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打完,聒戮就被钟只钦和瑞依两人拉去帮忙搬东西。
现在正值午后,阳光夺目且柔和,三人走在街上,吸引来不少惊羡的目光。
其中也不乏一些不怀好意的眼神。
瑞依和聒戮对此不予置理,继续旁若无人的迈步前进,
但钟只钦可就没那份心性了,
她毫不吝啬的对那些恶意的目光报以怒视,眼中犹如藏匿着某种恐怖的恶魔,随时准备出来大肆破坏。
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的恶意,聒戮放慢了脚步,小声问起:“至于吗?”
他微微侧目,不屑的扫过混迹在人群里的几名男性,戏谑一笑。
钟只钦收回视线,无奈道:“要是软弱了,放任不管,会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人弱被人欺吗?也是。聒戮想着。
“不过……”钟只钦饶有兴趣地审视着聒戮,仿佛在看一件艺术品。
她绕着聒戮走了一圈,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遍,满脸好奇:“你身上的肌肉线条蛮不错的嘛,平时锻炼那么充足?”
她忍不住弯下腰捏了一下聒戮的小腿,“瞧瞧这结实的小腿肌肉,一般人可练不出来。”
“也就那样。”聒戮快走两步,表情有些不自然。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锻炼”确实蛮充足的。
钟只钦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她向聒戮那边凑近了点,拿胳膊肘顶了顶对方,小声问:“有时间吗?我的沙袋最近坏了,没有打击对象,可以麻烦你过来当我的陪练吗?”
见聒戮一脸狐疑的看向她,钟只钦赶忙补充:“放心啦,不需要你做其他的,只需要你来帮忙拿防具就可以了!”
聒戮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要忙,便点头应下。
“真的?!一言为定!”钟只钦喜出望外,赶紧拿出手机,记下了两人约定好的时间和地点,生怕聒戮会反悔。
最终,两人将时间定在七月一号,地点就定在了钟只钦提供的地址,那是一家私人拳击场,平时没有她许可其余人都没资格进出。
而全程走在前面没参与话题的瑞依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时不时回头往二人身上瞄两眼,
她特地多瞄了几眼聒戮,眼神中带有些许怜悯,最终在前面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之后的时间三人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警局。
瑞依和钟只钦进警局收拾东西,聒戮则以不喜欢警局里的氛围为由在外面等待。
他靠在警局的玻璃墙外,视线在周围的建筑物上挪个不停。
聒戮懒懒的扫过另一部分,几抹不和谐的人影被他的视线迅速捕捉并不断放大,他的眸子里映出些许反感。
他自言自语:“真是……阴魂不散。”
聒戮对面的人行道上,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和其余几名小弟时不时把视线投入到警局,不怀好意地盯着正把东西往外搬的瑞依二人。
“聒戮,走了,看什么呢?”
两人吭哧吭哧地从房间里搬出了两个沉甸甸、塞得满满当当都是东西的纸箱子,此时此刻瑞依显得有些疲惫过度,似乎连提起这两个箱子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聒戮收回目光,语气如常:“瑞依你现在办公的地点在哪?”
“啊?”瑞依显然脑子还没转过来。
他扬了扬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走前面带路去,我和钟只钦两个人又不识路。”
瑞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体力不支的情况下容不得她思考太多东西,她没怎么怀疑就乖乖走到前面带路,另外两人跟在后面,一人抱着一个纸箱。
一路上,聒戮的注意力都放在身后尾随的一行人上,他看似慵懒,行路悠然,箱子在他手里宛如雕塑般晃都不晃一下,但他的目光却是难得的锐利,时不时便向身后望去。
一旁的钟只钦表现的比聒戮还轻松,几十斤重的纸箱在她手里跟没有一样,她仅仅只是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就不再看向身后。
几人走了一阵子,离Smiler特例组不远了,只要穿过前面的一条没有监控的暗巷子就到了。
钟只钦和聒戮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神情有些古怪。“瑞依,你确定一个警局的分部会开在这?”
这里遍布着歌舞厅和赌场,看上去不怎么正规的酒馆和烧烤摊更是不计其数,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跟警局扯上什么关系的地方。
瑞依转过身子,没有解释,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只有警局内的工作人员才知道Smiler到底有多么危险,为了不引起市民恐慌,所有警局对外只放出了对他的通缉令,而有关他的其余信息并没有对外开放。
所以外界的平民只知道城里有一个叫Smiler的通缉犯,但并不知道他犯下了什么罪行。
为了掩人耳目,专门针对他的Smiler特例组才会设立在这种看上去并不安全的社会阴暗地带。
跟着瑞依进入巷子,后面的二人不约而同放慢脚步。不知不觉中便与走在前面的瑞依拉开了一定距离。
聒戮正疑惑钟只钦为什么也跟着自己减缓速度,旁边的钟只钦突然把箱子往路边轻轻一放,转过身去面对跟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几人,她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聒戮一愣,几乎是瞬间,他就失去了钟只钦的视野,还没等他回过神,身后便响起了几声杀猪般的惨叫,
再等他看向那群人的时候,却只能看见一道身影矗立在众多倒下的人之间,金色长发扎起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张俏脸冷酷如冰,如同遥不可及的冰山,一身运动服更是衬显出她的高挑身段。
她此时如同万米冰川上高耸的雪莲,美丽,却又触不可及。
聒戮惊得下巴都掉了,他连手里的纸箱子滑到地上都没察觉,
钟只钦不屑地扫过脚下的人堆,轻哼一声。
随即她便从人群正中央离开,哼着小曲快步走回来,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她搬起自己的那份纸箱回到聒戮身边时,对方忽然用几乎是气音的低声问道:“你姓……凯瑟?”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仿佛正在被某个新闻记者采访,
“嗯,钟只钦·凯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