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多次轮回了,我为啥没觉得饿过。”雀摸着肚子,“连叫都没听它叫过。”
“鬼塑梦,能维持你来时饱腹的状态。”“嗖嘎。”
“去王家?”雀问。
“目前最大的突破点就在于王家了。”
走过村里的各个角落,奈何一个“王”字都没有出现,似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怎么回事?”秦生自语道,“王家消失不是巧合......不对,上次轮回婚房在云家屋内,但如若按世俗规定洞房花烛夜理应在男方家里。”“你说有没有可能云家和王家是同一家。”雀猜测。“有可能,回顾那次我们掀去红布后那道女声,‘死尸于我床左,魂灵于我床右’,她在男方家中与尸体度过洞房夜。”秦生眼底划过一丝迷茫,好怪。
“‘看不见,心头慌’,会不会是那魂灵挟持着她,而新郎已经伴在她床左,那么魂灵可能是其他人。”雀摸了摸下巴,继续说“看不见的是虚无的,看的见的是冰冷的死尸,拖住她,强迫她的只有她的家人,亦或是新郎的家人。”
“嗯......新郎的家人又是谁?”秦生仿佛堕入一个无解的无底洞,想不清。
“范围放到更大,前面村里人提供的线索里没有一句提到王姓新郎的家人,说明他们也不知道他的亲人何在。唯有云甄甄,作为讨论的中心点,她父母早亡,加上一个疯了的云婆,信息可谓是具体全面,导致我们的切入点一直放在云家上。”
“哈,你今天跟开窍了似的。”秦生推了一把雀的肩,笑着说。
“你说,新郎的死如果跟云家有关,又为何有关系呢?”雀说着说着,也说不清了。
“这是一个疑点。“秦生赞许地瞥了一眼他的侧脸,“公墓应该能提供信息。”
公墓在村子的后山,裸露不平的黑黄色泥土上立着成片的墓碑,碑前垄起一摞小土坡。
手电筒扫过每一块碑,却唯独不见“王”姓的。“奇怪,姓王的都葬在哪了?”雀靠在碑前,抹去额前的汗。
秦生踱步至云家族碑前——有一块碑前没有土坡,碑上刻的名字也还未变成红色,“男性。”秦生蹲下身端详这块与众不同的墓碑,是还未来得及上漆,还是......!“雀,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什么?”雀垂眼看向秦生,问。
“村里根本没有王家。”秦生紧锁住眉头,声音有些发颤,“新郎不姓王,而是——云姓。”
雀僵硬地站在原地,双眼直直地看着秦生。“云甄甄嫁得不是陌生的男人,而是她的挚亲。云成,于二零零四年九月十三日生,是比云甄甄大了三岁的亲哥。”秦生机械地说着。
“新娘是因为近亲结婚而哭,是吗?”雀问。“不是,婚房里她悲叹哥哥的命苦,也悲叹自己要嫁予亲哥而长叹命运的不公。云婆让她嫁给自己亲哥,是因为怕那云成死后冤气太重,折了自己的阳寿,所以那天云婆借着那副拼凑的残缺身体,仍在叙说生前的遗言。”
“终是封建迷信......”“害的不仅仅是云家,还有整个村的村民。”秦生望向这片墓地,心头隐隐作痛。
雀的双臂环住仍半蹲在碑前的秦生,轻轻搭在他的背上,良久。
“雀。”“嗯?”“那么那张符又是谁画的呢?”雀松开手,二人起身对望。
“云成。”雀沉声说,“他的尸体没有葬于此地,证明他还活着。”
“那么,那具躺在云甄甄身边的尸体不是云成,也就是说云甄甄从未见过自己的亲哥。”秦生用手指擦去落在碑文上的灰尘,“恐怕云成是幼时走失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与亲人失去了联系,而作为云家唯一的儿子,云婆待他比待己还重要,她的疯应该是在与其失联后,愧疚与悲痛时刻冲击着她的内心,精神和心理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致疯。”
“王家不过是云婆在精神错乱后,认定云成已经死了,怕那鬼魂害了自己,舍弃孙女换一分心安。”雀叹了声气。
“符上的血源自云成的妹妹——云甄甄,她到死也没有想到云成为洗尽罪恶,利用其动脉血封印整个村子的亡灵。”秦生道。
“那为什么整个村子都要陪葬?”“只能再回一趟云家。”