上很厉害的技能了！”

    “那你说说到底配上了什么？”

    “这个……你看起来已经很着急了，我怕你听完之后气急攻心……”

    迪克眉头皱得更紧了，却只能柔声保证道：“放心，我这个人着急归着急，最后该做的事还是会一个不落地处理完。你只管告诉我就好，我心灵没那么脆弱。”

    “呃……既然宿主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真的要公布结果了？”

    “说吧。”

    “好的。宿主你即将掌握的技能是，”系统说到那戏剧性地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终于公布道，“往事不可追。”

    “哈？那是什么？”

    “‘往事不可追’，这可是白月光系统的王牌绝技！”

    “白月光系统？名字倒是好听。有什么寓意吗？”

    “嗯……是我疏忽了，没料到宿主你对狗血文的套路没什么了解。白月光就是那种年少时的惊艳，却因为命运的捉弄而被迫错过，从此留在心间成为一生的遗憾，总在茫茫人海中苦寻，但当年那种悸动却无法替代……”

    迪克听了会系统的长篇大论依然一头雾水，他将此归咎于自己这个人没太多文艺细胞。又听了一会后他终于受不了了，只得打断了系统，建议道：“你说了这么多我都没听懂，也不明白这些和所谓的技能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大发慈悲放过我不够聪明的脑子，简明扼要地说一说？”

    “哎呀，宿主你可太谦虚了，我知道你其实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所以你一定能理解的！白月光就是那种初恋一样的角色，因为有第一任滤镜，所以你总觉得她、他或者它什么都好！”

    “原来仅仅是这样吗，”迪克嘴角抽搐了一阵，但总归他在飞机上闲着也是闲着，便没计较系统浪费他的时间，“所以这和我的技能有什么关系？”

    “‘往事不可追’的原理，其实就是因为有白月光滤镜，所以宿主你的话对将你当成白月光的人来说可信度极高。这些将你当作白月光的人就是技能可以生效的目标，你能在目标的认知中任意顶替一个他在意的人，且技能生效后，被你顶替掉的人说的话无论再合理，目标都是不会信的。”

    “啊？”迪克惊讶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匹配上这种缺德玩意。

    “你这算是个什么技能！”

    “这在流行文学中是常见套路嘛！”

    “这太过分了！冒名顶替别人功劳这种事我干不出来！再说这技能有什么用，说好的魔法和科技呢？”

    “对不起嘛，宿主，这真就是最能发挥你实力的技能了！”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很糟糕的人吗？”

    “谁说的？宿主你最棒了！”

    眼见得系统又开始胡乱吹一些他的彩虹屁转移话题了，迪克长长地叹息一声揉了揉眉心，调整好心态将注意力集中回正事上：“如果我没理解错，掌握这项技能最重要的是锁定可操作的目标，但你这个使用范围太模糊了，而且很窄，有什么办法能拓宽吗？”

    “谁说使用范围窄的，”系统像是受了羞辱一般大叫起来，急忙调出一张表单给宿主看，“你瞧瞧，可用对象有这么多——”

    迪克扫了一眼那长长一串人名，滑了半天也没滑到底。科莉和芭芭拉的名字在上面并不新奇，还有许多他过去的同学、同事，但正义联盟和泰坦全员的名字在上面就多少有点奇怪了，甚至连见过他的反派都全部记录在案，有几个夜翼都快记不起长什么样了。

    “你这名单是怎么统计出来的？总不能连杀手鳄都把我当成初恋吧？”

    “不愧是宿主，就是慧眼如炬，”系统一如既往地先向他表达了崇拜之情，接着才解释道，“所谓白月光当然不只男女之间的爱情关系。友情、亲情、宿敌关系、合作关系、雇佣关系都可以，反正只要对方认准了宿主你是他永生难忘的第一个/第一次就行了。”

    “这样范围倒确实扩大了许多。但如果我对目标的过去一无所知……算了我都是他永生难忘的第一了，还能对他一点了解都没有吗？”

    迪克低头思索，觉得心下有了几分理解。不过他向来是那种认为实践大于理论的类型，若是不试验一番这项能力，他还是不大安心，更想不出要如何利用这项技能力挽狂澜，拯救十年后将被两尊邪神毁掉的世界。

    他并没得到机会纠结太久，因为飞机在系统的唠叨中早已完成了大半旅程，如今已经即将落地。迪克立刻将其他任务暂且列为待办事项，开始全心全意地思索要如何找到杰森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