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

    “是太疼了吗?”池渝这样想。不知不觉地向何晓棠那边慢慢爬去。

    爬到一半的时候,池渝一不小心把一小块观赏石碰到池塘里了,咕咚一声,水里泛起阵阵涟漪。

    “完了完了完了!”池渝双手紧紧捏住地上的野草,试探性的抬头,注意着何晓棠的动静。

    “还好……”

    池渝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被吓了个措手不及……

    突然从池水中央窜出来一条巨大的双头白蛇。

    “哇啊啊啊啊!”

    听到池渝的尖叫声,大蛇迅速向池渝所在的地方飞扑过去。池渝一动不敢动,趴在地上发抖。大白蛇扭着身躯,慢慢低下两颗巨大的头颅,一左一右,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池渝。

    “嘶嘶嘶……”两颗脑袋同时吐着信子。

    “别……我不……我不好吃……”池渝操着颤抖的声音低声说。

    “嘶——嗷——”蛇头张开血盆大口大口朝着池渝吼去,两颗獠牙尖锐无比,巨大的冲击力让池渝在地上滚了几个圈。

    双头蛇叼起池渝就往天上扔……

    “啊啊啊啊!救命啊!!!!”

    “小白!住手!”何晓棠飞快地扎入水中,擎着一根水柱向双头蛇去。

    就在池渝要掉入某个蛇头时,何晓棠一把接住池渝,稳稳地落入了水中。

    “唔唔唔!”池渝用双手捂着鼻子嘴巴。

    “不会水?你真的没救了。”空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池渝的耳朵,池渝难以置信地看着何晓棠纹丝不动的嘴,惊讶地张开了嘴,池水快速涌入池渝的嘴中,何晓棠就看着池渝在水里瞎扑腾。

    “蠢狗。”

    何晓棠拽住池渝的衣领子,给他拖上了岸。

    “咳咳咳……”池渝躺在地上剧烈咳嗽,突然起身盯着平静的水面。

    “蠢货,没见过比你还蠢的人。”何晓棠不屑地说。

    池渝回过头正准备怼回去,却看见一条双头小蛇环着何晓棠的腰盘旋着爬到何晓棠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啊!蛇啊啊啊啊!”池渝的尖叫声整的归墟都听得一清二楚。

    “呵,胆小鬼。”双头小蛇在地上游走,向何晓棠的尾巴爬去。池渝这才注意到,何晓棠尾巴尖上沾满了蓝色的血液。

    池渝跑过去,把尾巴翻过去,发现伤口更大了。小蛇吐着信子,又朝着池渝嘶嘶地叫。

    “有药吗?”池渝无视掉小蛇的警戒……

    “喏。”何晓棠指了指海棠树下的纸包。

    小蛇飞快地游走过去,把纸包叼了过来。池渝看都没看小蛇,一把夺过纸包,把药粉撒在何晓棠的尾巴上。

    虽然何晓棠面不改色,尾巴上肌肉的突然紧绷,不用想真的挺疼。池渝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了?愧疚了?”何晓棠笑嘻嘻的逗他。

    “我?愧疚?才没有,要不是这条丑蛇,我才不会……”

    “什么?你说谁是丑蛇!胆小鬼,要不是你鬼鬼祟祟的偷溜过来,我会吓你?一股乌烟瘴气的味儿,你以为我会想吃你这条丑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双头蛇变成了男子模样,一身白,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衣服,长的挺俊美。

    “说的就是你怎么了,你以为小爷我想进你这条丑蛇的臭嘴啊!”

    “……你再说一遍!”

    “就是你,丑蛇!一身白,上赶着给谁哭丧啊!”

    小白的尾巴卷起张牙舞爪的小孩,把他凑到了自己的面前,缓缓吐出信子,伸出獠牙。

    “好了小白,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何晓棠笑道。

    “晓棠哥哥,丑蛇还有一个头去哪儿了?”池渝转过头看着晓棠,贱兮兮地问。

    “……你给我去河里玩一玩啊!”

    小白一尾巴把池渝抽到了水里。

    “丑蛇!你等着,小爷我一定把你煲成汤!喂狗!呼噜呼噜……”

    “好啊,四脚怪,我等着!对了,自己游上来哦!”

    ……

    “都六年了,你怎么还不把我煲成汤啊,四脚怪。”小白趴在海棠树上逗着树下被何晓棠罚着扎马步的池渝。十二岁的池渝,已经长成少年人的模样。

    “丑……”

    “唉,不要骂我啊,主人让我监督你受罚哦。”

    池渝恶狠狠地盯着小白,恨不得当场扒了他的蛇皮。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主人!”小白从树上爬下下来,飞快的游到何晓棠身边去。

    “主人~切,那么大一个人了,也不嫌丢人。”池渝阴阳怪气的说道。

    “哼,哇!主人带了翠玉楼的五香鸡唉!”小白一把拿过纸包,跑到池渝面前打开,然后快速地爬上了树,抱着五香鸡大口大口啃。

    “真好吃!”

    “……”

    “法术练的怎么样了?”何晓棠笑着说。

    池渝也不想跟小白计较,便悻悻地开始了汇报演出。

    “咔吧……”“!!!”

    小白趴着的那根树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小白从树上摔下来嗷嗷直叫。

    “哈哈……哎呦!”池渝仰着头笑,突然那根树枝砸到了他的脸上。

    “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这时候哭了就丢死人了!”池渝从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极为不自然的笑容。

    “怎么不躲开,我看看。”何晓棠一把拉过池渝端着池渝两个红彤彤的脸蛋,看了看。

    “我给你揉揉就不疼了。”何晓棠说完就上手揉了起来。

    “嘶……”

    “怎么了?疼吗?”

    “不,不疼……”

    “噗哈哈哈!”来一小白的无情嘲笑。

    事后,何晓棠从怀里拿出了一只包好的鸡腿,递给了池渝。

    “知道你只吃鸡腿,给你买了,吃了就不疼了。”何晓棠一本正经的说。

    疼不疼先不说,鸡腿可是池渝的命,不管了,有鸡腿就足够了!

    ……

    “唉……好无聊啊,都快十年了!我连归墟都没有出过……”池渝躺在树枝上哀嚎着。

    “丑蛇都跟晓棠哥出去了,我也想……”

    “唉?丑蛇跟……那不就是,他们都不在!嘿嘿嘿,我真聪明!”

    说干就干,池渝偷偷翻墙出了宅子,飞快地跑向码头,藏在了一个货箱里,随后箱子被抬上了大船上。

    池渝就在箱子里睡了一觉。等再次醒来,船已经停了,他从箱子里跳出来,眼前一亮。

    “哇……真好看!”

    整个码头,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行人衣杉华丽。码头的正中央,有一棵火树,照亮了整个码头。向里走,一个巨大的牌坊高高耸立,两侧挂着赤红的灯笼。

    “风……周雨……页?真难听。”说罢,池渝便走了进去。沿街都是小贩支起的摊位,售卖着稀奇古怪的物件儿。杂耍的戏子,吐火吞剑样样精通。还有吹糖画的……

    “哇……老板!给我拿个鱼!”

    “好嘞!”

    不一会儿一条栩栩如生的糖鱼就在糖人师傅手上形成了。

    池渝接过汤鱼便要走,却被叫住了。

    “小兄弟,你忘了给钱……”老板伸出手示意。

    “啊?”

    没办法,池渝只能用一个纯金发扣付钱。

    池渝就这样东走走西转转,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郊。池渝坐在树下百无聊赖地用树枝拨弄着地上缓慢爬行的蚂蚁。

    “你们要回家了吗?我……也想家了……”

    池渝缓缓起身,向月亮的方向走,他想看一看月亮下是不是和它的颜色一样清冷。但他无论走多久,月亮总是在他的正前方,总是保持着一段遥远的距离。

    池渝手里紧紧攒着那只糖鱼。突然四周围上来一群黑衣人。个个手里的武器都冒着明晃晃的寒光。

    “来着何人?敢挡小爷的道!”池渝向后一退,手快速地伸到腰间抽出配剑,摸到的是衣服丝滑的面料。

    “糟了……”

    黑衣人大喝一声“魔族余孽!还不束手就擒!”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魔族余孽?”

    “魔气都溢出二里地去了,你怎么不是?”黑衣人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提刀就砍。

    池渝向后一躲,左手拿着糖鱼,右手飞快画符,黑衣人中了符咒,暂时被压在地上。等池渝一回头剩下的黑衣人一齐拔刀向池渝砍去。池渝纵身一跃,跳上尖锐的刀锋。黑衣人抽回大刀,池渝向上一跳在空中给地面的所有人下了一道符。但是,没用……

    池渝的一条腿被一个黑衣人拽住,狠狠地给池渝摔在了地上,池渝来不及多想,赶紧起身,谁知,有一把刀向他狠狠砸去。池渝伸出手臂,硬挡了一刀。

    “完了……真要栽在这里了吗?”

    池渝紧紧闭着眼睛。

    “睁眼!”一阵空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池渝的耳朵。

    池渝猛地睁开眼睛。

    “剪刀腿!”

    池渝使出全身力气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就在池渝悬空的一瞬间,池渝被一个人稳稳的接住了。池渝睁开眼睛,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晓棠……哥。”

    “闭嘴!蠢货!”何晓棠愤愤的瞪了池渝一眼,他恨不得把这只蠢货丢下去。

    池渝被放到地上,呆愣着看着一袭白衣的何晓棠,手上拎着长剑,走向奔涌而来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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