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芝山优生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高大的两人。
“你们不知道吧？泉他根本不是什么前辈，只是个刚学排球两个多月的小崽子！”山本猛虎说。
没想到一过来就听自己老底被揭了，泉秋生气不过，狠狠地锤了山本猛虎一下。
山本猛虎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挠了一下，回头看见泉秋生怒冲冲地看着他。
中午的记忆突然攻击他，充满危险气息的泉秋生又进入他的脑海，随即被灰羽列夫挥散。
“学长！”
看着灰羽列夫傻傻的表情，泉秋生消了点怒气。
他看着芝山优生，神情不是平时装出来的天真样，格外认真。
“芝山，如山本所说，我只学了两个月的排球，你真的要就这么让我得到替补的位置吗？”
“如果你真的没这个能力，教练也不会让你和我比这一场。”
“我不是什么小孩，如果等下你再故意让着我的话，就没什么比赛的必要了。”
泉秋生落下话音，盯着芝山优生，让他那一点怯懦无所遁形。
孤爪研磨接着说：“排球部并没有什么上下级之分，秋只是比你早一年上学而已，不意味着你就要让着他。”
见芝山优生还坐着没缓过神，灰羽列夫把他提得站起来，晃了晃。
“是啊，芝山，这么认输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山本猛虎拍了拍芝山优生，把人拍得又晃了晃。
“重燃斗志吧，芝山！”
黑尾铁朗过来把芝山优生从他们手中救出来。
“好啦好啦，你们别虐待芝山了，赶紧回去，比赛继续。”
山本猛虎没想到自己莫名就被扣了一口虐待队友的黑锅，愤愤地说：“这怎么就是虐待了？明明是友好地激励失去斗志的队友！”
芝山优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才你们过来的时候可是气势汹汹的，一点都没有友好的感觉啊。”
—
比赛重新开始。
泉秋生站在后场区，对芝山优生笑着说：“我们好好比一场吧！”
“好！”
灰羽列夫敏锐地捕捉到身后的声音，手蠢蠢欲动。
“那我们是不是该击个掌？”
“不要，太幼稚了。”
泉秋生赶紧摇头，满是抗拒。
他怎么对这幼稚的东西如此执着？
手白球彦把灰羽列夫拉回网前。
“你什么时候能不错过孤爪学长的球再说吧！”
哨声吹响，比赛重新开始。
泉秋生现在已经领先两分，接下来的分就不会那么好拿了。
灰羽列夫已经被心累的直井学讲通了，不会再不小心把球扣回去了。
这种比赛，也是讲求点运气的。
球飞来的方向离谁更近，足以决定很多。
泉秋生在速度方面或许能远胜好多人，但芝山优生的速度不比他差多少。
这一球被灰羽列夫触过了，往上扬了一下，朝后场区左翼飞去。
虽然芝山优生距离更近，但泉秋生还是冲了过去。
初始距离的差距越来越小，眼见着就要碰到球，身旁的人影却领先他半个身位。
会撞起来！
泉秋生硬生生刹住了。
芝山优生接到球，只是传球技巧还有所欠缺，只扳回一分。
手白球彦已经基本上把自己和灰羽列夫当成摆饰了。
但打排球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球在网前落地。
他向球偏的方向跑了几步，把球传给灰羽列夫。
出乎意料的，灰羽列夫竟然成功扣下了球。
也对，哪怕是找不准时机的人，有时也是能蒙上几个的。
球回到对面，对面众人都没有预料到球会回来，没有及时防守，但尽管如此，没有自由人的对面还是成功接到球了。
毕竟是音驹排球队的正选成员，接球的技术没一个不强的。
对面几人是断断续续勉强接上的齿轮，他们这边就是严丝合缝的齿轮，高度运转着。
灰羽列夫在被教育后，控制着拦网，一个没控制好，就让对面错开了身位，毫无阻挡地把球扣下。
这一球在中间，泉秋生及时反应，将球接起。
第一次的A pass终归还是有几分运气的成分，这一球，泉秋生就回到了正常水平。
分差又回到了2。
这样来来回回，若不是灰羽列夫的存在，这颗球估计永远都不会落地。
对面的孤爪研磨有点点崩溃。
球为什么一直落不下来呢？
现在他倒是有些感谢灰羽列夫差劲的排球水平了。
球落地时，比分已经来到了6：4，分差依旧存在。
后场区的泉秋生和芝山优生都已气喘吁吁。
毕竟在真正的赛场上，自由人是不断与队友轮换着上场的，而现在却没有片刻的休息时间。
如果球来回的次数再次延长，泉秋生估计自己就要因体力不足而失误频发了。
比赛再无间断地继续下去，他也会很危险。
幸好，猫又育史规定了这个比赛有中场休息时间，让泉秋生得以喘息。
“泉，还要加油啊，哪怕是需要经常下场的自由人，对体力的要求也是不容小觑的。”
夜久卫辅从裁判位下来，拍拍泉秋生。
“你看看芝山不就还活蹦乱跳的？”
也没有到活蹦乱跳的程度吧？顶多就是喘息声轻了点、脚步实了点、走路稳了点、笑容不那么勉强了点……
好叭，确实比他要好很多。
泉秋生观察了一下芝山优生，再不服气，也得承认对方确实比自己要好不少。
中场休息时间只有两分钟，在泉秋生眼中就是一瞬的时间，他就要再次上场了。
体力回复了一点，但仍有些勉强。
比赛还剩下10分钟，如果不在这时间内超过10分并且大于对方的分数，他就无法获得这替补的位置。
说起来，当初他为什么会来到排球部呢？
是犯了错，他选择的一种削减错误对自己影响的途径。
明明才两个月，感觉已经是有点久远的记忆了。
那为什么会选择这个途径呢？
是偶然间对一只布丁猫猫产生了兴趣。
泉秋生望向网对面的孤爪研磨。
好烦，隔着网和这么远的距离，都不怎么能看清对方，如果是在网的一边就好了。
那现在他争这个上场位置是为什么呢？
明明已经成功入学，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对排球也没什么特殊的兴趣，为什么还要这么认真地对待呢？
泉秋生眯起眼睛，想看清对面的孤爪研磨，终究还是被球网的线条切割了画面。
他想跟孤爪研磨站在网的一边，一起站上赛场。
他会为了好友去钻研对小孩来说枯燥的理化知识，也会为了好友去接触原本害怕的尸体，现在也是如此。
泉秋生半蹲下身子，前所未有的认真，集中所有注意力，盯着夜久卫辅手上的排球。
球经过几个人的手，越过球网。
他的脑袋高速运转着，俯视着整个球场，一秒都不到的时间，脑中流过庞大的数据。
球会落到那里！
他在无一人反应过来时，朝球的落点冲去。
哪怕他讨厌运动，也想跟研磨一起在赛场上打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