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深夜中,闪着繁星,是21世纪在城市里无法看到的景色。我和娘亲洗去一身的疲惫,躺在微微凉的竹榻上,望着天空中的星星,听着耳边传来的阵阵蝉声。夏日山里吹来的风是凉凉的,似乎吹散了这夏天的热气。娘亲拿着扇子,看着我对着我笑着,手中的扇子对着我一扇一扇。我和娘亲有一句搭一句的闲聊着。
“娘,我以后要做大凉国最厉害的人。”我看着娘亲,月光下的她是这么好看迷人,感觉她像是清风,像是江水,像是暖春时吹过脸颊的一缕风温柔的抚摸着你,又像是夏日里的江边清澈的江水捧起时,流过手指,温柔且包容。
“哦~囡囡好厉害哦~”娘亲满脸笑意道。
“娘亲,我以后要给你买最漂亮的衣服,把你打扮着美美的。”永远保护着你,我注视着娘亲心里默默说道。
听李家阿嬷说,娘亲因多年前大凉国内斗,来到牛家村时,就已经怀了我半年了,传言我的父亲是内斗中宁王军中的医士,宁王战败,宁王旗下无一生还。娘亲也从没有提过父亲,估计十有八九已没了。娘亲凭着一手和丈夫学的医术,在牛家村治病救人,得以立足。阮玥不只一次的心疼娘亲,一个人将自己抚养至今。
“好好好,阿娘也是,会把囡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囡囡成为最厉害的人。”玲娘子听着女儿的话,心里甜甜的似乎是被人摸上了蜜般。还有那只没有拿蒲扇的手,搭在女儿的肩膀上,眼睛里突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深色。心里道“囡囡啊,娘亲定让你做这世间最厉害的人,穿最漂亮的衣服,让这世间无人能欺你,逍遥自在。”
夜色里,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久久的看着,看着夏日的夜空中,树枝上挂着繁星与明月。看着月光下,竹榻上躺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入夜,房屋里灯光已经灭下许久,月光从窗外照耀下来,洒在床头,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床边,黑衣人一只手里拿着那盏散发着白色灯光的灯盏,另一只带着蝴蝶花纹的手轻轻地伸出将床帘拨到一边。
灯光的照耀下,床榻上的美人,愈发清晰迷人。黑衣人像是不敢惊扰,又像是经不住思念,轻轻的抚摸着玲娘子的头发,久久注视着,直至天空中的夜色逐渐褪去,佳人似要苏醒。
第二天清晨
夏日的白天总是来得那么快,玲娘子刚把早饭做好,正准备把阮玥喊起床。
“娘,让我多睡会嘛?”我眯着眼睛,双手揉了揉说道
“天这么热,怎么还能睡着,太阳都要晒屁股了。”玲娘子推了推女儿道。
突然小院外传来了宝二哥的声音,“玲娘子,你快来看看李家阿嬷,李家阿嬷要不行了。”
“什么?”我很震惊,昨天阿婆还和我,娘亲一起吃饭的啊!我顿时睡意全无,一看娘亲正背了屋里的草药箱准备出去,我连忙道“娘亲,我也要去!”
娘亲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和宝二哥先一起吃饭,我先过去。”
“宝二哥,你先和囡囡一起吃点东西,我先去李家阿嬷呐”说着就提着草药箱,往李家阿嬷处赶去。
刚赶到李家阿嬷家中,进门就听见了李家阿嬷的惨叫声。“玲娘子,求求你救救我娘啊!”李家大郎哭着对玲娘子道。
玲娘子坐在李家阿嬷旁边,从草药箱里拿出枕案,将李家阿嬷的手放在枕案上,右手搭在脉搏处思量片刻,从箱中拿出银针,扎在李家阿嬷的身上几处穴位,李家阿嬷像是不疼了,慢慢的打起来呼噜,进入梦乡。
玲娘子看向李家大郎问道“李家阿嬷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怎么就突然肚子疼?”
李家大郎慌乱道“昨日一起吃过晚饭后,一切都好好的。今早我们起来,也一切正常。我们就吃了个早饭的功夫,阿娘就开始说肚子疼。起先我们都没注意,认为都是小事,老人过会就会好的,我和二郎就急得下地干活了。想着趁天还没热起来,早点干活。后来宝二哥突然跑来,说阿娘疼的倒在地上了。我们才连忙赶来。”
我趴在窗台处听着,只见阿娘让李家大郎二郎把今日吃剩的早饭寻来,放在鼻尖轻轻一嗅,便道“今日李家阿嬷可是只吃了这些?”
李家大郎思索片刻道“阿嬷早上好像还吃了,昨天在山上摘得野菜。我和二郎不好这口,感觉那草有股味道,便没有吃。”李家大郎说着,就往屋外走去,翻出了院里剩下的野菜。
“这个就是刀剑草,因吃入肠中不过半个时辰就如同刀割肠命名,和我们常吃的野草相似,其实不同,不过颇为少见。误食刀剑草,只要找到刀剑草所在地,采刀剑草旁伴生草即可解,伴生草通常呈黄绿色,采摘时一时容易被忽略。”玲娘子看着野草,摸了摸着道。
“李家大郎,可知阿嬷是在哪摘得?”玲娘子向李家大郎望去。
“阿娘在村口向西那边的山上摘的,玲娘子我可以带你去,上次阿娘在那摔过我去找过她。”李家大郎道。
———村口西山———
“玲娘子,我阿娘就是在这边一块摔倒的,这边就是上次我来这里接她的。”李家大郎站在村口西山处指着一棵树,对玲娘子说道。
“李家大郎,我们分开寻寻吧,找到刀剑草,我们再会合”玲娘子听着草丛里梭梭梭声音开口道。
李家大郎听闻点了点头,随后往西山右面走去。
“囡囡,还不出来”玲娘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身后草丛中响起梭梭梭的声音,却没有人出现。玲娘子又道“囡囡,再不出来,是不是要我来抓你。”
草丛里冒出一个脑袋,嘴里喊着“娘,我想和你一起去嘛~”双手紧紧的揪着玲娘子的衣袖,撒娇道。
玲娘子被缠着,露出了一副缠不过你的表情,点了点阮玥的脑袋说道“你个小缠人精,走吧,等会可别让娘亲背你,我可背不动。”
“嘻嘻,不会啦~过会娘亲走不动了,我来背娘亲”我笑嘻嘻的说道。玲娘子看着这5岁的小奶娃,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你可要跟紧点。”玲娘子满脸无奈地刮了刮阮玥的小鼻子,随后牵起阮玥的手向前方走去。
西山的山颇有一番云朗地貌的感觉,枝叶繁密,草木众多。阮玥拉着娘亲的手,正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大约走了两刻钟左右,阮玥突然看到前方树下有一片形似野菜的地方,不同野菜的是身边有着黄绿色的野草。
“刀剑草!”阮玥惊呼,说着便要拉着娘亲,向前走去。
忽然身旁草丛中突然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阮玥抬眼望去,见丛中枝叶摇动,阮玥顿时一阵害怕,紧紧的握住娘亲的手,颤颤巍巍的抖动起来。
玲娘子被阮玥双手一握,看向刀剑草的眼神顿时愣了一下,眼睛迅速的看向呐正在摇动的方向。玲娘子定睛一瞧,突然带着一份笑意,扯着阮玥的手就向那走去。
只见玲娘子嘴中小声的“嘘”了一声,说着就放开了阮玥的手,快步向前弯腰一抓,一只灰黑的兔子便出现在了阮玥的眼前。
阮玥拍了拍胸脯,呼了一口气“娘亲,你的吓死我了。”说着就走向前摸起这灰兔子来。
玲娘子低头见,女儿正抱着那只黑灰色的兔子,安心便道“囡囡,在树下这边玩会,阿娘采好草药就来。”
阮玥正逗弄着小兔子,忽然兔子“嗖”的一声,从阮玥手中穿进草丛中。阮玥一时就想要去捉兔子,刚拨开草丛,便见有一缕带血的衣袖。
阮玥连忙转头对林娘子喊道“娘亲!”听到女儿的声音,林娘子连忙赶来,拿起那一缕带血的衣袖,那一缕衣袖呈月牙白色,在手中手感丝滑,衣袖的边角上绣着特殊青色的如意纹路,这是青玄宗三峰剑修的衣服,怎么会出现在这?
玲娘子低头诧异看着这衣袖,抬头向四周望去,像是在找这什么东西。
玲娘子将那缕衣袖收起,轻轻的用手拍打,安抚着阮玥。慢慢的牵起阮玥的手,向一个方向走去。“娘亲。”阮玥轻轻的喊着,玲娘子并未回答。
———西山某处———
西山处,一男子正躺在溪流旁的石头上,手中的剑早已掉落在溪水中,身上的伤口将他的白衣渗透,男子浑然不知。
玲娘子拉着阮玥的手,慢慢的向溪流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