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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第四天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我很早就起床了,幸好昨晚没让德罗塔得手,不然这一上午都可能浪费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五年......不,应该说在六年前的今天,我认识了他。所以说,我得好好考虑一下今天的安排。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我们之间该做的事都做了,除了见彼此的家长之外。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准备等德罗塔下来,又找出相机,相纸只有十几张了,恐怕不太够用。我正考虑着该做什么口味的蛋糕并难以选择时,德罗塔终于下楼了,看见一桌子的食物,不由惊异,“这是怎么了?”

    我吃了一惊,“今天是你的生日呀!”

    “哦,对,还是艾加你记得牢,”他往我对面一坐,“所以我才总是记不住——可以吃饭了吗?”他未等我回答,便切开了盘中的煎蛋。

    “快吃吧...既然你过生日,那你想做点什么?”我问道,一边不紧不慢地吃着三明治,“电影院?超市?还是去打猎?”

    德罗塔已将早餐一扫而光,拿着纸巾擦嘴,“都行,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你陪着我就挺好的。”

    我哑然失笑,过了一会,说道,“还记得我第一次遇到你的那天吗?”

    闻言,他抬起头,碧绿深沉的眼睛漾出一丝异样。他紧盯着我。

    “当然,怎么会忘记呢?”

    六年前,我来到这个小国旅行,打算住一段时间再前往别的国家,当时我处于一种漂泊的状态在世界各地游荡着,我一边做翻译工作挣钱,一边漫无目的地玩。那时我刚从大学毕业,身上还有些另类,比如染成招摇银色的头发、时刻不离身的烟、万年不化的冷脸,简直可以扮成街溜子,我在学校里算是风云人物,因为那座大学里几乎全是些歪瓜裂枣。我几乎没交到过朋友。

    我带着这种不自觉的傲气与孤僻先去了德国、波兰,但我发现我还是更喜欢轻松点的国度,于是我跑到了一个小国的一个小城里,租了一套城市边缘的公寓,就暂且住下了。

    很快,我被缓慢悠闲却无聊的日子所俘获,一住就是三个月,还和几个当地人有了不错的交情,我很喜欢这些朴实善良的朋友,因此,当他们约我一同到郊外钓鱼时,我欣然赴约了。

    我不太懂钓鱼,尤其是夜钓,只是坐在湖边看他们钓,看荧光的浮漂在黑暗的湖水里若隐若现。湖边比空调屋舒服太多,凉风拂面,又正是深夜,我慢慢打起了瞌睡。

    等我一阵小睡醒来,湖边空无一人,我便打起手电,在树林里寻找起我的朋友们。月光无比晴朗,林间像充斥着银白色的雾气。我在树林里迷了路。

    不知走了多久,月光越发强盛,我甚至不用打开手电就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在一处被树林包围的空地,我看见一座小小的木屋,从门缝里发着暖晕,静静蛰伏在月光中。顿时,我精神一振,快步向那小屋子走去。当时的我,并未意识到什么不对,只觉得这屋子简直与这树林浑然一体,后来我才发觉出,这屋子根本不是给人居住的,因为周围没有丝毫人类居住的痕迹。

    屋子低矮,木门格外沉重。我敲响门,等待片刻,门缓缓拉开了一丝细缝,同时还有股莫名的气味从中弥漫,将我包裹在内,我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味道,这种淡淡的气息唤起了我本能的恐惧,像在某面墙的角落发现一块被血液多次浸染后的污渍,让人产生了各类惊悚的联想。

    但木门已经为我拉开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向门缝里说道:"你好?呃…我叫阿加西斯,在林子里迷路了…能让我进去歇一下吗?"

    几分钟过去了,既没有人回答,木门也没有关上,我失去耐心,正准备走开,忽然,从门后传出一阵嘶哑的摩擦声,我一愣,"你好?请问有人在屋里吗?"

    但依然没人回答我。明明就在屋里,还装什么不在,我厌恶地皱起眉。正这么想着,木门便在我眼前一点点拉开了。

    "…艾…艾加…阿加西斯…"

    我听见一个低沉的男音吃力地叫着我的名字,带了几分古怪的腔调。

    变加正是我的小名,被一个陌生人亲昵他称呼,我有点别扭,却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等木门开到一半,我闪身进去。

    出人意料的是屋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个几乎占据全部面积的祭坛,大概有我脚踝高,上面的复杂繁密花纹已经看不清了,厚重的怎灰让它看起来可以种菜。

    给我开门的是个又高又瘦的灰发男人(给他洗干净之后才发现是金色),他长着一双深邃的碧绿眼睛,脸上脏兮兮的,一时间给我看呆了。他浑身是灰的,套着件垮里垮气的黑袍,站在祭坛上俯视我,小声地喊我的名字。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脑子里瞬间迸发了无数想象的火花、毫无疑问的是,这个男人一定有一段不幸的遭遇。

    "你好…"我抓了抓头发,"那个,你叫什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他思索几秒,说:"我叫,德罗塔。"然后摇头继续垂下眼睛注视我。我说不上来他的视线,太空洞了,没有情感,或者说太过幽暗而丰富,复杂到我说不出来。

    "那你,那你跟我走吧。"我一摸脑袋,有了。

    好。"他向我伸出一只满是脏秽的手,自然而然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我下意识地同样伸出手牵住了他的前两个指节,将他领下祭坛。他光着脚踩在地面上,却比我高出一个头

    德罗塔吃完早餐便把脏盘子拿去洗干净了,他坚持要自己来,我打趣他,"明明今天可德罗塔吃完早餐便把脏盘子拿去洗干净了,他坚持要自己来,我打趣他,"明明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哎,怎么不要我洗?"

    "生日过不过都无所谓,愿望…我先存着。"寿星德罗塔如是说。

    "别。"我警惕道,突然灵光一现,"想不想回去看看?"

    "我回不去了,"他抬起一双忧郁的暗绿色眼睛,像在冬天仍常绿的硬叶灌木,覆盖着朦胧

    的白霜,"那里太远了。"

    林间很是凉爽,夜晚尤其如此。

    繁密的枝叶并未阻止我们寻找的步伐,在夜风的吹拂下不住地震颤。

    时隔六年,找到那间屋子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顶多从湖边出发,瞎走一气,拼拼人品。我和德罗塔花了整个白天,把露营所需的杂七杂八物品买回来塞进背包,在傍晚开车到湖边,徒步在这片广大的树林中找一间小小的屋子。

    月亮逐渐升起来了,我举着手电走在后头,看到月光漏过细碎的叶缝倾泻到地面,逐渐涨到了脚踝高,又没过了大腿。德罗塔穿了身黑衣黑裤,背着硕大的登山包,在前边开路。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我的后背微微汗湿但德罗塔动作迅捷,速度丝毫不减,手中一把厚背刀把路前碍事的枝干砍了个干净。

    "…你慢点,"我喘息道,"走这么快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我看着呢。"他头也没回道。

    "你能看到个p啊喂!"我怒道,一边拔腿跟上他的步子。德罗塔没说话,但速度的确放慢了,至少能让我走在他身边了。

    当月亮升到头顶时,德罗塔砍下最后一刀枝叶,忽然停了下来。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手电正照亮了那间小屋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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