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人在入口周围找到王丞书。

    “这是营养液，喝完能长时间保持体力，免得中途体力透支。”俞生说着把一管开封的营养液递给了王丞书。“谢谢。”王丞书接过营养液一饮而尽。

    金毋怠看向王丞书：“界面卡是进入副本的凭证，也是根据持有者综合数据选择副本的依据。这次就用你的界面卡，这样开出的副本你会更容易适应。”

    “也就是说，副本会根据我自身的状况来生成吗？”

    “对，理论上说，保证生存是没问题的，但具体怎么破解还需要我们进去以后一起想办法。”“明白了”见王丞书点了点头，金毋怠收回了目光。

    “没事儿，别紧张，不行就执行退出命令。”俞生安慰性地拍了拍王丞书的肩膀。“那么，开始了。”金毋怠接过了王丞书的界面卡，和转接器一起插入卡槽。

    刺眼的强光过后，王丞书被手腕上重物的下坠感惊醒。

    甫一睁眼，便被涌入眼眶的汗水模糊了视线。砌在高处的小窗阻挡了强光，倒是让王丞书很快地适应了这里的光线。

    阴暗潮湿的地牢泡在霉腐气味中，鼓囊变形的外套像虱子一样扒在身上。人们围成一圈，任由高处的光源把影子拉长，扭曲。“走啊”，“走啊”，“走啊”，“走啊…”四面八方传来的喊叫声让王丞书来不及思考更多，但腿上灌铅一样的感觉让她只能缓慢地向前挪动着，用余光地打量着四周。

    昏暗的地牢以青黄两色为基调，在一圈人的旁边，倒是有几个衣着考究男人，一个时不时抬手看看腕表。另外两个在一旁窃窃私语。王丞书心里不禁浮现出一个猜测。

    她缓缓地停下脚步，不出所料地又听到了催促声。再次开始绕圈行走的时候，王丞书观察起了队伍里的人，没看到金毋怠，也没能找到俞生。难道要先找到突破口停止这里的机械循环才行？王丞书陷入思考中。

    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子世界应该是根据梵高的?囚徒放风?进行生成的。

    如果想设计一个突破口，可以从增加、删除和修改的画面元素入手。思考得出神的王丞书险些摔倒，被手铐束缚住的双手让她只能勉强站立起来。

    等等！手铐，这是在原画中没有的。那么突破点应该就在这里。或许，可以想办法摘掉手铐。不过怎么摘…用钥匙吗？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王丞书否定了。王丞书心下无奈，也是喜提两只银手镯了。

    与此同时，众和指挥部Т-ZΙΙ计划部会议室内，众人将王丞书的表现收入眼底。

    “是不是要加强一下她的体能？”洛基摸了摸下巴看向其他人。“我看用不着，他们是一个团队，不学会配合可不行。”闻道端起茶盅，刮了刮杯口的茶叶。

    “金毋怠和俞生什么时候出场啊？可别让王丞书觉得她在唱独角戏。”丽塔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吧，也别喧宾夺主了，免得造成我们对王丞书的训练结果判断不准确。”

    闻道微微一笑：“我反倒是对这个D1样本很有信心，不管是前几天的投放，还是今天这短短一天的时间，她都让我们看到太多惊喜了不是吗？”“她确实有与众不同之处，这是你给她开放额外权限的原因？”洛基挑了挑眉，眼睛在闻道身上不住巡视。

    “再观察看看吧，只要这次能成功，用点非常手段也没什么。”丽塔耸了耸肩，对此倒是看得很开。

    这边，正在绕圈走的王丞书又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叫喊声。自己没停下，难道是金毋怠和俞生？想到这里，她扭头看去，果然在两侧的角落里看到了二人，三人确认了彼此的位置后点了点头。

    为了减少周围声音的干扰，王丞书几乎是喊了出来：“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规律？”金毋怠率先开口：“这里是根据梵高的?囚徒放风?生成的，原作品描绘的是一群囚徒绕圈行走的情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有我们不停行走，才能让他们闭嘴。”

    “你们猜猜这个圈子里有多少人？”俞生没有急着说自己的发现，反而悠悠地抛出一个问题。

    王丞书起初还有些不解，左右环视，心里想着，难不成在这人数上面有什么说法？然而，就在她准备一个一个数的时候，她发现，粗大的笔触和厚重的油彩铺就的画面，借着高处的小窗，把影子拉长。光线投射在囚徒身上，切割出明暗面。再由明暗变化的颜料堆砌成人形轮廓。

    王丞书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她看向金、俞两人：“咱们继续绕圈走一会儿。”“好，正好我也有问题要验证”金毋怠说罢勉强用手推了推眼镜。

    走完半圈后，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停了下来。金毋怠：“这里不是静止的平面，随着人物的走动，每个轮廓身上明暗关系会发生变化。这实际上是光影的运动变化。光影赋予了轮廓以人的模样，自然也可以把这种模样剥离。”

    金毋怠转头看向王丞书，王丞书接过话头：“也就是说，这里的人数其实是不可数的，它不是一个确切的数字。”

    俞生适时出声：“这倒是没错，不过这样的话，我们三个岂不是算是这个圆圈的一部分了，也算是未知数的一部分了。那我们还能出去吗？”

    “这…”王丞书也觉得这个思路不对劲，应该有什么被遗漏的点。“原画是没有手铐的，为什么我们会戴上手铐？”“那也不能戴上脚铐吧，还走不走路了。”俞生说完咂巴下嘴巴。

    “为了走路吗…”王丞书喃喃自语。“等等，如果走路也必须用手呢，摆臂行走，可以吧？”“可以是可以，但怎么把设定更改成摆臂走路呢”金毋怠眯了眯眼睛：“除非这里能对修改的设定进行自动填充，而且要有第一个摆臂走路的人。”

    说罢，金毋怠转头看向俞生：“你怎么看？”“摆臂走路的话，首先要能摆脱手铐吧，这第一个人只能在咱们三个中间出。”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沉默下来。这个方法，几乎没有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